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一百五十萬!”

所有人嘩然,然而隻是略怔片刻,隨即又安寂下來,反而滿臉平淡。

顯然,這才是次極品名器應有的價格,而且這個價格,還略微偏低了,隻是起拍價。

到最後成交,肯定不是一百五十萬這個數字可以打住。

破兩百萬,甚至更高,都有可能。

台上,一身紫袍的‘紅花娘子’溫冰倩,顯然也知道此物的珍貴,所以即使經過了前麵那麽長時間的舉持競拍,有些疲憊,到了此時,也不由精神一振,所有疲勞一掃而光,渾身似散發出光。

她舉起左手,左手心中,有一枚黑色,不過一指長短,兩頭尖尖的,仿佛一隻梭子的奇異武器,朝眾人展示。

“流度玄梭,煉器宗師‘日曦’一生巔峰之作,無限接近於極品,據說它煉製此梭之時,就是以極品名器的要求來煉製的,可惜時機未至,略差一步,最終隻能成為一件次極品名器,引為一生之憾。”

和煉丹師一樣,煉器師,也分為略幹個等級,首先就是煉器短工,再是煉器長工,最後是煉器火工。

煉器火工之上,才略有一點可能,被一位真正的煉器師收為弟子,成為煉器學徒。

煉器學徒之上,才是真正的煉器師,初級煉器師,已經可以開始煉製一些低級的凡器了。

煉器師,一生最多煉製凡級九品的武器,到煉器大師,則開始從下品名器到中品名器。

煉器宗師,可以煉製上品名器。

而極品名器,唯有煉器神師可以煉製而出。

可惜這世間,煉器神師這個等級的存在早已不存,所以極品名器,用一件少一件。

而‘日曦’,就是這千年時光中,曾經一位驚才絕豔,極有可能晉階煉器神師的存在。

可惜他這一生,最巔峰的一次創作,也就是煉製‘流度玄梭’失敗,隻成為了次極品名器,最終還是抱憾而亡,隻留下了這件遺為絕唱的作品。

不過,即使是次極品名器,此梭的威名也極大,幾乎是這個世間除了極品名器之外,最強大的幾件武器之一,隻是隨著日曦的死亡,其弟子死的死,散的散,這件曾經名傳一時的次極品名器,也漸漸隨之消失無蹤了。

沒有人想到,竟然在這一次的競拍會上出現。

看來這換寶會,背後的大人物,果然非同凡晌,連這種等級的武器,都能弄來,雖然流度玄梭不是真正的極品名器,但從某些方麵講,已經擁有一部份極品名器的威能了。

“流度玄梭,可破一切護身罡氣,防護秘甲,秘寶。隻要修為不超過你三重,就有可能破去,哪怕是法丹境強者,也不例外。”

“此梭最特異之處,是速度奇快,可以導引氣流,隨風而動,倏忽若靈蛇,所以又有‘風蛇靈梭’之稱。”

“此梭在修道界,以破甲,輕風,堅銳三個特性最為突出,是危急關頭,或者正式大戰中,奠定勝負手的真正殺器。”

“好了,話不多說,下麵,我讓大家看一看此梭的普通威力。”

隨手一招,頓時,兩名黑甲武士,合力抬起一麵巨大的玄烏鐵盾牌,顫巍巍地走上競拍台。

這玄烏鐵,是修道界有名的防禦奇鐵,等閑就是上品名器,都難以斬破,頂多在上麵留下一點白痕。

然而……

溫冰倩見狀,卻隻是微微一笑,連道氣都沒運,手掌中心的流度玄梭,劃過一道漆黑的幽光,隻是一閃,隨著一聲急劇而長的尖鳴,‘嗚’聲過後,下一刻,所有人眼睛一花,玄烏鐵盾牌之上,就傳來一陣輕若破革的悶響。

黑光飛出,眾人再看時,上雕玄武圖騰,堅不可摧,就連上品名器都斬不破的玄烏鐵盾牌,上麵已經多了一個拇指大小的小孔。

小孔中心,流風吹過,形狀尖銳,再一看,另一邊,溫冰倩抬掌而笑,不知何時,那流度玄梭,居然又劃了一個弧形,自行飛回了她的掌中。

“這……”

這一刻,台下所有人都不由站起來了身子來,一片嘩然。

……

好可怕的破甲能力,不愧是次極品名器,而且其形如風,快得連影子都看不見,等你看到時,它已經刺穿了你的防禦,哪怕你穿上再名貴的寶甲,周身布上多少層的防禦罡罩,都沒用。

