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命多歧途,是因為紅燈太多了2
鄭維熙笑笑看一眼心涼:“她可不是一身臭毛病,不過我已經習慣了,換了別人還覺得少了什麽呢,所以媽你不用擔心。”
史心涼本來低著頭,聽他這麽說,猛的就去推他:“你胡說八道,我哪有什麽臭脾氣,你以為你好到哪裏。”
一場生日宴,每個人在心照不宣。
史彥也不是不懷疑自己的女兒女婿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可是,看著他們演戲,她也樂於演下去。
很多事,裝作不知道反倒是好的。
不必要生離死別前的哀哀淒淒,沒有了無奈相對時得各自絕望。
回了臥室時,已經是半夜時分。
史心涼歪歪斜斜的到了床邊,就一頭栽下去,眼睛倦倦的合著,再也懶得睜開。
鄭維熙本來也是腳步虛浮的,踉踉蹌蹌一路走回來,此刻反倒恢複了清醒一般,提醒她:“還沒洗澡哦,就這麽睡啊。”
“不洗了!”史心涼喃喃著,搖一搖漲呼呼的頭,身子反倒向被子裏窩了窩,根本沒有要動的意思。
“可是,不是說好了還要做的別的事麽,不洗洗好麽?”鄭維熙臉上漲紅一片,酒精燒灼下發著燒,可是說話卻是不變腔不變調的。
“什麽事,明天再說。”
不耐煩的抗議一句,史心涼扯了被子就往臉上蒙,有的人卻不讓她如願,一把把被子掀開,直接打橫抱起她,進了浴室。
很快,半掩的浴室門裏就傳出來女人的驚呼聲,抗議聲,和男人淡定的話語聲,朗朗笑聲。
“鄭維熙,你無恥!”
“我無恥什麽,別好心當做驢肝肺,渾身上下的酒味,難聞死了,不洗洗怎麽睡,明天的被子上都是那種味道。”
“那你出去啊,我自己洗就好了!”
“瞧你腳下都沒了跟了,你自己摔了沒什麽,我還不放心我這價值連城的浴缸呢,萬一給你弄壞了,多心疼,可是朋友給我從國外運回來的,價值連城呢。”
“你,流氓!你幹嘛,我又不是沒長手,別動我衣服。”
“我怎麽流氓了,怕我流氓當初還和我領證,我替我老婆脫衣服礙著誰了?”
“你……幹嘛你……”
再也聽不到女人的聲音,隻有水流聲依舊不停歇的響著。
再過了一陣子,浴室裏又開始繼續的唇槍舌劍,漸漸的戰場過渡到了一牆之隔的臥室。
史心涼剛剛裹了睡衣從裏麵出來,男人隨後出來:“怎麽,想換個地兒?”
一隻腳狠狠踹向他,卻沒能一擊命中,緊接著是一疊連聲的咆哮:“滾,滾得遠遠地。”
“那怎麽行,難不曾你一個人生的出兒子來?”男人一把再把她撈回來,在她紅的剔透的臉上啄一口:“別和我說你不想要孩子啊,抓緊時間,再接再厲啊!”
史心涼軟軟的掛在他身上,已經一副有氣無力。
這麽一番折騰,早已經把她濃濃的醉意給趕跑了,可是明明如願以償的她,此刻卻根本沒有一點得償所願的高興勁。
太累了啊,剛剛已經給折騰到筋疲力盡,這個男人,卻還像是一隻沒有喂飽的獸,貪婪的妄想再一次索取。
是,她是存著心思想懷孕,想要孩子,相趁著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和他發生點什麽,可是,用得著這麽一而再再而三麽?
