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真正走到她心裏去的,隻是他自己而已3

“秦凱南,他就是秦凱南?”秘書一副的不可置信:“可是他不是無緣無故地消失了麽,怎麽又回來了。”

“鬼才知道,小心別給說出去,他可是囑咐過不要說得。”

鄭維熙的酒實在是喝得多了點,早起時還是暈暈的,把著方向盤的手都有點不聽使喚,在險些和對麵一輛車子相撞後,他索性把自己的車停在了路邊。

頭不知為什麽這麽暈,以往無論喝再多的酒也不會這種症狀的,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從衣兜了翻出止疼藥來,送進口裏,沒有水,皺著眉頭硬咽了下去,苦澀的味道留在嗓子處,很不舒服,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就在此刻,車窗前,攏上來一片陰影,罩住了麵前的陽光。

愣了一下,緩緩把頭抬起來望過去,不由得吃了一驚。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再仔細看,的確,是他。

這實在是一個意外,明明秦凱南已經離開這座城市有一段日子了不是麽,明明他離開時大有誓不回頭的意思,怎麽才幾個月光景,就又出現在自己麵前了呢?

鄭維熙的眉頭皺的更緊,唇邊扯出來一絲勉強的笑意:“別來無恙,秦律師!”

秦凱南冷冷望著他,車窗搖下一半,可以聽得清楚他沒有一絲溫度的話語……一直以來,這個男人都是對自己很有敵意的。

“有事麽,沒事我還要去公司!”鄭維熙不耐煩和他的對峙,已經別開了視線……他猜測他也許是知道了最近這裏發生的一些事,所以來替史心涼打抱不平了,可是,他又是她的什麽人,有這個資格麽?

“下車,我有事和你說!”掃一眼四下的車流湧動,秦凱南依舊是苦冷著臉,道。

鄭維熙輕蔑的望他,就在他以為他不會就範的時候,他卻開了口:“上車,去哪裏都好,我不想走著去。”

秦凱楠猶豫了一下,直接上了車子。

要找到那個人,也是開著車子快一點吧,這座城市那麽大,誰知道她去了哪裏?

“要去哪裏?”因為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人,鄭維熙的腦子倒清楚了不少,一麵穩穩地開著車子,一麵詢問。

秦凱南本意是想讓這個男人給自己指出來史心涼有可能去的地方,可是,他改變主意了,他忽然好奇知道了她失蹤的消息,鄭維熙會是個什麽反應,會不會急著和自己一道去尋找。

他一徑以為,他的心裏雖然沒有她的位置,可是以他的為人,也不至於對她不管不問,不至於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如果心涼執意要借這兩個孩子來維係他們之間岌岌可危的感情,那麽,自己也就沒必要阻攔了。

“去一切心涼有可能去的地方!”

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卻讓鄭維熙一下子失神,眼裏,有一種莫名的光芒一閃即逝,可是臉上,卻隻有無動於衷:“她回來了……那麽大個人,會出什麽事,秦律師怎麽至於擔心成這個樣子呢?”

秦凱南的眼裏,隱忍的怒氣,他用著幾乎咬牙切齒的聲調:“我不擔心她,由著她自生自滅麽,我不是你鄭大總裁,拿得起放的下,自從幾年前她出現在我生命裏,我就已經決定要好好照顧她,所以現在,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她可能都去了哪裏,我不希望,幾年前的悲劇再次重演!”

鄭維熙的神色一頓,因為他提起了幾年前,他秦凱南是先一步出現在她生命裏的吧,可是他,卻沒有自己幸運,他站在她身邊替她遮風擋雨,可也隻是站在了她的身邊,真正走到她心裏去的,隻是自己而已,隻是,這樣的自己卻辜負了她。

“我想,她也許去了媽的墓地!”

