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我再不敢生孩子,再不敢嫁人2

“她是不是自找的,我都要去!”

史心涼的態度堅決,臉色也不好看起來,兩人頭一次起了如此大的爭執,誰也不願意退步。

“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我一樣會好好保護她,你不用太擔心了。”

越過黑著一行臉的男人,史心涼就要出門,冷不防衣服給人扯住:“你就這麽堅持麽,她根本就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你卻不顧自己肚子裏的孩子,這麽晚跑過去隻為了安慰她,可是她怎麽不來安慰一下你,你的心情不是一樣不好,還懷著孕。”

“她自顧不暇,那裏會想得到我這裏發生這多事。”

史心涼試圖掙開他的手,離開,就迎上他一雙冷得冰一樣的眸子,裏麵遍布著的血絲,心裏不由一顫,他一定是有熬了通宵的吧,昨晚上都沒有回來。

兩個人的動作都僵持住,視線在半空中交匯,誰也不肯先收回去,淩厲的,執拗的。

有那麽一刻,史心涼心裏怯怯的,想要退縮,以前她每次在他麵前,都是無條件的服從再順從,而他,對她也是縱容體貼的,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兩人都有些擰上了。

空氣一瞬之間凝固了起來。

不知是過了多久,在史心涼看來,仿似有一個世紀般漫長的對峙,鄭維熙終是先一步收回了視線,也鬆開了手:“我送你過去!”

他的嗓音帶著沙啞,帶著疲憊,眉頭不經意間擰起,回身先一步出了門。

史心涼楞在原地,竟然忘了自己應該做什麽。

沒有如願後的心滿意得,反而心裏一陣陣的鈍痛,失落,恐慌。

“怎麽了,不去了麽?”站在門外的鄭維熙,回身,望向她,語氣依舊是冷的。

“那個,我想,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好像很累的樣子。”

“自己去?她每天喝的醉醺醺的,沒個輕重,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過去,萬一傷了我們的孩子怎麽辦?”

史心涼雖然對他的話有些不屑,還是順從的跟了上去:“我其實,隻是太擔心她會出事了,這麽晚你還要跑一趟,對不起!”

她的聲音很沒底氣的一字低過一字,再望一望前麵男人堅挺的後背,無端的心虛,像是犯了錯的孩子。

鄭維熙的腳步極快,像是根本沒聽到她的話,又像是故意的沒有回答她。

蘇圖圖是在家裏喝的酒,酩酊大醉的樣子,他們趕到時,人正爬在桌子上哭,那樣子,說不出的狼狽。

“我還能怎麽樣,你說我還能怎麽樣心涼,我再不敢生孩子,我再不敢嫁人,就是個不愛的糟老頭子也不敢嫁,你讓我怎麽辦?”

她哭的一塌糊塗,眼睛都腫了起來,扯著史心涼胳膊不撒手,保姆抱著冬冬一臉無奈:“史小姐,這樣下去可怎麽好,早晚把身體都弄壞了,沒見過喝酒不要命的。”

史心涼歎氣,她又有什麽法子。

現在這樣的狀況,說什麽也是沒用的,她也未必聽得進去。

可是就這麽離開,又實在不放心。

“把這個給她喝掉!”冷不防鄭維熙遞過來一個杯子,散發著淡淡酒氣:“讓她睡一覺就好了。”

史心涼愣一下,還是依言把杯子遞過去,因為有酒氣,蘇圖圖不費力地一飲而盡,很快就沉沉睡去。

顯然杯子裏是放了安眠藥的。

回去的路上,鄭維熙依舊是冷冰冰的不發一言,史心涼幾次想要打破尷尬,都因為他一臉的拒人於千裏之外而生生頓住,把就要脫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

