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抽簽結果出來。

一號‘江左遊龍’衣勝雪,對陣梵音寺三清之首,清徽大師。

二號‘梵音寺’星渡小和尚,對陣‘劍王樓’獨孤兄弟。

三號‘錦衣樓’華赤軒,對陣十八號‘無目公子’靈星河。

四號神魔之域黑袍人,對陣十九號綠裙少女李靜初。

五號江左‘冷麵’厲凡,對陣南疆三族之一,石堡伍家少主‘紅衣赤劍’伍清淵。

六號‘刀奇’無雲子徒弟,‘一劍霜痕’白千刃,對陣梵音寺四大虛字輩弟子之一,虛玄和尚。

七號‘絕命相士’蒼樂聖,對戰四虛之首虛悟和尚。

八號江右奇才‘紅花鬼女’師玉奴,對陣十一號黑衣琴師岑文樂。

九號雪衣背劍紫紗少女,對陣十二號藍魔衣。

十號江北玄衣閣少主人,‘笑刀’花鵬海,對陣十四號‘毒手書生’司安南。

……

聽到宣布結果,十名種子選手大多麵無表情,看不出多少擔憂和緊迫之色,顯然對自己信心十足。

而十一至二十號這十人,則大多神情緊張,精神局促,明顯沒有多少信心。

隻有寥寥幾人,目光閃爍,顯然在斟酌勝算。

清徽和尚,獨孤兄弟,‘無目公子’靈星河,綠裙少女李靜初,四虛之二,虛玄,虛悟二僧,對上的對手太強大,他們基本沒有任何勝算,最多也就搶下十到二十之間的排名。

僅剩的幾個有機會的,自然是排名第十一號的岑文樂,對陣‘紅花鬼女’師玉奴,希望雖然不大,但也可以一拚。

而藍魔衣,是眾人中,希望最大的兩人之一。

他的對手,名不見經傳,而且是突然而來,沒有一絲消息。

藍魔衣的實力也非同小可,在江左僅在‘江左遊龍’衣勝雪一人之下,再加上他的成名暗器,‘冰雪女神’,一直不曾出手,就是為了留待這一日,一鳴驚人。

說他有可能在最後翻盤,很多人相信。

而另外兩人,‘毒手書生’司安南,一直以智計揚名天下,實力也不在藍魔衣之下。

他的對手,是江北玄衣閣的少主人,‘笑刀’花鵬海,是前十中最弱的幾人之一,如果司安南謀算得當,未必沒有贏的機會。

而最後一人,南疆三族之一,伍家弟子‘紅衣赤劍’伍清淵,別人對他沒有多少信心,他卻對自己信心十足。

畢竟是南疆三族其中之一的少主人,實力不弱,在整個南疆,除了蒼樂聖和那名前往仙妖戰場後來蹤跡全無的水家小姐,他不怕任何人。

而且因為厲寒戰鬥的時候,他也在被人挑戰,所以沒有看到厲寒戰勝師玉奴的那一慕,以為厲寒隻是饒幸獲勝。

再加上當初在心經院中,他提出要換房的時候,隻有厲寒一個人不敢頂撞自己,還低聲下氣,心中自然就認定,厲寒肯定是十人中最弱的一個軟柿子。

他原本以為自己全無機會,沒想到居然碰上了一個全無名氣的普通人,這下,他的機會來了,說不定有進入前十的機會,這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因此聽到對戰列表宣布的那一刻,他興奮得差點原地跳了起來,這要是回到南疆,他還不被所有人擁簇著,當成神一樣膜拜,尊敬?

南境修士擂前十,這是何等響當當的名聲,就是晚上做夢,也會笑醒。

而且前十的獎勵,居然是可以進入一次梵音寺禁地藏經閣,也讓他無比心動,甚至向往,渴望……

所以,厲寒,他一定要戰敗,想到這,他瞪眼打量著站在人群中那個毫不起眼的白衣青年,眼神中閃過一抹淩厲的寒光……

另一旁,蒼樂聖站在他身邊,聽到對戰列表的時候,也有一絲意外。

他對自己的對手並不在意,哪怕是四虛之首的虛悟和尚,在梵音寺或算高手,但在他這個南疆第一麵前,便不算什麽了。

隻是,對於自己表弟的這個對手,他卻覺得有些看不清,似乎沒那麽簡單。

不過這本就不是自己的戰鬥,他也從沒認為伍清淵能有機會進入前十,所以目光微一沉吟,還是沒有提醒他些什麽,隻是目光,卻忽然掠過人群,看了不遠處的厲寒一眼。

厲寒似有所覺,不過卻沒有表露出什麽,隻是淡淡一笑,還回頭,朝已經等侯在擂台下的葉清仙揮了揮手,表示不用擔心,自己必勝。

這一幕,落在伍清淵的眼中,讓他怒火瞬間中燒。

“什麽,在這當口,他居然還有心思和女人眉目傳情,難道他還認為,自己不配成為他的對手不成?簡直是不知死活,該死,該死!”

想到此,伍清淵眼中寒光更盛,已在思索,等下要用什麽樣的手段,將厲寒擊敗,讓他顏麵盡失,成為笑話了。

……

“開始!”