最後,她實在是累極了,索性一動也不動的由著他為所欲為,直到最後,幾乎沒了意識。
臥室裏,恢複了一派寧靜,隻有均勻的呼吸聲響起。
鄭維熙再一次進了浴室,冰冷的水從頭頂噴灑下來,把他身體裏依舊叫囂著的那股子熱浪終於壓抑下去,臉上的紅意也退了下去,他抹一把臉,無聲的笑了,卻笑得有些酸澀,有些無奈。
她想要一個孩子,他心裏比誰都清楚,其實他又何嚐不是。
爺爺多久以前就盼著抱一個重孫子,可是,上次她的意外流產,讓老人幾乎已經斷了這個念想。
那次以後,兩個人都想盡快的懷上第二孩子,可是,卻一直不能如願,讓他們都幾乎已經不抱希望。
今天,他早就看出來她的意思,所以順著她的心思喝了不少的酒,借著酒勁一次次的享受著她的溫香軟玉。
可是,他心裏其實是不敢報什麽希望的,畢竟已經那麽久求之無果,他也不敢奢望太多了。
他沒有直接睡,而是到了書房,夜不成眠,隻能靠著繁重的工作來紓解心底的鬱悶。
厚厚的一摞文件,很快就處理好,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得見天色已經朧明,新的一天已經到了。
靠在椅背上合了一會眼,揉一揉脹痛的太陽穴,無所事事的開了QQ,一連串的消息提示,讓他頗為意外,點開來,都是屬於哪個記憶深處的人的。
他幾乎從不動QQ,卻也沒忘了特特刪掉她的名字,可是同學群裏還是有她的存在。
她的名字他依舊記得清楚,浪漫而富有詩意,往事如風。
她說:維熙,你為什麽摔我電話?你為什麽不問我為什麽這麽難過?你為什麽變得這麽冷血?你為什麽對我不聞不問?你難道都不管我的死活了麽……
太多的問號,太多的為什麽,躍然而上在屏幕上,如一根根鋒利的針,刺痛在鄭維熙的心上。
他摔了她的電話麽,他沒有過吧?
他不管不問她的死活了麽,這樣的一個罪名,實在大了點。
他再點開來一條條昔日同學的留言,幾乎都是在美國的幾個,無一不是在譴責他,譴責他的冷血無情。
“這下你開心了吧,聽說你的妻子很漂亮啊,是不是比晴瀾還漂亮?”
“都是你害死了她。”
“你知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你竟然連一個機會也不可給她。”
“鄭維熙,我看錯了你,原來你和許多人一樣,都是可以始亂終棄的!”
“薄情寡義。”
一條條留言都是那麽的犀利,鋒芒畢露,都是指著他的。
而且,他們話裏話外的意思,都在告訴他,在他不露麵的這些日子裏,都發生了什麽。
鄭維熙呆呆的望著屏幕上那個黯淡了的頭像,那張在塵封記憶裏,依舊清淡嬌媚的笑顏,紅的唇,挺得鼻,細的眉,曾幾何時,都是他魂牽夢縈的畫卷。
他還記得清楚,他和她在如夢如畫的大學校園裏,組成的那一道亮麗風景,曾經吸引來多少豔羨的目光。
他還可以很清楚的想起她的巧笑嫣然,以及蝴蝶一般輕巧的翩然身姿。
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麽?
那年輕的生命這麽快就已經消失在了這多彩世界?
有**灼傷了他的眼,模糊了他的視線,再然後,一滴滴劃過他的臉頰,冰冷的,鹹澀的,滾過唇邊,再落下去……
身後,一個黑色人影躍然入目,讓她有這片刻的激動,可是轉瞬,她的臉上又恢複了死灰一般的顏色。
高大的身形,挺直的身軀,乍一入目,還以為他是鄭維熙……這個時候,最應該出現在這裏,陪自己度過這樣絕望無助時光的,不隻應該是他麽?
他是她的丈夫,本應和她患難與共,禍福同度,可是他,在哪裏?
男人越過她,把一大簇花放到碑前,後退,深深地鞠了三個躬。
“你怎麽會過來,又將是怎麽知道的?”
沈墨的住處不在這座城市,而且他上次還說回去張羅婚禮,這才個把個月的光景,他就是已經結了婚,也本應該和新婚妻子度蜜月的,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還來自己母親的墓前送花,而且,撇下這些不說,他和她,不是很熟的啊,隻不過見了幾次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