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封!”

隱丹門寶器,三生王鼎之下,黑僧地聖不斷催動口訣,上空的三足兩耳圓鼎,似乎受到感應,頓時緩緩脫離了真龍禁

黑僧地聖見狀大喜,更加急迫地催動起控製三生王鼎的三生指訣,希望將這隱丹門的鎮宗寶器打上自己的烙印,成為自己的私人寶物。

然而,當他利用三生指訣將王鼎拉離大陣時,王鼎十分配合,似乎是感受到了真龍赦令的效果。

大陣對八大寶器的禁錮同一時間消失,這時候下麵有人在用操控之法將其拉離大陣,自然十分簡單。

但是,當他想用三生指訣將王鼎烙印上自己的靈魂印記之後,三生王鼎卻似乎感知到了惡意,鼎口之中頓時噴出一團赤紅的光芒,裏麵似乎包裹著一個小小的嬰兒虛影。

‘它’憤怒地在裏麵尖叫,脆生生的小手不斷劃動,頓時,王鼎劇顫,出鍾音,四周赤霞流淌,垂淌下一道道刺目的紅光,仿佛無數緞帶。

赤帶落下,如同神鞭向黑僧地聖砸來,地聖大驚,急忙運功相抗,但那赤帶雖是無形,卻偏又威力無窮,一擊,將他護身罡氣打破,再次一擊,眼看就要神魂俱毀。

黑僧地聖臉色大駭,再也顧不得操縱此鼎,急忙一個懶驢打滾,就此避開,這才躲過這一擊。

然而,三生王鼎也找到機會,猛然一縱,紅光包裹的嬰兒虛影縮回鼎身之中,直接破開虛空,化為一道流光,在遠處消失不見。

黑僧地聖滾離原地,避開那一擊之後,這才反應過來,一回頭,王鼎已經成為一個紅點,眼看就知道追不上了,不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懊悔交加,卻又無可奈何。

另一邊。

倫音海閣的下品寶器,風弄滄海琴之下,紫袍地善亦使盡各種手段,十指間跳躍音符,彈出一個個奇異的音節,正是倫音海閣的控琴之法,化龍咒。

在他頭頂上空,那方五色斑瀾的奇異古琴,初時雖然也受這音節控製,脫離大陣範圍,但是當他和黑僧地聖一樣,同樣想以這控琴之法將其收回自己囊中時,異變生了。

風弄滄海琴之上,陡然不動自鳴,出“錚”的一聲巨響,如布帛撕裂,一下子將紫袍地善的耳膜都差點震碎。

隨即,風弄滄海琴在地宮上空急劇旋轉起來,一團青色的狂風將其包裹,隻是一下閃爍,就此消失不見。

待紫袍地善趕緊捂住耳朵,回過頭來,風弄滄海琴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一臉鐵青,臉色隱隱黑,卻沒有任何辦法。

顯然,這些寶器,早有靈性,並不是那麽好掌控的。

即使他們已經奪得了八宗各自的操控之法,但操控之法,並不是說就能立即成為這件件寶器的主人。

臨時強製操控一下還行,但想要立即烙下靈魂,將其掌控,卻不是那麽簡單的事,甚至極有可能激起它的反彈。

而一件寶器的反彈,那威力,可是連普通法丹,都要忌憚一二的,更何況他們這些連法丹都沒有達到的存在。

想要成功掌控一件寶器,要麽有驚天的實力,強行壓製;要麽就需要長時間的靈肉感應,互生羈伴,如此一來,那件寶器才會真正歸順,成為修行者的專屬寶器。

這八件寶器之中,被八大宗門千百年來,不知設下過多少重禁製,有了專屬的烙印,想臨時更換主人,不是說完全沒有可能,但難度很大。

天乾之主之所以如此容易成功,共有三個原因。

其一,是因為他實力強大,雖然沒有暴露出真正修為,但所有人都認為他是法丹境以上的存在,奪取寶器自然過地聖,地善等人容易許多。

而其二,也是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之前已經得到過梵音寺的那半頁渡世金書,時間久了,加上有心使然,他自然能早早使用手段,磨滅掉一些梵音寺的禁製,烙印上一絲自己的氣息。