回了住處,下了車子,兩個人依舊保持沉默。

夜風很冷,習慣了車子裏的暖風,一到了外麵,史心涼就接連打了幾個噴嚏,頭馬上縮進風衣領子,臉上也一下子白了起來。

鄭維熙倒是沒有一點反應,依舊大步流星,走在前麵。

外麵的燈壞了一盞,有樹木暗影綽綽,黑漆漆的頗為駭人。

史心涼落在後麵,本來還隻顧著冷了沒有覺查到什麽,可是一個抬頭一句發現自己已經和前麵的男人拉開了距離,心裏頓覺囉的慌,總覺得身後有什麽腳步聲亦步亦趨,讓她平添恐懼。

可偏就在這時,一隻不知哪裏來的野貓忽的一下從身前躍出,綠色的眼,在暗夜裏,昏暗的光線之下爍爍發光,驚得她倒退了幾步,好半天才穩住神,額上冷汗淋淋。

隻是片刻,她就加緊腳下步子,向著前麵的身影趕了過去。

因為剛剛受了驚嚇,就分外留神腳下,不忘了小心翼翼掃視四下裏的黑暗角落,生怕又出現什麽貓啊狗啊的讓她猝不及防。

身子,驀地撞上一塊堅硬,讓她,下意識捂上額頭的痛處。

抬起頭,才發現前麵的男人,不知何時停了下來。

“你幹嘛突然停下來?”忘了兩個人頗為尷尬的對峙,她氣憤的拋出一句。

“你走路不長眼的麽。”鄭維熙頭也不回,依舊是冷的語氣:“我還不是在等你,誰讓你一隻貓也能給嚇的丟了魂。”

史心涼暗暗納著悶,他走在自己前麵,頭也沒回一下,怎麽就知道自己給那隻貓嚇到了……而且,他說他在等自己啊,那麽是不是他已經不就介意剛才的事了,表示兩個人可以和解。

“那個,對不起啊,我其實不應該堅持的,你那麽累,還要陪我跑一趟。”

“說清楚一點啊,我是陪我兒子跑這一遭,可不是為你……不要自作多情。”男人卻似乎根本不買她的帳,語氣依舊冷冷的。

一直回到家裏,鄭維熙一直都板著臉,話也不肯說一句。

史心涼坐在**,聽著浴室裏嘩嘩的水聲,有些魂不守舍。

他像是從來沒有和自己這樣過。以前的他再怎麽對自己不滿意,也不會是這樣的態度。

可是以前的自己,又何嚐對他這樣過?

重逢後,幾乎每一次在囉麵前出現,她都是手足無措的。

相處日久後,他們之間似乎不像是以前那般,陌生人一般謹小慎微,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可以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無所顧忌的表達出來,可也正因為如此,隔閡也就自然而然的出現了。

蘇圖圖的事上,她承認他的觀點不是全錯,可是作為朋友,她怎麽可能和他一樣的立場?

她承認他理智,他處理事情更妥當,可是,她的內心深處,容不得自己的朋友在自己麵前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她要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幫助自己的朋友,可是,又實在沒有這份能力。

浴室的門給打開來,鄭維熙穿著浴袍從裏麵出來,沐浴露的香氣迎麵襲來,是她很喜歡的的味道,好聞得很。

男人似乎刻意無視著她的存在,徑直越過她,倒進鬆軟的大床裏。

她有些失神,想說的話哽在喉嚨裏,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時間似乎靜止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的人突然開口:“還不睡麽,孕婦應該早點休息。”

她楞了一下,看他累得急了,還以為已經睡了過去,想不到並沒有。

張口閉口的孕婦,難道說她如果不是個孕婦,他就對她置之不理了麽,心裏的委屈一下子席卷上來,索性連話也不肯說一句,徑自進了浴室。

每天的這個時候都已經睡了,可是今天,史心涼卻沒有一點睡意,洗了澡,反而更精神了,靠在一邊的椅子上翻看一本書。

臥室裏,微弱的光線下,可見男人的背影一動不動的躺在**,應該是睡了吧,已經許久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