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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念頭翻轉，厲寒心下懷疑，見萬璿紗久久沒有回答，忍不住再次轉過頭去，又問了一句。
這一次，萬璿紗倒是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不過很快又把目光投向半山腰冰壁之上的那株火紅靈花之上，足足過了半個時辰，語氣之中才帶著一絲夢囈般地說道：“你，知道法丹之限麽？”
“法丹之限？”
厲寒聞言怔了一怔，略微思索了半晌，方才有些遲疑地開口道：“莫非，指的是通往法丹境的瓶頸？”
“也，也不對。”
萬璿紗這次倒是很快開口，顯然過去這麽久，一開始的激動興奮之情終於漸漸平複，但仍是難掩驚喜地道：
“現在之所以成就法丹如此之難，並不是因為，我們這一代人的天資，比前人弱了，而是因為，天地規則所限。”
“法丹與氣穴境之間的巨大差距，在於天地規則。”
“成就氣穴，隻要機緣足夠，意誌堅強，不被心魔所擾，外加上懂得一點風水奧義，就有可能成功。但成就法丹，就沒有這麽容易了。”
“想要成就法丹，必須凝聚出一塊規則碎片，這塊規則碎片，可是以任何法則，但顯然不是一點風水奧義所能比擬。”
“。 若在以往，想要凝聚出一塊規則碎片，也沒有那麽艱難。”
“但自數千年之前，天地大變之後，天地規則變得殘缺不全，現在想要光靠人力，就凝聚出一塊完整的規則碎片，等於癡人說夢，比千年前難了千倍百倍，幾乎就是天方夜譚。”
“所以，各大宗門，才隻有傾盡全力，耗盡無數物資，幫助補全這絲天地規則。一個時代，隻能培養一個人，再多，就不行了。”
“但是，也有取巧的辦法！”
見厲寒偏過頭，在十分認真的聽，萬璿紗伸手指了指上空的火紅靈花，再次緩緩開口說道：
“上古之時，修行界之中，有一種著名的靈藥，名叫天人造化丹。”
“這種天人造化丹，就是上古強者，突破法丹之時，最常用，最珍貴，最有效的一種丹藥。”
“亦是他們，不需依靠一個宗門，一個國家支撐，僅憑自己，就能突破到法丹境的重要原因之一。”
“這種丹藥，天生便蘊含一絲天地規則在其中，一旦吞服，就有極大的幾率，幫助人凝聚出自己的法則碎片，成就法丹之境。”
“隻是，這種取巧的法子，到了我們這個時代，卻已經行不通了。”
“為何？”
厲寒正聽得眼睛大亮，心動不已，卻突然聽到萬璿紗說行不通，頓時便是不由一急，急急地問道。
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在倫音海閣中，他的天資，不說最差，肯定也不是最好的。
別說一個時代一個名額，就是一個時代十個名額，估計也沒有他的份。
所以，想要靠宗門，幫助自己成就法丹，他根本沒有這種妄想。
但是，想要一生就要局限於氣穴境嗎？他又有些不甘。
隻要是修行之人，沒有人願意一輩子原地踏步，永遠停止不前的。
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每個人心中，總有萬一的希望。
而現在，聽說上古有一種丹藥，可以幫助解決這種難題，他如何能不心動？
隻是，萬璿紗之後的話，卻又不由讓他心中一沉，卻是瞬間清醒了過來。
是啊，如果這種天人造化丹，真有那麽神奇，那為何，在這個時代，卻幾乎不曾聽人提起？
沒道理，這樣神奇的丹藥，在古代，是萬人追棒，到了現在這個時代，反而沒沒無名，從來沒有人提起。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這種丹藥，要麽，已經對這個時代的人失效了；要麽，就是這種丹藥，再也沒有人煉製得出來了。