而第三點,也是最後一點,那就是,這絲氣息,雖然未必能讓其立即掌握那半頁渡世金書,但對這一半的壓製卻簡單了許多。

當這一半不會反抗,而另一半,又受到這一半渡世金書的影響,他需要控製的,也就隻有半頁渡世金書而已。

半具寶器,又有另一半的羈伴力量牽引,所以掌握起來,難度自然比尋常寶器弱上許多。

這也是為什麽,當初分配解封之法時,所有人都將梵音寺的渡世金書留給他,而沒有自己選取。

不是不想,而是震懾於他的地位實力,不得不相讓。

而他身為八部天魔第一人,他本有資格選取其他排名更往上的寶器,如葬邪山的鎮宗寶器邪魂扇,天工山的鎮宗寶器盤古錘,神王陵的鎮宗寶器奪天造化刀,以及八宗唯一的上品寶器萬仙殺生劍。

這幾件寶器每一件,自然都比梵音寺的渡世金書要強大,重要等多,一旦能掌握,威力之大,也遠不是渡世金書可比。

但他沒有,棄強選弱,偏偏選取這排名靠後的渡世金書,不是不能,而是因為他成功掌控這頁渡世金書的幾率大得多,過程也容易許多。

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如果選取那幾件中品或上品寶器,即便他的修為,成功率也不過三成,而選取這渡世金書,他至少有七八成以上的把握成功,如何取舍,自然不言而喻。

所以,現在他第一個奪得寶器渡世金書,而地聖,地善等人的奪取寶器之路,卻俱都失敗,而且明顯剛才還遭到那兩大寶器的反噬,現在神魂受到了強弱不同的一些創傷。

雖然這些創傷不重,也沒有傷到他們的根本,但最重要的卻是,他們永遠失去了這次難得的奪取寶器的機會。

不過,天乾之主此時根本顧不上這兩人,自顧自地在那裏煉化手中的渡世金書,而其餘人,也在抓緊時間,不惜一切代價,努力地在自己所要操縱的寶器上留下自己的靈魂烙印。

神王陵中品寶器,奪天造化刀之下。

一身黃衣的地坤之主,臉色肅然,雙手向上打出一個個藍色的符印,落入到上空的奪天造化刀之中,竟然仿佛水波漣漪,很自然地融入其中。

片刻後,當地坤之主一臉淡然,手持那柄藍色古刀,朝著這邊走來的時候,無論是正在煉化渡世金書中梵音寺烙印的天乾之主,還是地聖,地善,全部麵色大變,不敢置信。

哪怕就是天乾之主,憑他的實力修為,他也敢斷言,自己麵對那神王陵的中品寶器奪天造化刀,成功率不過兩成,而且即使幸運成功,過程也必艱難無比。

至於剛剛在兩大下品寶器麵前都吃鱉的黑僧地聖,紫袍地善就更不用說了,如果是他們,連一絲一毫的成功率都沒有。

但這地坤之主,為何難那麽容易得到那奪天造化刀?要知道那可是神王陵的鎮宗寶器,八大寶器中三柄中品寶器之一,而且在三大中品寶器中,也排在中列,是八宗寶器之中,最受眾人重視的四件之一。

要論威力和影響力,地坤之主手中的奪天造化刀,可是出天乾之主手中的渡世金書不知多少。

這讓三人暗暗駭然的同時,又不由眉頭劇皺,腦海中一瞬間想到了許多事。

是地坤之主的實力遠天乾之主,所以才這麽容易,還是另有其他原因?

而對於自己實力極為自信的天乾之主,第一念頭就是排除了這個想法,而另一個更恐怖的想法,迅在他的腦海中落地生根。

一瞬間,他忽然明白麵前這個手持長刀,正向自己走來的黃衣中年人的真正身份了,內心一時間竟感到有些惶恐,更有一股極大的忌憚在他心頭升起,背後誕生一絲絲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