隨著裁判一聲令下,一號衣勝雪,二號星渡,紛紛躍上擂台。

他們的對手,梵音寺清徽和尚和‘劍王樓’獨孤兄弟,同樣躍上擂台。

不過不同於衣勝雪和星渡小和尚的輕鬆自在,三人神色間都有些沮喪,隻是清徽尚算比較平靜,似是知道自己必敗,雙掌合十,倒依舊保持高僧風度,不曾退縮。

因為到了前十之爭,每個上場的,都是頂尖高手,所以戰鬥別人一場都不想放過。

多觀摩參研一下他們的過招,也是對自己的提升,說不定,就能從中領悟到什麽,從而修為大進呢。

這也是很多人,不遠萬裏,從南境各地千裏迢迢跑到這裏來,非要觀看這場修道界盛會的重要原因。

他們自然不全是為了看熱鬧,更多的還是為了開闊眼界,提升自己,想從那些頂尖高手的過招之中,觸類旁通,悟到自己的道,甚至理。

所以,到了前十之爭,五座擂台,已撤其二,隻剩一二三座。

前二十的人,按照對戰列表,在二三號擂台上,捉對撕殺,每次二對,一共五批。

待決出前十之後,剩下兩座擂台也將撤去,隻留最中間一座,那時,前十的排名戰,將在其上進行。而且這時,也不再是分批進行,而是一對一,一輪一輪,不讓人錯過一場了。

因為前十的戰鬥,必定更加激烈,更加耀眼,對眾人的啟發更大,自然不會讓人出現顧此失彼,這也想看那也想看,結果兩邊都看得不安心,學不到什麽東西的情況。

衣勝雪一襲白衣,頭插玉簪,站在擂台之上,衣袂隨風而動,直欲飄飄若仙,風姿如龍,讓人看得不由目不轉睛。

他站在那裏,天地為之失色,清徽和尚在梵音寺雖然是清字輩諸弟子之首,平時氣度也自不凡,但在他的麵前,卻不由得黯然失色,如被奪去了所有光華。

“請吧……”

衣勝雪並沒有什麽傲氣,微一伸手,示意清徽和尚先請。

清徽和尚也知道,自己若不出手,隻怕再沒有出手的機會,他低眉垂目,低念一聲:“阿彌陀佛,衣施主,那貧僧就得罪了。”

說完,雙掌合十,猛然間,渾身上下,氣勢一**,僧衣飄佛,隱約間,身後竟然呈現一尊方麵大耳,周身燃火焰的佛陀化相。

“彌陀大千掌。”

畢竟是三清之首,雖然在江左第一人麵前相形失色,可他的修為,並不因此退步幾分。

左足踏前半步,清徽和尚一掌擊出,梵音頓隨,身後的火焰佛陀,似乎也隨之一同出掌,與清徽和尚的掌勁在半空中交融在一起,竟然足足變大了數十倍,如擎天壓地,朝衣勝雪壓了過去。

“好掌法。”

認出此掌,是梵音寺三十六奇學之一,衣勝雪卻並沒有任何驚訝畏懼的神色,隻是微微一笑,輕輕道:“江湖夜雨十年燈。”

身形輕轉,如雨如風,如霧如絲,一轉眼,就閃避過了清徽和尚的彌陀大千掌,並到了他的身後,輕輕一壓,左手食中二指間,一道無形劍氣,割開了清徽和尚的黃衣僧領,隨即飄然後退,微笑不語。

清徽怔在原地,凝目頸間劍痕,忽然苦澀一笑,雙掌合十:“領教了。”

話畢,神色似莊重似解脫,竟然多了一絲之前從未有過的禪意,言畢,飄然下台,顯然是承認了失敗。

至此,衣勝雪率先取勝,進入前十強。

雖然這個結局,不出眾人意料之外,但他隻出一招,就破了梵音寺三清之首的一擊,而且將其擊敗,卻依舊讓台下一片嘩然,不敢相信這個結果。

要知道,三清之首,可不是普通人,那是梵音寺數千弟子中,選出來的最為出類拔萃的幾人,不說實力多強,至少也不是弱者。

可這樣的人,在衣勝雪手下,依舊堅持不了一招。

這不是說明清徽太弱,而是衣勝雪,太強。

這個久負盛名,江左傳奇的第一人,果然不同凡晌,讓人心悸,畏懼,而又感到難以為敵。

而就在衣勝雪分出勝負的當口,二號擂台上,同樣不過轉眼,勝負即分。

星渡小和尚一襲月白僧袍,如同佛國中人,站在那裏,麵對獨孤兄弟密如疾風驟雨的不斷圍攻,竟然不動不移,眼睛都未睜開。

隻是身上不斷閃現出一絲一條的月華光華,仿佛綢緞,纏繞到獨孤兄弟身上,不過片刻,兩人的攻勢便緩了下來,再過片刻,渾身如陷泥沼,勁力再也提不起半點,知道不敵,麵色頹然,隻有點頭認輸。

星渡小和尚一揮手,兩人身上的星光月華消失,他們才恢複行動力,一臉慚然鬱悶,退下擂台。

至此,星渡小和尚第二個殺入前十,不輸梵音寺首之名。

……

第一更,補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