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之間,他身形一動,整個人如同一道輕煙,瞬間閃避過了厲寒這必殺的一擊,但是擂台上,原本屬於他的絕對優勢,已經喪失怠盡。`

其後,兩人招來式往,轉眼又過去十七八招,卻誰也奈何不了誰。

厲寒的涅磐寂靜劍心境,雖然隻是雛形,但畢竟已經粗具規模,最大限度地瓦解了衣勝雪心境封禁的能力,最多勉強受到一些影響,如此一來,兩人隻能憑真正實力對戰,一來二去,打了個平手,難分難解。

擂台下的眾人,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呼息頓止,隻見擂台上的兩人,一黑一白,一左一右,打得難分難解,兔起鶩落,度之快,簡直過了人目力所能達到的極限,這根本不是兩名三代弟子應該有的實力,隻怕就是一些老牌強者,也做不到像他們這樣強悍。

可是在他們身上,一切事情都有可能生,兩人的實力,幾乎都已達到了眾人所能想像的極限,一個一個,強大絕倫,厲害非常。

即使隻是一招基礎道技,在兩人的手中,都能揮出淋漓盡致的威力,更不要說這些威力不凡的絕學了,直讓眾人看得眼花繚亂,震憾非常,一個個在心底,隻剩驚歎,隻剩羨慕和讚揚。

衣勝雪有此實力,尚算正常,但厲寒亦能如此,卻是徹底讓眾人驚訝和目瞪口呆了,不由得心底,紛紛對他重新定位,給了他更高的評價。

藍魔衣,司安南等,更是看得眼睛凝重無比,如果說之前他們還不以為然,對厲寒與衣勝雪所言之最後一戰,巔峰一戰有所不滿,此時,卻已全部吞回心底。

因為他們明白,憑兩人此時打出的這一場戰鬥,的確有資格說這樣的話,而且,絕對是實至名歸,誰也說不出半句閑話。

……

而擂台上,眼看又陷膠著,衣勝雪雖然憑借小成階段的完整心境,略壓厲寒一籌,但畢竟不能徹底把他控製在勝負之下,因此,他的神色,更現鄭重起來,到第七八十招時,招式忍不住再次一變,又用出一門蓋世絕倫的功法。`

“江湖夜雨十年燈。”

隻聽他輕聲吟道,隨即,整個人身法變了,如雨如絲,密集連綿,他再一次招出身後的寶劍,陰陽烈火,打出了漫天的劍影,將厲寒困在劍下。

厲寒再一次感受到壓力,知道衣勝雪的這門新劍法,威力隻怕不亞於準地品,不過他也無懼,見招拆招,並且不但融入了三大高階幻技,甚至嚐試著,將地品功法,萬世潮音功的十六字訣,融入其中,創出一門新的劍法。

“天水合道劍,滾字訣,劍如雷音,其疾如風!”

轟隆!

隻見融合了涅磐寂靜劍心境,再加上水係高級靈珍,寒水真精,再加上萬世潮音功的精義,十六字訣中的滾字訣,厲寒的這門劍法,被他改得麵目全非,卻威力激增,遠遠過了半地品,甚至一般的地品。

半空中,出現了雷的聲音,他的日月寒星劍,一劍劈出去,仿佛影子都看不見,連風都追不他的度,身上的那種奧義感覺,越明顯了,寂靜,悲傷,安寧,樂道。

兩者相撞,雷雨互涅,厲寒退後五步,衣勝雪身形輕輕一晃,臉龐略為蒼白。

“碧水東流至此回。”

衣勝雪再使一招奇特劍技,手中的陰陽烈火,猛然泛碧,仿佛一條長河,滾滾東去,伏冬之寒的心境,讓這條長河,充滿了可怕的感覺,天地皆寂。`

“天水合道劍,寧字訣,天地皆悲,無心寂寞。”

厲寒手中的日月寒星,亦是劍芒大展,從劍尖之上,更透出一道純白,透明的劍影,長達三尺,吞吐閃爍,卻霍然是凝出了劍芒。

兩人再次交擊,又是不分勝負,厲寒略輸一籌,但衣勝雪亦難占到什麽便宜。

不過越是如此,他臉上的興奮越濃,到最後,更是絕招滾滾,不斷而出,一式一式,如傾盤大海,連綿不絕,打得厲寒處於被動,隻能防守,不敢反擊。

眼看擂台上,光輪滾滾,撞擊陣陣,也不知進行得多激烈,忽然,人影雙分,一道人影,驟然自戰場中間跳出圈外,收劍歸鞘,大喊一聲道:“不打了,百招以過,衣兄,此戰就此作罷吧!”

