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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勝雪解出此答案後,滿場皆驚。

概因如果不是他提前說出,並且木船燃燒,確定答案正確,隻怕大多數人想不到這個道謎的答案居然是這個,但一旦解破,眾人稍稍一聯想,頓時就能想起來曆,眾人不由驚歎。

朱老大不行,朱老二是不錯的,這十二個字,看似簡單,其實裏麵卻藏著一個流傳悠久,諦笑皆非的故事。

傳聞,在七八百年前,真龍南疆,有一個偏僻小國,名為江國,江國有幾大惡人,號稱‘四凶’。

大凶姓江,二凶姓葉,三凶姓朱,四凶姓雲。

這位三凶朱老三,不敢超過惡貫滿盈的江老大,但卻十分想當老二,所以要超過排名第二的無惡不作葉二姑。

因此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在他心中,老大是不敢當的,當個老二也不錯,所以排名第一的自然是姓江,也就是“第一自然江”。

因此,謎底由此而來。

但是,如果不知道這個故事的人,隻怕俱都聽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理解這幾行字是什麽意思,自然更不可能解答得出來,但衣勝雪做到了,這一顯示他過人的智慧,二,也顯示他超越常人的博學知識。

因為,如果不是對真龍大陸曆史,甚至那等偏僻,早已覆滅的一個江國的野史,都了如指掌,是絕對猜不出這個答案的。

相較兩個道謎來說,衣勝雪的這一題略難過司安南,所以雖然皆是兩戰皆勝,但卻是衣勝雪略勝一籌。

……

衣勝雪解出答案後,也得一物,名叫‘天心玦’,是一塊半月形的指長玉玦,晶瑩剔透,碧綠可喜,是一件能清心寧神,守護精神識海的防禦寶物。

對比一下,衣勝雪,司安南已經連解兩題,而大多數人,還是一題未解,場中的形勢頓時緊張起來,氣氛顯得有些沉凝。

有人畏難,幹脆也將自己手中的木船扔出,等待別人來撿取。

而有的人,腦筋急轉,壓力之下,居然也隨之解答了出來,讓人驚羨。

“有了。”

第三個解出答案的,赫然是一身藍衣,邪俊清冷的江左藍衣首席弟子,‘冰雪邪王’藍魔衣。

隻見他的謎麵是:“年終歲尾,不缺魚米”,猜一失傳掌法。

而藍魔衣略一沉吟,亦是很快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五鱗掌”。

年終歲尾,年終去首,歲尾為夕,合起來便為一舛字,不缺魚米,則為鱗字的上半部份,總共加起來,就為一個鱗字。

與鱗字有關,又失傳了的掌法,總共就那麽幾種。

而能配得上這個謎麵,再加上明確說明是失傳掌法的,不難猜出,必定是大名鼎鼎,千百年前曾為人所稱道的,傳一位妖族強者創立的頂級絕學——‘五鱗掌’了。

他這個謎麵相對簡單,之前隻是一時不對思路,所以這次猜出,果然正確。

隨著藍魔衣的答案出口,他手中的木船應聲燃燒,化為一道藍光衝霄而起。

藍光中,木船化為灰燼,灰燼中,躺著一隻幹枯透明,晶瑩六孔的上古奇物,名叫作‘蟬蟲蛻’,是上古奇蟬‘枯陰蟬’死亡之後遣留下的身軀外殼。

傳說將其放在酒中,可解百毒,如果直接服用,甚至有略微助於行氣活血,提高功力之能,是價值連城之物。

藍魔衣笑笑,將其收起,轉目看向別人解題。

……

隨著衣勝雪,司安南,藍魔衣等相繼解出答案,很快,其他人也不甘落後,靈星河,鳳飛飛,玄楚月等,相繼解出答案,隨後獲得一物作為獎勵。

到最後,場中還剩下的道謎,便隻剩下賀玉山,葉清仙,蕭六指,冷孤心,衛鳳凰,厲寒這六題了。

一身紅衣,身形肥胖的賀玉山,明顯不擅此道;而向來低調不顯眼的鳳凰樓弟子衛鳳凰,顯然也被難住。

兩人皺眉苦思半晌,眼看香將燃盡,幹脆不再露醜,直接將手中木船擲出,扔回溪流之中,等待別人來選取。

不過是喝一碗苦醋而已,對他們這等修行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麽,這懲罰,其實也等於沒有,眾人之所以如此相爭,不過是為了一個麵子而已,如果真的輸了,其實也不算什麽,他們兩人倒是很想得開。

而眼看靈溪中再添兩隻木船,這一次,雖然已經又解出一題,但衣勝雪卻沒有再拾取爭那個風頭的意思,微微一笑,閉上眼睛,竟然靜心等待起最終的結果來。

而司安南,見到衣勝雪這般模樣,心中雪亮,明白他是怕別人說他是衣家之人,自己作弊拿了第一,傳出去不好看。

雖然在座之中都心懷磊落,相信這些謎題其實在拿出來之前,衣勝雪絕對未見看過,並不是提前知道謎底,但對方既然故意謙虛,要保持公平,他也就不用惺惺作態。

“如此,我司某便當仁不讓了。”

哈哈一笑,司安南在所有人的注目中,手再次一伸而出,招喚出一道風旋,將靈溪中屬於衛鳳凰的那隻,吸入到了他的手中。

然而,隻看了一眼,司安南臉色大變,不知不覺,額角上竟然滲透出了汗珠。

“怎麽?”