除非,你也有次極品以上的名甲,可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有那等名甲,又何必還需要這件次極品武器……

就連天字蘭花號閣中,厲寒,應雪情等,眼睛都不由亮了起來,心動不已。

不過隨即,就暗淡下來。

他們明白,這等東西,根本就不是仙功能拍下來的,就算能拍下,肯定也要被別人拿走。

如此極品武器,實屬禁忌之物,全場之中,可以競拍它的人數不勝數,但是能夠拍下並擁有它的,絕對寥寥無幾。

或許,另外兩個天字閣中的人物,有這個能力。

沒有出乎厲寒等的意料之外,雖然流度玄梭的出現,一度讓整個競拍閣的熱情出現了井噴,但是,當拍賣價格一路水漲船高,最終到達兩人百多萬時,一個聲音的出現,卻讓所有人噤若寒蟬,全部閉嘴。

“兩百二十萬!”

聲音來自三樓,是三樓除蘭花,水仙二個雅閣之外,另一個雅閣,鳳尾竹中傳出的聲音。

這聲音,竟然也是一個女子,和底下的拍賣台上,‘紅花娘子’溫冰倩的聲音一樣動聽,悅耳。

但卻不知為何,無端讓人覺得有一股生冷,孤僻之意。

“是那位神秘的天工山副山主,半步法丹境的高人,‘黑鳳仙子’。”

“傳聞天工山山主樓應熊早已不聞世事,隻執著於煉器,力爭早一日突破煉器神師之境,所以天工山大小事宜,都是由這位神秘冷卓著稱的‘黑鳳仙子’在打理,掌管,權勢地位非同小可。”

“連她這等人物也驚動了,看來流度玄梭果然非同小可,既然天工山副宗主都看上了,我們肯定是沒份了。”

“哎,也是。不過天工山肯定是早就得到消息,不然這黑鳳仙子平常從不下天工之峰,即使這次仙妖大戰,也一直在山上。”

“反而是平常不問世事的天工山宗主出麵參與了這一戰,但她,現在卻來到了這裏,真是反常。”

“流度玄梭也是一位煉器大師衝擊煉器神師之時的遺留之作,也許,天工山是想拿此物回去,作為其宗主樓應熊的借鑒之物吧……”

“畢竟,如果能參悟透別人的失敗,也許他有更大的可能,突破煉器神師,成為這真龍大陸上,近千年以來,第一個成功晉級神師之境的煉器宗師。”

“希望吧……如果如此,以後我們再買武器,也許就能更方便,買到更珍貴的武器了。”

知道天工山是這世間最大的煉器之宗,不管在座之人身份,地位如何,日後必有求到他們的地方,所以所有人雖然心有不甘,但在三樓黑鳳仙子報出那個價格之後,再也沒有人敢競價。

最終,這第一件壓軸拍品,就被她以無可爭議的價格,直接買走。哪怕就是換寶會,因此吃了一個小虧,卻也不但沒有抗議沮喪之色,反而一臉興奮,顯然,能讓黑鳳仙子看上的東西,這換寶會日後的名頭,勢必更大了。

而且如果因此交接上這隱世八宗之一,一直隱隱以來,排名第一的大宗,好處不言而喻,又豈是今天這小小的損失所能企及的。

窗扉半開,從樓頂上,斜露出一名一身黑衣的清冷麗人,她頭戴鬥笠,臉蒙麵紗,根本看不清真容,但光隻站在那裏,就仿佛一座高山,壓在所有人心頭。

“仙功在此,此梭自行送至我天工山在此的分部。若有所失,你換寶會將在大陸再無立足之地。”

話聲方落,一隻白皙玉手,隨手拋下一塊碧玉令牌,隨即,身形一閃,所有人還沒有看清那人是如何動作,風聲微渺,天工山副宗主黑鳳仙子的身影,已經從鳳尾竹雅間之中消失。

所有人不由默然,心中充滿了遺憾之意。

不是遺憾流度玄梭已被此人拍走,而是大名鼎鼎的天工山副宗主就在他們麵前出現,但他們,居然誰也沒有看清此人的真容,甚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沒有看清,隻看到那一幅黑紗,就可想見,必是絕世姿容。

這些人不由歎息,但卻誰也沒有膽子,卻一闖天工山分部,麵見一下這位以冷麵,嚴厲著稱的黑鳳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