葉桐終於肯定的說,“這一天來得可不早啊,但是,也不算晚。最起碼,還沒有強者介入。”話音未落,就見不遠處紅光衝天,葉桐神識感應,“還真沒想到,我們一動這念頭,還真就有人來了。……嗯?還不是一個,兩個絕世的高手。”

雲峰聽了,不由得眉頭緊鎖,“葉桐爺爺,怎麽辦?”

葉桐不屑說道:“上去看看,現在,咱爺倆是能搶就搶,搶不到也能全身而退,走。”

雲峰飛身往紅光升起的地方飛過去,離那裏很遠,葉桐就命令雲峰停下來,隱藏氣息,慢慢靠過去。

“水婆娘,這木氣之母跟你相克,你要他也沒用,你來湊什麽熱鬧?”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遠遠傳過來。

這人說完,就聽見一聲足以讓所有男人都會為之心神一**的女人聲音,“喲,血魔帝,你好像也是水性的功法吧。難道這木氣之母對你就不克了?”

血魔帝哼了一聲,“那就不勞你操心了。水千麵,要說變化無窮,我自認不是你的對手。但是,要是真的動手,你隻怕不是我十合之對手。”

水千麵依舊是那銷魂的笑聲,“血魔帝,你說的也沒錯。不過,你要是敢動手的話,就不怕我陰魂不散的跟你一輩子麽?”

血魔帝之所以沒動手,顧忌的就是這個,水千麵的攻擊能力不強,但是,她的絕活就是善於變化,變化成任何你熟悉的人,冷不丁的對你下手,也不強求一下子幹掉你。為人又是睚眥必報。隻要你敢得罪她,就是天涯海角,也要跟你死磕。碰到這樣的難纏對手,要是沒有一下子就能要她命的手段,如果不是實在必要,一般不會對水千麵動手。高手的世界,更是叢林法則的世界。水千麵的絕對實力,可能是下等,但是,就因為她這樣的手段,許多高手竟然不敢輕易開罪與她。

但是,血魔帝卻真的是想要得到木氣之母,商量道,“水千麵,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真的需要木氣之母,你讓給我,我定當重報。”

水千麵柔情繚繞,“血魔帝,要是往常,我也不跟你爭,但是,這回,我也特別想要這木氣之母,能不能讓給我啊,我的回報會讓你滿意的。”

血魔帝對水千麵的萬種風情根本就視若無物,“水千麵,我是一定要得到的,你不會想動手吧。”

“動手,剛才你不是已經動手了麽?血海無邊,你真的是好狠的心啊,一出手,就把周圍幾十裏的範圍全部納入到你的血海當中,要不是我精通水係功法,堪堪躲過,隻怕,早就成了你的血海裏的養料了。”

血魔帝十分頭疼水千麵這樣的對手,但是,縱橫馳騁的血魔帝更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既然沒得選擇,先動手再說,日後的麻煩以後再說,要是不想惹麻煩,幹脆就別出來混。

想到這裏,血魔帝竟然是微微一笑,“水千麵,那你能給我什麽樣的好處呢?”

水千麵聽著高傲的胸脯,靠近血魔帝,“血魔帝,不如你說吧。你想怎麽樣……”

水千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血魔帝一掌擊出,正中水千麵的腹部,水千麵大叫一

聲,往後便倒。血魔帝張嘴一吐,血水就像開閘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卷向倒在地上的水千麵。就在血水即將碰到水千麵的時候,地麵上的水千麵,竟然渾身化成清水,倏地鑽入地麵不見了。

血魔帝誌在必得的一擊,竟然沒能殺死水千麵,血魔帝的臉色有些不好。算了,隻要能得到木氣之母,得罪這樣的陰魂不散的高手,也值得了。

雲峰聽錢均說過,血魔道有一個叛徒,本來是血魔道才華驚豔的一個弟子,本有機會競爭血魔道的宗主,但是,因為心術,被排擠掉了,血魔帝一怒之下離開宗門,不知所蹤,沒有想到,雲峰會在這裏碰上。

正在雲峰想事情的時候,血魔帝行動了。血魔帝可不是個幹了事情就後悔的人,麵對最不願意麵對的局麵,也不多想,奔著木氣之母的方位飛奔而去。

但是,血魔帝還是大意了,他做夢也沒想到,一個年輕人的身影,正跟在他身後,幽靈般的前進。

血魔帝在一處山穀停下來,這裏的樹木鬱鬱青青,比別處多了那麽幾分靈動。血魔帝暗自讚歎,到底是木氣之母的所在。這個山穀都顯得是那麽生機盎然。

窺探一下沒有什麽異常情況,血魔帝步行往前走,越往前,這盎然的活力越明顯。但是,無盡的生機中,竟然悄然泛起了幾分不安的靈動。漸漸,這份不安的靈動有了幾分殺氣。

“站住,卑微的人類,你竟然敢闖進木氣之母的禁地。看你修行不易,趕快回頭,饒你性命。”一聲粗狂的男聲,在穀中**漾。

血魔帝恍若未聞,還是不緊不慢像是閑庭信步往前走。

突然,漫天的藤條像一張無邊無際的大網,向血魔帝照過來,血魔帝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早就把畢生的功力提起,眼見漫天的藤條襲來,手掌一翻,一團血霧自手中飛出,那血霧見風猛漲,漫天飛舞的藤條,正好結結實實罩在上麵,隻聽見滋啦的聲響不絕於耳,緊接著是剛才那個粗狂的男聲的慘叫。藤條就像是火燎般的急速抽回。

