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愣了住,偏過頭,太子卻鬆開她,無害的笑容要多勾魂有多勾魂,“因為你是太子妃,他們說,也就是將來的皇後,會像姚皇後一樣厲害。”

風鈴疑惑的擰緊眉,左看看,右看看,總覺得這太子哪裏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

“喂,你叫什麽名字?”

“夜殘月。”

殘月?

風鈴搖搖頭,這名可真不吉利,不如什麽盈月啊,滿月啊來得好聽。

“那好,夜殘月,咱們來繼續剛才的話題好了。”風鈴打算跟他談清楚,“我……”

夜殘月根本就不等她開始,就對著外麵大喊,“小貴子,我餓了,我要吃飯!”

風鈴看看外頭,午後的陽光異常刺眼,看樣子也就三四點,他這吃的哪門子飯啊!剛才那個小太監又屁顛屁顛的進來,“太子殿下你稍候,奴才這就傳膳。”

他回頭就朝風鈴笑笑,然後走過去毫不陌生的拉著她的手,“太子妃,看你餓得麵黃肌瘦的,真該好好補補了,跟你說哦,本太子的膳房,是由整個皇宮最最厲害的禦廚掌勺哦!他做的東西可好吃了,說不定,皇後娘娘總來這裏,就是嫉妒本太子有個好廚子,而她沒有!”

風鈴翻了翻白眼,在他看來,敢情姚皇後是一吃貨啊。

時間不大,一排小太監依次送進飯菜,夜殘月拉著風鈴坐下。小貴子替兩人擺好筷子,“太子,風姑娘請用膳。”

夜殘月突然不高興了,“叫太子妃。”

風鈴對這個頭銜很抵觸,可轉念一想,她跟一傻子較什麽勁啊,反正叫叫也不會少塊肉。隨他去吧。

“是,是,”小貴子認錯態度良好,重新說一遍,“太子,太子妃請用膳。”

“嗯,”夜殘月這下滿意的點頭,宛若桃花般美豔的臉龐上,笑容敷開,“太子妃,來吃吃這個……再嚐嚐這個……”他不停的給風鈴挾菜,風鈴是來者不拒絕,塞得滿嘴都是。說真的,這廚子手藝真不賴,比涵王府的還好吃。

盯著她一刻也不得閑得油膩膩的小嘴,夜殘月坐在一邊隻顧笑吟吟的往她碗裏挾,自己卻一口也沒吃。

這時,小貴子端著剛燙好的酒進來,替兩人斟上。

一抹犀利的眸光掠過,隨即恢複如初。

風鈴早就渴了,剛想拿起來喝,誰知卻被夜殘月搶了過去,“你……你怎麽喝酒?”

風鈴不解,“喝酒怎麽了?”

“你是女人,女人怎麽能喝酒呢?天啊,這太可怕了!”夜殘月的驚訝程度,不壓於看到風鈴站著噓噓。他大叫著,端起酒就跑到外麵,遠遠的扔掉了,回身就大叫,“小貴子,以後不許再拿這種髒東西!如果再讓太子妃沾,小心你的腦袋!”

小貴子低下頭,趕緊應著,“是,是,”

風鈴半張著嘴巴,有、有這個必要嗎?隨即,搖了搖頭,這太子果然傻得不輕。

吃完飯,風鈴尋思著,現在應該能談一談了吧。可夜殘月還吵著要吃水果,吃過水果,又纏著她講故事,不講就擠眼淚,最後把風鈴折騰得快要發狂了。她這哪裏是“太子妃”啊,就是一保姆!

終於,天黑了。

風鈴抱著雙臂煩躁的站在床邊,腳不時的打著拍子,“說吧,你到底能不能聽我說話?”

床邊,夜殘月隻著一件薄薄的中衣,側臥著,香肩半露,奪魂的眸直勾勾的瞅著她,“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靠!”風鈴氣得抓狂了,“夜殘月,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整我?!”

“你吼我……你……你跟皇後一樣凶,你跟她一樣壞……”他咬著被角,眼淚在眼眶裏不停打轉,“你欺負我……”

“天啊,來個雷劈死我算了!”風鈴兩手扯著頭發,她敢發誓,就連比寶都沒這麽難哄。這整個就是打不得,罵不得,碰不得,氣不得,否則傳到皇上耳朵裏,她就等著一命and嗚呼吧。

世界如此美好,她不該暴躁暴躁再暴躁,深呼吸,然後微笑,“太子殿下,我不凶你,我也不欺負你,你能認認真真的聽我說幾句話嗎?並且保證不再打斷!”

夜殘月勉為其難的點了下頭,“好吧,隻要你不凶我,我可以考慮。”

風鈴笑得咬牙切齒,“您受累了。”

夜殘月慵懶的掃她一眼,然後拍拍旁邊的空位,“過來坐,站那麽遠,看得我頭都暈了。”

“不必了,我站這兒挺好!”

“那好,我睡覺。”

“……”

深呼吸,世界如此他媽的美好,她不該他媽的暴躁!!!

風鈴像剛變身的變形金鋼似的,一步步機械的走過去,往床邊那麽一坐,轉身,微笑 ,“這樣看得清楚嗎?”

“嗯,”夜殘月妖孽一笑,長臂一伸,直接把她按到了身邊。

“該死,你不要太過分哦,我忍你很久了!”

她風三娘不發威,當她是死人啊!風鈴抬起腿就要踢過去,可不但踢了個空,還被他用雙腿夾了住,夜殘月就像八爪魚一樣,四肢纏上來,沒等風鈴反擊,他則大叫著,“嗚……你欺負人……你欺負我!我要告訴父皇去!”

風鈴指指他,又指指自己,聲音都走了調,“我?欺負你?”這時候,如果有人告訴她,其實天空的顏色是雞屎綠,海水是狗屎黃,她一定不會奇怪。竇娥冤,就是擱這兒來的。

夜殘月愈發的變本加厲,他把頭都埋進風鈴胸口,委曲的嗚咽著,“人家在這裏孤孤單單一個人,好不容易有個太子妃,還這麽凶……”

再次深呼吸,就算世界不美好,她也不應該太暴躁。

“好吧,”風鈴終於妥協了,徹底放棄掙紮,“說吧,你究竟是想折磨死我,折磨死我,還是折磨死我。”

夜殘月不解的昂起頭,突然又笑了,冷不丁的在她的臉上偷了個香,“乖,別亂講,我怎麽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