“嗯?”

這時擂台之下眾人,才不由得一陣恍惚,才現,經過這麽片刻間,擂台上兩人,竟然真的已經互相交手了上百招,從交手的過程中來看,衣勝雪的實力略勝一籌,畢竟他練成了完整的心境,而厲寒,隻是殘缺,雛形,但是,卻也難以占據壓倒性的優勢。

而現在,厲寒果然撐過了百招,完成了互相交手之前的百招之約,眾人雖然看得不過癮,但也無可奈何,隻得徒歎作罷,隻是隻有一個個以特殊,複雜的眼光看向厲寒,知道從今日起,‘冷麵’厲凡之名,必將轟動江左,威震一時了。

就算比不上衣勝雪,也能力壓其他諸天驕,如藍魔衣,司安南等,成為江左,第二名鼎鼎有名的人物。

這讓眾人,一時羨慕嫉妒恨,不過這是人家的實力,真正打出來的,眾人也不能多說什麽。

就是衣勝雪,正戰到興奮處,忽然看到厲寒抽身而出,揮手止戰,不由一愣,聽到他說百招之約已到,這才反應過來,細細一數,果不其然。

從先前的戰鬥,到厲寒突然融合靈珍幻技,壓製住他,打出四十五招,再到他突然爆心境,壓製厲寒,又過一二十招,再到後來,厲寒同樣使出心境之力,兩人再戰,短短片刻間,兩人竟然真的已經交手近百招,真是駭人聽聞。

衣勝雪雖然有些不甘,但百招之約既下,而且又是在眾目睽睽,他也不是一個爽約之人,當即,朝厲寒點了點頭,道:“厲兄身手,衣某心服。今日一戰,未能盡興,不如待三個月後,我們再在南境青年修士擂上,一決雌雄,一較高低,決出勝負。”

“好,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厲寒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答道。

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他查出衣家的大部份秘密了,隻要能知道了衣南裘的去向,和牧顏家族的那段曆史是不是真實,他的任務就算完成。

至於最後,找出衣南裘,並將其擊殺,隻怕憑幾人現在的實力,還力有未怠,隻能再等機會了。

所以,他的目的,就是在這三個月內,先查出衣家的一切秘密,至於三個月後的真正盛會,南境青年修士擂,他反而不太放在眼裏,因為他明白,如果說在江左,他還能技壓群雄,獲得一個不錯的成績,在南境青年修士擂,卻是真正的高手如雲,不但各大世家會去,八大宗門中的幾宗,也都在南境,必定會去參與,到時候,才是真正的群雄逐鹿。

如果說之前的玉皇城分擂,和現在的無邊城總擂,都隻是小打小鬧,是鄉野和地方之戰,到了南境,才是真正暫露頭角,揚名天下的時刻。

曆來南境青年修士擂的戰鬥,都最為人們所重視,能進前三十,前二十的人,都是絕對的強者,能名揚一方,更不要說前十,前五,前三,和第一之人了。

曆來,都是傳奇人物,尤其是前三和第一,更是絕對的傳奇,而南境青年修士擂第一人,更是必列當代青年高手榜之一,成為和五君七侯,十日九星,七榜三奇一個級別的人物,名揚天下,震驚百域,留名青史。

那都是一個年代,最為巔峰的人物之一。

所以,隻有到了五境戰擂,才是真正的修士擂的開始,像這之前的玉皇城分擂挑選賽,和稍微正規一些的江左青年修士擂,都不過是基礎,是選拔,大浪淘沙的一個程序而已。

在這兩個擂台上揚名,都隻是地方,成不了什麽氣侯。

聽到厲寒毫不猶豫的答應,衣勝雪臉上露出了笑容,身形一揚,就欲離去,忽然,又似想起了什麽,回過頭來,開口說道:“十日之後,我衣家在枕寒山莊,會有一場鴻武論道,如果厲兄有興趣,歡迎到時前來一觀,衣勝雪必定待門相侯,等待厲兄的到來。”

“鴻武論道?嗯……”

聽到衣勝雪的邀請,厲寒心中頓時大喜,知道自己的實力,終於得到了他的承認,獲得了他邀請進入衣家的機會,他表麵上不動聲色,似是猶豫,過了半晌,卻終於點頭答應,開口道:“好,既是衣兄相邀,十日之後,厲某一定到場。”

“好,那衣某期待了。”

衣勝雪聞言,頓時再不猶豫,一個閃身,就縱出擂台,然後身形一晃,化為一道星光,朝南城衣家所在地,枕寒山莊,疾馳而去,瞬間消失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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