秦凱南愣了愣,這個可能他不是沒想過,可是史彥畢竟沒什麽朋友,她的墓地在哪裏嫌少有人知道,他自然也就找不到哪裏。

鄭維錫緩緩報上一個地名,而後緩緩停下車子。

擺明了,他這是不想一起過去的意思。

望一下車子外麵穿流的人們,秦凱南忍住滿腔的怒氣下了車,惡狠狠摔上車門……

秦凱南下了車子,無奈的站在路邊攔出租車,可是這樣的天氣,車子並不好截,每一輛從他身邊經過的車裏都是載著人的。

鄭維熙已經掉轉車頭,緩緩駛離的了原地,車子後麵揚起來陣陣塵煙,轉瞬就消失了。

秦凱南立在原地,望著他車子消失的方向,皺著眉頭,不知在想著什麽,這時,終於是有一輛車子停在他身邊,司機客氣的搖下車窗:“先生您去哪?

報上了一個地名,他催促道:“麻煩師傅可不可以快一點開。”

司機一臉鬱悶:“可是先生,你瞧,這車說堵就堵呢。”

的確,剛剛看起來還暢通無阻的路麵,此刻就在前麵不遠處排起一道長長的車龍,上班高峰期通常都是這個樣子的。

秦凱南隻有苦笑的份。

隻差了那麽一點點,因為這一點點,他鄭維熙就可以一帆風順,而他,就已經給堵在了這人生囉途。

郊外,史心涼站在墓前,目光迷離,望著那照片上的慈愛的笑臉,移不開視線。

曾經,他待她好得像是她的至親的親人,因為他的堅持,她才能如願以償走到那個男人身邊,可是結果呢,他才剛剛閉上眼睛,她就不得不落荒而逃。

現在,她想要給自己一個機會,想要給沒有出生的孩子一個機會,可是,還是晚了一步。

她想起來那一次和雅安在醫院外望見的那一幕,他和那個黃發美女相攜的場景,再想起來昨天晚上和慕亦非一起的那個女人,和那天的根本就是一個人,憑她那一身的名牌,和耀眼的首飾,就可以斷定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千金名媛。

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了。

從昨晚到現在,她的心一直都在掙紮彷徨,像是迷途的羔羊,找不到該去的方向。

刺骨的寒意也及不上她此刻心底的蒼涼。

緩緩俯下身去,她把一束潔白的百合花放到碑前,半跪下身子,嘶啞著嗓音開口:“爺爺,心涼來晚了,心涼來看您了,對不起,因為我的緣故讓您過早地離開了,可是,那都不是我的錯,我知道您泉下有知,不會怪我的是不是。”

她有些哽咽,說不下去。

為了給她扣上一頂害死爺爺的帽子,那個人竟然不惜讓老人提前離世的代價,的確,她是個受害者不是麽,可是如果沒有她,這一切又怎麽會上演,有誰會為難一個病入膏盲,活不過幾天的老者呢?

“爺爺,你和我說過,我和他其實也很合適的,你還說過,他心裏有我,可是,有很多時候,有很多人,都不能隨著自己的的心願生活不是呢,我可以不顧一切,他卻不可以,不是麽?”

回答她的隻有無情的山風,沙沙的拂過墓前那一簇簇花束,帶著寒意。

又一個嚴冬已經近了,不管人們準備沒準備好迎接它的到來。

“爺爺,其實我覺得,我和他之間,真的是很遠的距離,我們沒有過多少的坦誠以見,他對於我而言,和以前一樣,遙遠的就像是天上的雲,怎麽抓不到,摸不著。”

她終於是落下淚來,一滴滴滴落在潔白的花瓣上,像是早期的晨露,滾動著,發出晶瑩剔透的光。

“我想,從始至終,他對我,都沒有多少感情的,娶了我,也不過是因為您的緣故!”

史心涼吸一下鼻子,用紙巾擦著眼睛,嘴角帶著那一抹澀澀的笑意,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麽值得高興的事:“爺爺,忘了告訴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