血魔帝冷笑一聲,繼續往前走,突然,一陣清風刮過,地上的花朵好像是經受不了這樣的風,花粉從花朵中噴薄而出,漸漸形成一團。隨著花粉越積越多,猛然這團花粉爆炸開來,整個穀中到處彌散著花粉,霧蒙蒙的,一陣花香,撲鼻而來。

迷霧中,低婉的歌聲響起,如泣如訴的歌聲讓人有著一種人生如夢,生不如死的感覺。漸漸,緊跟其後的雲峰眼淚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流了下來,想到自己已經二十多歲,已經十幾年沒有回家看望母親,獨自在外。不知道老母親現在的情況怎麽樣,身為人子,竟然這樣不孝,還不如一隻畜生。自己苦修十年,到頭來隻是帝境,如自己這般無用,活著還有什麽意思?雲峰的手高高舉起,竟然要往自己的腦袋上拍下來。

就在這時,隻聽見唱歌的那女聲,聲嘶力竭地慘叫了一聲,滿穀的花粉迷霧如同風吹一般,漸漸散去。雲峰陡然一震,我這是怎麽了?往前看去,血魔帝也是很狼狽,剛才,他也是沉浸在這迷惑人心的歌聲中。幾乎不能自己,在危急關頭,使用了特別

損傷修為的血解大法。咬破了舌尖,將血漫天地發揮到極致。由於不能確定目標,隻好地毯式無差別的攻擊,總算那施術的不算太遠,料理了施術者,魔障自然清除。隻不過,血魔帝也是受傷不淺。要是別的時候,以血魔帝的謹慎,說不定就轉身走了,但這回,為了得到木氣之母,咬咬牙,準備拚上一拚,稍微緩了口氣,繼續往前走。

雲峰冷汗直流,擦了一把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怪不得葉桐爺爺說不到武聖修為境界來這裏,簡直是送死。現在看,就是自己這樣接近主神的高手,到這裏也是九死一生。雲峰晃晃腦袋,清醒了一下繼續跟正在血魔帝身後。

雲峰現在不敢跟葉桐聯絡。隻怕神識上小小的交流,就能讓這些恐怖的高手發覺。到時候,恐怕自己連木氣之母的摸樣都沒看見,就先掛了。

血魔帝突然停下來了,還向四周觀看,這可把雲峰嚇個不輕。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今天的冷汗就像是免費的,毫不吝惜的直流。半響,竟然沒有絲毫動靜,雲峰覺得奇怪,壯著膽子抬頭一看,血魔帝正在前麵繞圈子,一圈圈走下來,都能看見血魔帝臉上也是汗流如注。

怎麽回事?雲峰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突然,雲峰靈機一動,是不是血魔帝進入什麽陣法裏,眼中盡是魔障,走不出來了?血魔帝停了下來,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隻見他低下頭來冥思苦想,突然,冷笑一聲,右手往前方一探,虛空一抓,一株小草被他抓到手中。血魔帝獰笑道,“沒想到,在這裏,一株小小的幻影草都能掀起這麽大的風浪。”說完,張嘴吐出一口魔血,幻影草慘叫著化為灰燼。

連番受挫,血魔帝本就緊繃的神經更加緊起來。隻見血魔帝屈膝低肩,小心翼翼往前走,時不時左顧右盼,雲峰見此,也不敢跟得太緊。誰知道,就是落後了這麽一小點,血魔帝往前走了兩步,竟然消失在眼前。

雲峰可不是孟浪的人,雖然著急,也沒有衝上去。雲峰仔細觀察四周,慢慢向血魔帝最後消失的地方爬過去,到了地方,發現什麽東西都沒有,上下左右,隻有綠瑩瑩的植被樹木,仿佛這裏就從來沒有來過血魔帝這個人一樣。血魔帝竟然詭異的消失了。

雲峰百思不得其解,隱藏好後,輕輕召喚,“葉桐爺爺,葉桐爺爺……”

“幹什麽?”難得這老家夥這麽正經,小心翼翼的說話。

雲峰眼睛四下環顧,思想裏卻把剛才血魔帝詭異消失的事情跟葉桐說了一遍。

葉桐沉吟了半響,“孩子,走吧。”

“為什麽?葉桐爺爺。”雲峰差點沒蹦起來,自己在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苦修了這麽長時間,就是為了得到木氣之母,現在,葉桐居然一句走了。

“你得接受這個現實,木氣之母已經成精。血魔帝是中了紫氣東來的大神通,隻有成精的木氣之母,才有這樣的手段。按照修為境界劃分的話,已經是接近主神了。雖然你也是這個境界,但在這裏,木氣之母占盡天時地利人和,那不是我們可以仰望到的高度。快走,還來得及,晚了,小命都不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