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那應該是,以前的他一無所知的事實2

“既然我不知道,那我也不想知道,叔叔就不用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了。”

盡管心裏忐忑又有些好奇,鄭維熙還是下了逐客令,對著這樣一個老狐狸一般的男人,他實在覺得心裏不舒服。

“你會後悔的,你知道麽,鄭維熙。”

“在我鄭維熙的詞典裏,從來沒有後悔兩個字,我想,叔叔是不是太過不了解我了?”

“我是不了解你,很不了解,不過有一樣,有一天,我會讓你哭著到我麵前求我的,你信不信?”

“那好吧,我等著,等著有那一天,叔叔,現在,請回吧。”

鄭維熙站了起來,臉上依舊不見波瀾,直接開始哄人了,威脅他,他也是可以被人威脅的麽?

蘇奕丞沒有一點惱羞成怒的姿態:“好,那你就好好的等著這一天吧,臨走之前,做叔叔的,還是勸你一句,什麽事不要把弓拉的太滿,留一點餘地沒有壞處,別到時候了,自己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敲碎了才好。”

鄭維熙冷冷倪著他,一言不發。

蘇奕丞甩手,大步流星的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鄭維熙的眉頭一點點擰起來,站在原地出了一會神,取出來手機撥通了程戈凡的電話。

這件事,似乎並沒有讓一切有所改變,鄭家別墅裏,沒有一點異樣的動靜,安靜的像是沒有人在裏麵住著一樣。

就在幾天以後,蘇秋嫿就要接受審判的前三天,一個包裹給人送到了鄭維熙得手上。

桌子上,是一個不大的紙箱,外麵,寫的是:收件人,鄭維熙,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不出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

送包裹進來的保安,有著些許擔憂的語氣:“鄭總,拆麽……我看,還是拿出去吧,來曆不明的。”

東西是快遞過來的,上麵隻有收件人的名字地址,卻沒有一點關於寄件人的信息,不過看快遞編號,應該是很遠的地方過來的。

鄭維熙笑了笑:“你擔心會是炸藥麽,我覺得不能,不過,應該不是什麽好的東西。”

其實,從第一眼看到包裹的那一刻起,他就意識到了什麽地方不一樣,也立刻聯想起來那一次蘇奕丞所說的估話,難道是他,終於出手了?

忐忑,不安,竟然還有些,害怕?

是什麽時候,他竟然也怕了呢?

心裏是那麽的慌,那麽的亂,像是,等待死刑宣判的犯人。

“打開吧。”

沉聲發號施令,並不是因為覺得裏麵裝的是什麽危險的炸藥什麽的東西,而是,他覺得那應該是他難以麵對的殘酷的事實,以前的他,一無所知的事實。

保安很利落的取了剪刀,劃開了膠帶,打開了普通的紙箱。

裏麵其實隻有不多的幾樣東西,一遝紙,幾張照片,還有,幾件嬰孩用的東西,兜兜,毯子,小小的衣服,僅此而已。

保安有些費解,望向鄭維熙:“誰這麽無聊,弄這些東西來?”

“你出去吧,這裏沒事了。”

鄭維熙靠進沙發裏,一隻手撫上自己的太陽穴,按壓著借以緩解疼痛,可是那種痛,還是愈演愈烈。

他急忙就這著溫熱的茶水,把兩粒藥丸送進嘴裏,吞了下去。

他緩緩探出手去,把那幾張本來沒有什麽分量,此刻與他卻似乎重有千斤的紙張,拿了起來……

不過是那麽普普通通的幾張紙,普普通通的幾張照片。

照片上,無一例外是一個的剛剛出生不久的嬰孩,皺皺巴巴的小臉,眼睛卻很大,亮閃閃的,是個男孩。

鄭維熙隻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

那個孩子,給他的感覺,像是史心涼,說不上是究竟哪裏像,但是,真的很像。

那是不是就說明了,這個孩子,是單單的那個孿生弟弟呢?

