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

問春和初夏湊了過來,瞪大眼睛,“三娘,你說宣王他……”

夜無涵一聽,臉色變了下,忙朝飛鷹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立即關上門。

夜熠宣怔怔的站在那,“她……她就是那晚的女人?”

這一說,無疑是默認。

“啊,怎麽會這樣啊,太差勁了。”

“就是說啊,人家是新娘子呢,宣王殿下好差勁啊。”

問春和初夏鄙夷的瞅著夜熠宣。

“更可惡的是,人家新娘子發現後,他居然還謊稱,自己是什麽婆羅國烏鴉村的村長之子,受奸人所迫才中了**,當晚因為有要事在身,必須要回去處理,不過,他一定會擔起這個責任,明天就會親自過來向她夫家解釋清楚,任打任殺,隨他們處置!紅玉一時心軟,就放走了他,結果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紅玉因為給夫家蒙羞,第二天就被人家給休了!她足足找了六年,也找不到什麽婆羅國烏鴉村。要不是那場達人秀,她還傻傻的去找那個不存在的國家呢!你們說他,是不是壞人?”

“是!”

問春和初夏異口同聲,連馨兒都點了點頭。

夜熠宣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那是因為……因為……”

夜無涵搖了搖頭,拍拍他的肩,“她若是真想殺你,王兄也幫不了你了。這件事真的……”

風鈴接口,“很丟臉!”

這時,木紅玉出現在樓梯上,緩緩走下來,每走一步,夜熠宣額頭的汗就多出一層。

問春和初夏趕緊跑過去,站在紅玉兩邊,“紅玉姑娘,我們支持你!”

木紅玉冷冷看著夜熠宣,“想起來了嗎?”

夜熠宣訕笑著,簡直比哭還難看,“你聽我解釋啊,我其實……”

“啪”,一把匕首插進桌子上,“不用說了,你是想自己了斷,還是我送你一程?”

大家盯著那把寒光森森的匕首,咽了咽口水,看來她是動真格的了。也對,這種奇恥大辱,哪個女人受得了嘛。想想也能知道,這六年,她是怎麽過過來的。

夜無涵皺了下眉,隨時準備出手,嘴上說不管,他怎麽能真看著他有事?

夜熠宣想說什麽,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這件事明顯就是他對不起人家,這會說再多也是為自己開脫,連他都覺得丟臉。索性,一咬牙,昂起頭,“是我對不起你,你想怎麽地就怎麽地吧!”

“好,”紅玉拔出那把匕首,冷笑,剛要落下,風鈴過去抓住了她的手,“紅玉,聽我說幾句?”

“你想替他說話?”

風鈴搖搖頭,“他的確可惡,不應該騙你。可是呢,想一想,那時的夜熠宣不過才十七歲,他要真是個混蛋,完全可以亮出自己王爺的身份,根本不會管你們怎麽想。吃了虧,也得往肚子裏咽,誰讓人家是王爺呢!可就是因為他愧疚,他不安,才會編出那樣的謊話。”

“照你這麽說,他反而還值得同情嘍?”

“當然不是,相反,他還可惡的很,不但要懲罰,還要重重的懲罰他!”

紅玉眸光一冷,“那正好,讓我殺了他!”

“你這六年,他一刀怎麽夠還?一刀下去,豈不太便宜他?”風鈴的雙眸透出幾絲狡詐。

夜熠宣的心倏地提起來,他怎麽覺得,她不像是在幫他啊。

紅玉回眸,“那要怎麽還?”

風鈴輕輕一笑,“讓他娶你!給你應有的名份!讓你在那些辱罵過你,嘲笑過你的夫家麵前揚眉吐氣!要讓他一輩子都生活在被你奴役的陰影下!這招,豈不更狠?”

問春和初夏一拍巴掌,“對!就這麽辦!”

夜熠宣怔怔的柞在那,“喂,風三娘,你——”

風鈴警告的瞪他一眼,壓低聲音,“不想死,你就閉嘴!”

紅玉的眉擰了又擰。

這時,夜無涵發話了,“好,就照三娘說的辦,這事,我會跟父皇說的!”

“王兄!”夜熠宣像乍毛的鬥雞,瞪起眼睛,“我才不要娶這個凶巴巴的女人呢!”

這下不止是屋子裏的女人們,連夜無涵都不悅的冷下臉,“熠宣,是男人就要勇於承擔自己犯下的錯!不必再說,否則,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弟弟了!”

“可、可我有心愛的女人啊!”

意外的,紅玉竟然笑了,隻是那笑容,看得夜熠宣毛骨悚然,“那很好啊,你連她一塊娶好了,我是無所謂。”心下恨聲念,她要一點點折磨他,他有喜歡的人更好,她要讓他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樣才能彌補她這六年受到的恥辱!

夜熠宣這會已經是眾矢之的,連一貫寵他的王兄也站在了紅玉那邊,他又氣又急,脫口而出,“好!娶就娶!到時候,你別後悔!”

紅玉皮笑肉不笑,“我唯一後悔的是,當時為什麽不一刀殺了你!”

眾人一陣暴汗,這兩人要是真成了親,那種刀光劍影的日子,想想都讓人打顫。

這時,風鈴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皆大歡喜啊,紅玉,你放心,置辦嫁妝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那個,夜無涵,請旨的事歸你了。”

“嗯,”夜無涵頜首。

場中那大眼瞪小眼的兩人總算分開了。

就這樣,紅玉暫時住在了客棧裏,她的性子很幹脆,直來直去,很快就跟風鈴等人打成一片。連馨兒都很喜歡她,相對的,給夜熠宣的白眼也就越來越多了。

“紅玉啊,我告訴你,這家可是酉都城,呃不,應該說是整個冥夕朝最有名的首飾鋪了!”風鈴拉著紅玉進了一家不起眼的首飾鋪,邊走邊說,“你別看它裝修不咋地,可裏麵師傅的手藝,那才叫巧奪天工呢!”

“哦,是嗎?隨便選幾樣就好了,我沒要求的。”紅玉對這些顯得沒什麽興趣,反正她不為嫁人,隻為報仇,戴再好的東西也是暴殄天物。

“那怎麽行?”風鈴一回身,倏地愣住了。

裏麵,早就有了兩位客人。

很顯然,從她一見門,他們就注意到了她。

美得傾城的男子,朝她媚惑一笑,“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