同樣的體質，在上古時能用，在這個時代，應該也不至於一點效用都沒有。
那就隻有……
再看萬璿紗此時盯著半山腰冰壁之上那朵火紅靈花時的表情，厲寒心中驀然一動，有了一個瘋狂的猜測。
隨著這個猜測的出現，他整個人的心中，也頓時不由“砰”然劇跳起來，“莫非……”
似是看出厲寒心中所想，萬璿紗笑了一下，伸手捋了一下垂到耳邊的發絲，展露出萬千風情，這邊低聲繼續說道：
“沒錯，天人造化丹並不是對我們這一代人沒效，恰恰相反。”
“在這種天地規則不全的情況下，更多的人，想盡辦法，想要尋求彌補天地規則的辦法，其中，天人造化丹，就是最簡單，最便捷的一種。”
“隻是現在的人，不惜動用更大的代價，消耗更多的物資，寧願去走更艱難的道路，也沒有人煉製這種天人造化丹，不是不想，而是……他們已經做不到了。”
“做不到了……煉製不出來？”
厲寒聞言，心中猛然一沉，雖然早有猜測，然而此時，真正聽到答案，心中的失望，還是難以掩飾，溢於言表。
萬璿紗聲音中，也帶著一絲難得的悲傷，喃喃地道：“天地靈氣有限，於是天地所生的某些靈物，也自有其數目。”
“天人造化丹的煉製之法，並沒有失傳，畢竟是上古之時，盛行一時的丹藥，又太過珍貴。”
“這種丹方，自然保存得極為完好，我隱丹門，就珍藏了一份，但是……”
“正是因為天人造化丹太受歡迎了，太珍貴，所以，導致煉製這種天人造化丹的三味主藥，被過度采摘。”
“任何一件事情，一旦過度，導致的，就是滅絕！”
說到這裏，萬璿紗聲音中，也帶著一絲憤恨之意。
顯然，對於上古之時的人們，因為太過追求，而濫采濫挖，導致此三大靈藥滅絕，不給後人留下一絲念想，也帶了一絲深恨之意。
“煉製天人造化丹的三大主藥，都不是凡物，本來就不多，需求的質量又很高。”
“在古人完全不顧後果的開采之下，千百年過去，這三大主藥，已經漸漸滅絕，再也沒有人見過了。”
“煉丹的主藥不存，即使各種輔藥十分容易尋找，但是，天人造化丹，也就漸漸失傳了。”
“雖然也有人試過拿其他靈藥代替，但是，都沒有一個人成功過。”
“因為天人造化丹，本來就不是普通的丹藥，想要以丹藥之力，取巧的直接凝聚出一塊天地規則碎片，來成就法丹之境，本來就不容易。”
“一旦更改了其中某樣藥材配給，就有可能導致煉丹失敗，更不要說，是想將三大主藥全部更換了，這還能煉製得成功，才奇怪。”
聞言，聽到這裏，厲寒已經漸漸有些明白了。
雖然對於天人造化丹失傳感到有些痛心，不過，他還是很快想起了什麽，一指對麵的半山腰絕壁，喃喃問道：“你說了這許多，又是法丹之限，又是天人造化丹，莫非前麵的那株赤鳳化形花，便是……”
“不錯。”
聞言，因為這種絕世丹藥的失傳而一直有些心痛的萬璿紗，此時終於陡然振奮起來，雙眼灼灼發光地盯著對麵的萬丈絕壁，開口說道：
“對麵冰壁上的那株火紅靈花，便是煉製這天人造化丹的三大主藥之一，而且看其年份，明顯還是其中的極品。”
“如果我們能再找到剩下的兩株主藥，我們就有可能重現上古修行界至高靈藥，天人造化丹，自己成就法丹了。”
“自己成就法丹……”
聞聽此言，厲寒終於明白，為什麽萬璿紗初一見對麵冰壁上的那株火紅靈藥時，會露出如此振奮，激動的表情了，難怪……
當自己此時明白過來之後，亦難以控製自己心中的激動，甚至，有一絲絲振奮，如夢如幻，不真實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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