他並沒有夭折,他還存在於這個世上,在不為人知的某個角落,不知道過著怎樣的生活,也不知道是誰在照顧著他。

可是為什麽,當初醫院的醫生護士要把這個孩子偷出去,騙過史心涼呢?

當然一定是有人買通了那些人。

是誰,要把這個孩子帶走,而且一藏就是這麽久?

沒有任何質疑的,麵前這些東西是來源於蘇奕丞那裏的,難道,孩子之前的幾年都是在蘇秋嫿得手裏?

這個猜測根本就沒有成立的可能,那時候,史心涼已經離開鄭家對她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不算,而且,懷孕的事,是在她離開T市才知道的,就連自己當時也不清楚,她怎麽可能知道?

鄭維熙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

這件事,裏裏外外都透出來蹊蹺,可是又叫人無從推斷。

薄薄的兩張信紙,寥寥幾筆,歪歪扭扭的字體,顯然不是正常情況下完成的,內容卻叫人膽戰心驚。

“你的兒子現在很健康,可是,如果你繼續和我作對,他今後的日子,將會生不如死。”

鄭維熙的手有些顫抖起來,驀地,他把那張紙撕成一條條,再扯成一片片,揚了出去,白色的紙片,因著窗子裏外進來的風,在半空中淩亂,猶如他此刻的心。

真不知道,這個消息,如果到了史心涼那裏,她會不會崩潰掉。

好在,她不在自己身邊,如果她在,事情急更糟了。

蘇奕丞那個人,別人興許不看不透,但是他是很了解的,鄭家當初和蘇家走得很近,所以他所做的很多事情,鄭維熙都看在眼裏,卻也都藏在心裏。

把照片放回去,直接播通了程戈凡的電話。

蘇亦承表麵上是一個紳士,可是實際上,絕非善類,他說到的,應該也就做得到。

他必須要格外留意他的動靜,防備他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之前,在蘇奕丞來過之後,他就有交代過,讓他務必找人盯住了這隻狐狸,不要錯過任何的風催草動。

程戈凡自然留意蘇奕丞的消息,想來他多多少少總能知道些什麽。

電話並沒有打通,鄭維熙就一遍接一遍的大打,一麵,在地上來回的走著,眉頭緊緊的鎖著,滿滿的焦灼不安。

程戈凡最近也不輕鬆,來自於蘇奕丞給他的各方麵的壓力,讓他也很難輕鬆搞定,忙是一定的。

約莫過了十幾分鍾,於他而言,卻是漫長的煎熬的等待,電話終於接通,他的聲音已經很不耐煩了:“蘇奕丞那邊,最近有沒有什麽動靜,你有沒有釘牢他?”

“盯是盯牢了的,就差睡覺的時候守在他床邊了,但是我的人沒查到什麽,他好像隻是去了你那裏一次,之後這幾天就沒怎麽出去了,就在家裏打打電話,沒做什麽出格的事。”程戈凡聽出來他的不對勁,繼續追問:“怎麽了,他做什麽手腳了,我這邊兩個人,可是一點都沒敢放鬆?”

“戈凡,事情真的是比我們預料的嚴重的多,你知道麽,心涼的那個孩子,單單的那個弟弟,還活著。”

程戈凡反應很強烈:“你說什麽,我聽錯了麽,怎麽可能,是你搞錯了吧,該不是是蘇奕丞那個家夥在騙你,你可別聽風就是雨。”

“不會的,這一點判斷力我還是有的,他有那個孩子小時候後的照片,心涼說過孩子生下來就已經因為缺氧夭折了,可是,照片裏的孩子,好好的活著的,長的,很像他媽媽。”

鄭維熙之前也曾有過類似的懷疑,可是,直覺告訴他,那就是他的孩子,不會有錯的。

“戈凡,這件事實在太嚴重,而且,我不覺得他是在騙我。”

的確這件事的嚴重性,已經超出了兩個人的想像,叫人幾乎不知道要如何的去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