另一邊,衣勝雪微微掃了他一眼,有些奇怪。

其實這次道謎助興,在舉行之前,他也猜到,如果自己不全力出手,以司安南的智力,十有**拿到第一。

然而,目前他才連解兩題,按理說,這第三題也難不住他,甚至四題五題,隻有他有木船,都有機會,除非他拿到了那……

想到此,他不由轉頭,朝身後的杏衣小女孩衣可兒看了一眼,衣可兒輕輕點了點頭,衣勝雪瞬間心中恍然,甚至也產生了一絲好奇。

十四道道謎,其實其中並無特別艱深暗澀之題,但是,就和國必有君,軍必有將一樣,這十四道道謎中,還是被衣家刻意加入了一道比較困難的道謎。

那道道謎,衣勝雪也隻略微聽說過,據說流傳到現在數百年,還沒有幾個人能解開。

因為想保持公平,所以衣勝雪也沒有提前看過,不知道那道道謎裏麵具體寫了些什麽,可是衣可兒是衣家為數不多看過這道謎題的人,所以問她,自然知曉答案。

果然,司安南運氣真是不巧,難怪衛鳳凰那麽快就認輸,因為,他們兩人先後拿到的,都是這屆道會上,最為困難的一題,也是一個百年難解的道謎,號稱“謎首!”

而現在,司安南能露出這種表情,顯然是感受到了壓力,那他手中,必是那道“謎首”無疑了,這運氣,還真是不好,說不定,因此一變故,最終,他將錯失這次解謎魁首的殊榮了,就看他接下來怎麽選擇了。

……

就在司安南拿著那首被衣勝雪認定為“謎首”的木船滿麵苦色的時候,這時,剩下的四人中,又有兩個,解出了答案。

一個是蕭六指,一個則是冷孤心。

最後,隻剩葉清仙與厲寒。

葉清仙一身白衣,整個人神俊若畫中仙子,她的眸子淡淡泊泊,盯著手中的紙張,似乎在看什麽仙譜,眼神中,帶有思索,卻不見執著。

“嘩!”

片刻後,她扔出手中小木船,放棄了繼續,於此同時,她身旁的線香,也到了時間,“撲”的一聲輕響,燃為灰燼。

而厲寒,因為是最後一個拿到木船的,身旁的線香,還有小小一截,但明顯時間也不多了。

“我猜出來了。”

就在此時,厲寒微微一笑,揚了揚手中的紙團,輕聲報出一個名字。

“六六玄君!”

“噗!”

隨著他話聲方出,他手中的小木船,應聲燃燒,化為一團紫光,衝霄而起,紫光中,木船原本所放之地,多出了一根灰撲撲,卻有帶著一點紫金之色的奇特根狀物。

厲寒將其撿起,將上麵的草灰吹了吹,露出本體,赫然是一指長,隱露頭角,形如蛟形的一塊塊狀根莖,鼻中,還隱隱傳來一股辛辣之氣。

“這是?”

厲寒心中一動,忽然伸出手指甲,在其尾端一條根須上輕輕一劃,異根隨即破開,露出裏麵形如紫薯,但卻閃爍著幾點淡金之色的奇怪光芒。

“這是,極品靈藥,紫蛟根吧,此物可是一件罕世靈材,至少三品極等,甚至接近於一般的四品低等靈藥,這衣家果然大放,這次賺大了,我就笑納了。”

厲寒笑笑,將劃破了一點表皮的紫蛟根收回了儲物道戒之中,而隨著他的這一收回,就在這眨眼之內,那條紫蛟根根須之上被劃破的缺口,竟然隱隱有愈合的跡像,裏麵的紫金之光也隨之消失,似舊變得灰撲撲毫不起眼。

“果然不是凡物。”

厲寒感歎地歎了一口氣,回頭一看,就在此時,他旁邊的那根線香,也終於完成了它的使命,燃盡為灰,隻留下一小節木簽插在地上。

至此,第一輪終於結束,所有人相視一看,除了司安南,衣勝雪各自解出兩題,其餘眾人,最多一題,還有幾人,如獨孤應龍,獨孤應熊等,更是一題未解,自動放棄。

唯一可惜,讓人疑惑之處,便是,在眾人眼中,神女一般的‘竹笛玄女’葉清仙,居然也沒有解出自己手中的謎題,讓出了木船,這讓人無比驚訝和不解。

‘竹笛玄女’葉清仙雖然不能說智慧如妖,但卻也是極其聰明,天賦過人之輩,早有盛名,區區道謎,如果能難倒一些心思簡單之輩,或許可能,但是說,能難得她,這結果卻實在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莫非,她所拿的木船道謎,也有什麽不同尋常之處?”

有人忍不住猜測,就連衣勝雪,也有些訝異,回頭再看了看身後那杏衣小女孩一眼。

誰知,杏衣小女孩隻是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卻什麽也不肯再說。

衣勝雪見狀,若有所思,想起其古靈精怪的過往,葉清仙剛才拿的那隻道謎,隻怕多半是她作了鬼,想到此,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衣可兒伸了伸舌頭,低下頭去,卻怎麽也不肯說明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