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桃花痣,醒目,耀眼。
風鈴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大腦瞬間空白,他是妓院裏的那個男人?!
“怎麽了?這麽看著我?”夜無涵挑眉一笑,“你這樣的目光,很容易會讓我誤解的哦?”
在沒有理清思路前,風鈴忙低下頭,掩飾性的別開臉笑笑,“沒什麽,我……我有點累了。”
“嗯,”夜無涵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坐在她旁邊,“你先睡會,呆會我叫你起來吃東西。”
“嗯……”她躺在長椅上,夜無涵體貼的為她蓋上薄毯,含笑的眸,一瞬不瞬的盯住她。風鈴趕緊翻過身,麵朝裏閉上眼睛,心裏早就亂成了麻。
是他嗎?是他嗎?
在妓院的那晚,她暈迷的時候,感覺有人抱起她,她唯一記住的就是那人胸口的這顆桃花痣!可為什麽,當她完全清醒時,看到的人,卻是夜熠宣?而夜無涵卻出現在了大門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剛才,她剛剛得知,夜殘月早早就派人保護在了她們身邊。而現在呢,她喜歡的這個男人,居然有可能是曾經強暴過她的人!
一天之間,她的世界好像顛覆了,眼睛看到的一切都不作數,分不清,什麽是真假。
突然,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下了一個吻。
“三娘,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他輕輕的說。
風鈴咬緊牙,始終都閉著眼睛。
她隻是喜歡,一味的喜歡,什麽都不問,可是,她真的了解眼前的他嗎?
“王兄!”
外麵,夜熠宣壓低聲音叫了一聲,聽得出,外麵好像發生了什麽事。連馬車的速度也慢了下來,風鈴一怔,仔細聽著外麵。
“噓~”
夜無涵掀開簾子示意外麵的人小聲。
“什麽事?”
“我們被人盯上了。”夜熠宣小聲說,“四周好像都是他們的人。”
夜無涵蹙緊眉,溫和的眸,瞬間變得犀利如鷹隼,掃視一圈,“不要停,加快速度……呆會,你駕著馬車先走,護她離開。這裏交給我了!”
夜熠宣俊眉一揚,“不行,王兄,你腿上有傷,你帶三娘先走,我留下來!”
“不必說了。”夜無涵放下簾子,“加快速度。”
“……好。”
車夫立即揚起鞭子,抽得馬匹“啪啪”響。馬車立即狂奔,兩邊侍衛也都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風鈴聽了個真切,手心裏漸漸泌出一層汗,可就是不願意睜開眼麵對他。那件事給她帶來的傷害,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隻不過,風三娘有風三娘的方式,她不哭,她不說,不代表她不曾受過傷害。
突然,外麵一陣馬蹄紊亂的聲音,接著,馬車緊急停下。她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幸好夜無涵提前將她護在了懷裏。風鈴再也裝不下去了,睜開眼,“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夜無涵的眸色有些赤紅,神情變得冷峻幾分,“三娘,呆會跟著熠宣走!我們會在前麵的鎮上匯合!”
風鈴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分開做什麽?告訴我,到底怎麽了?”
這會,外麵隨即而來的是兵刃相交的刺耳聲。
無需解釋太多,夜無涵抓住她的雙肩,“聽我說,我不會有事,我們才剛剛團聚,我不會就這麽輕易的放開手!相信我!”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衝出馬車,喝道,“熠宣!帶她走!”
“王兄——”
“快走!”
夜熠宣一咬牙,自馬上飛身躍上馬車,抓住韁繩,“駕!駕!”
風鈴在車裏晃得東倒西歪,她費力的穩住,急忙掀開簾子。馬車身後,數不清的灰衫人將夜無涵等人圍住,夜無涵腿上有傷,可功力卻不減,下顎繃緊,每次出招必是直取性命,一時半會竟逼得對方不敢近身。
“他會有危險!怎麽辦?”風鈴急得團團轉,但她心裏有數,她留在那兒也是個累贅,反而會讓夜無涵分心。
“你不用擔心!蛟龍可不是紙糊的!”夜熠宣自信滿滿的說,但任誰都聽得出,他是在安慰她,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那些灰衣人有多厲害,六年前他們就已經見識過了。
“有人追來了!”風鈴一聲驚呼,夜熠宣回頭一看,少說也有二十幾個灰衣人,追著快馬緊追不放。
“該死!”低咒一聲,又加快速度,但前麵的山路越走越窄,旁邊就是幾百丈的崖壁,一不心就是會連人帶車的翻下去。情急之下,他忙勒住韁繩,抽出寶劍,回身就迎上前,“呆在馬車裏不要出來!”
風鈴哪還敢出來,在裏麵急得是滿頭大汗。突然,一聲暴喝,就像衝出林中的野獸一般。這一吼是地動山搖,氣勢如虹。風鈴驚訝的湊到窗邊,掀開的簾子……
一隻大手倏地伸出來,直接揪住她,猛地拽出來。
“啊——”
風鈴嚇得大叫,一抬眼,看到來人高大的身形,囂張跋扈,冷酷殘忍的臉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定要在這個時候火上燒油嗎?
一定要在這個時候遇到這個該死的男人嗎?
狄狂縱聲狂笑,“風三娘,老子說過,老子想要的女人,沒有得不到的!哈哈……”
“放開她!”夜熠宣急了,想衝過來救風鈴,可灰衫人不放,大部則追了過去,不巧,又加入了狄狂的十幾名赤焰幫手下,一時間,三方混戰在一起,根本分不出誰是誰了。
狄狂單手就撈起風鈴,冷笑幾聲,一提氣,施展輕功就帶她離開這裏。
“三娘!”夜熠宣拚命的揮舞著手中的劍,可是被這麽多人圍住,他連脫身都成問題。
風鈴死死捂住眼睛,早就被嚇得半死,“啊,不要!我有恐高症!”
狄狂才不會憐香惜玉呢,嘴角一直都噙著得意的笑,“風三娘,你喜歡一會在哪洞房啊?”
洞房?
風鈴驚悚了,這個家夥,直到現在都還惦記著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