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過獎了,區區濁釀,還怕汙了眾位的眼睛呢。【頂【點【小【說,x.”

下一刻,已經漂至眾人身前的杏衣小女孩,足尖輕點,荷葉微**,她嬌俏玲瓏的身形,仿佛一隻晴蜓,隻是一轉,就到了眾人的麵前。

即使在場眾人,不乏高手,然而除了寥寥幾人,大多數人,竟然也俱沒有看清她的動作,隻感到眼前一花,就看到她已經站在了岸邊。

“好功夫!”

微微一愣之下,眾人不管是真心讚歎,還是違心附和,一起鼓起掌起來,而且大多數人,心中的確是多多少少吃了一驚。

衣家四代弟子,除了衣勝雪之外,其餘眾人,其實大多沒沒無名,仿佛所有靈氣,全部落在了衣勝雪一人之上,但沒有想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衣家庶出弟子衣可兒,竟然也有如此巧妙的一手輕功。

有些跟衣家交好的人,更是不吝稱讚,各種諛詞,如雨後春筍一般的冒出來。

可惜,杏衣小女孩衣可兒,人雖然還小,卻已經是一個十足的鬼精靈,或許是這種場麵見多了,麵對眾人的交口稱讚,竟然沒有露出多少興奮激動的表情。

她托盤一舉,微笑朝眾人道:“酒既飲完,酒杯請還給可兒吧。線香燃盡,道會即將開始,還請各位拭目以待。”

“好說,好說。”

眾人一愣,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不由不好意思地一笑,紛紛拋出了手中的酒杯。

而這一下,就顯示出差距。

藍魔衣,司安南,坐在了首位,一個在左首,一個在右首。

所以,兩人的酒杯,幾乎同時到了衣可兒的托盤中,若說有一絲的差距,那也是因為,衣可兒目前站的是左邊,所以藍魔衣,稍微早了那麽一線,而司安南,在靈溪右邊,中間隔了幾丈距離,所以落後半分。

其後,便是獨孤應龍,獨孤應熊,他們坐在左首二三,酒杯也是同時到達,隻比司安南前腳接後腳。

再之後,便是右首第二位的無目公子靈星河。

然而,緊跟靈星河飛入衣可兒托盤中的,卻不是排在右首第三的鳳飛飛,居然是坐在左首第四的那名白衣葉姓少女,‘竹笛玄女’葉清仙。

鳳飛飛與‘神音仙子’玄楚月的酒杯,幾乎是同時到達,眼看便要相撞在一起。

忽然,玄楚月所擲出的那隻杯子,往旁邊劃了個彎弧,饒是如此,竟然速度激增,碧光一閃,赫然搶在了鳳飛飛的前麵,到達衣可兒手中所端的托盤之上。

鳳飛飛眼神一凜,回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神音仙子’玄楚月,眼神中掠過一絲怒意,但隨即又壓了下去。

再之後,大家基本都差不多了,就連坐在最後的厲寒,用一招‘流星追月’手法,亦是速度突然激增,跟上了大部隊的步伐,一同回到了托盤之中。

期間,也有幾個人的杯子,差點在托盤外沿撞上,不過這一次,卻是衣可兒一拂袖,輕輕蓋下去,眾人眼前一花,下一刻,她的衣袖挪開,大家便見所有人的杯子全部擺放得整整齊齊,一塵不染,如同清洗過一般。

遠處,幾名衣家下人足不點地,飛馳而來,接過托盤,轉身便走。

這時,一身白衣,清俊若仙的江左第一人,‘江左遊龍’衣勝雪,才足踏溪水,從上遊飛馳而來,身形縹緲,竟然如同踩在月光之上。

“來遲一步,大家久侯。現在我宣布,道會正式開始!”

衣勝雪並沒有羅嗦,直接說一聲後,隨即就坐在了藍魔衣的上首,衣可兒見狀,抿嘴一笑,站到了他的身後,如同一個侍女,臉上卻沒有半分不滿的神色。

“不敢。”

對於這個大名鼎鼎的江左第一名人,眾人自然不敢怠慢,即使是藍魔衣,獨孤應龍,獨孤應熊這些自視甚高的人,也不由一個個起身,對衣勝雪行禮。

這不是諂媚,而是發自內心的尊敬,因為衣勝雪,的確就是一個傳奇,值得眾人用這樣尊敬的目光和態度來對待他。

衣勝雪目光一轉,掃過在座的眾人,最後落到厲寒的身上,看到其一身黑衣,坐在右首最下方,不由歉疚一笑,朝厲寒點了點頭,但並沒有說話。

“好了,客套收起,大家請坐,正式開展道會第一個環節吧。”

擺擺手,示意眾人各自落座,而後,衣勝雪這才說明規矩。

“曆屆道會,第一個環節,都是放鬆的時候,隻有到了第二個環節,才算是道會的正式開始。所以今次,也不例外。”

有些人似是早已知曉,所以並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有些人卻是第一次參加,對這鴻武道會的規矩也是不甚明了,和厲寒一樣,露出疑惑的神色。

衣勝雪開口解釋道:“所謂道會,鴻武二字,甚至原來應該是指‘弘武’,後來有一次,一位老祖寫錯,以訛傳訛,才變成了鴻武,因為那位老祖威望太高,所以也沒有人指正,反而,此二字漸漸流傳下來,漸成正名,弘武二字,反而沒有人提起了。”

微微一笑,衣勝雪繼續道:“所以道會,並不是平常的比武鬥劍,我們剛剛參加過江左青年修士擂,又馬上要去南海梵音寺參加接下來的南境青年修士擂,所以這種戰鬥,想必大家也都沒興趣,重複一遍也沒意思。”

“所以道會,曆來都是指各自禪發道意,將自己理會的道說出來,什麽是道,什麽是武,甚至,哪怕你暫時沒有接觸到這一方麵,講一些自己在某種奧義上的心得,某套劍法,某樣掌法的特殊心得,都可以,隻要是自己獨有的,別人不曾接觸,或聽聞的東西,都可以。”

“大千世界,無窮武道,技有千萬,人心不一,所以各人的道,自然皆不一樣,說出來,大家互相指證,互相促進,互相提高,這才是我鴻武道會的本意。”

聽到此,眾人不由點頭,厲寒,亦是終於明白這鴻武道會,是一場什麽性質的聚會了。

也明白,為什麽衣家隻邀請各大世家,頂級勢力中,那些天之驕子來參加,因為對於很多普通弟子來說,別說禪述自己的道,就是了解道是什麽,隻怕都難。

所以,與其浪費大家的時間,還不如提高本檻,隻有大家的水平都相差不多,禪述的道才有意義,才有提高,借鑒的機會。

“而這第一個環節,就是先讓大家放輕鬆,也是為了做準備,好應對接下來真正的道會的,以前,有演劍,有宗武等種種環節,而今次,我們換一種新鮮的,道謎!!”

“道謎?”

“這是什麽東西?”

不少人露出疑惑之色,便是藍魔衣,司安南等,早已對這鴻武道會極為熟知之人,也感到一陣茫然,有些不解。

忽然,所有人一驚,朝靈溪上遊望去,隻見一隻隻巴掌大的小木船,順流漂下,木船之上,插著一麵麵顏色不同的三角旗貼,有紅有藍有綠有紫,上麵分別寫著一,二,三,四等……各種字樣,互不相同。

“這些是?”

當即,便有人不由問出口。

衣勝雪微笑道:“這些,便是我們要解開的道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