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外,鳳兒輕輕招回王蝶,盯著那邊,得意一笑。轉身就走,走到無人的地方,剛要發出信號,麵前驟然出現兩個人。

德子和滿銀虎視眈眈,鳳兒警惕的退後一步。眼珠轉了轉,嫣然一笑,好奇的問,“兩位叔叔,你們有事嗎?”

盯緊她微微垂下右手,德子立即出聲警告,“小心,她是個暗器高手!”

“嗯!”滿銀已經將手摸向腰間,冷笑道,“小姑娘,沒人告訴過你,看了不該看的,是要付出代價嘛!”說罷,劍剛要出手,一排銀芒已朝兩人的麵門飛來。

“小心!”

兩人慌忙避開,然後,提劍就衝了上去。

“討厭啦,兩個打一個,欺負人!”鳳兒不滿的嘟起小嘴,可手上卻不停,“唰唰唰”就是往外扔銀針,別看這東西小,可一沾上就要命,幸虧德子和滿銀的功夫不俗,不然,早就在地上挺屍了。

“該死!”兩人躲得有點狼狽,現下都發了狠,拉開架式就衝上去。

“媽呀,”鳳兒叫了一聲,趕緊往回跑,她隻擅長輕功和暗器,手腳上的功夫,可是輸了一大截。隻得邊發暗器邊跑,“那麽大的人了,還欺負我一個小姑娘,也嫌害臊!”

“追上她,別讓她跑了!”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頎長身影似閃電般驚現,擋在她身前,用強悍的內力硬是把兩人震開。

看到來人,鳳兒高興的撲過去,“師兄!”

低下頭,看著粘在自己身上的小女人,左青寒一手提起她的衣領,像拎小貓一樣拎到旁邊,讓她乖乖站好。然後,他拔出劍,盯著對麵兩人。

“一起來吧。”

滿銀和德子按住還在發麻的右手,虎口一陣陣的刺痛提醒著他們,這個人的武功,絕對在他們之上。再加上旁邊這個隨時都會發暗器的小姑娘,他們一起上,也不過就是送死。

兩人對望一眼,聰明的轉身就走。

現在更重要的是立即通知世主,馬上離開這裏。

見他們逃走,鳳兒急了,“哎呀,怎麽能讓他們走了呢?”

左青寒收起劍,與她站在一處,“主人到了。”

“真的?”鳳兒又笑了,撲過去就挽住左青寒的胳膊,“師兄,你一定是怕我有危險,先過來救我的對不對?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左青寒做了個深呼吸,“師姐,不要再叫我師兄了,愧不敢當。”

“我不,師姐師姐,都把人家叫老了,人家很年輕的呢。”

看她一眼,左青寒淡淡的說,“師姐,二十四還不算老,不過比我虛長兩歲而已。”

“啊!!誰讓你說出我的年紀了?”鳳兒氣急敗壞。

就在這時,身後一陣馬蹄聲。

左青寒側過身,“主人來了。”

宜人還在密室裏,上麵就傳來張三的聲音,“世主!他們找來了!我們要馬上離開!”

宜人沒見多少慌亂,隻是眉頭一蹙,“還是讓他跟來了,這可不妙。”

她站起身拿起火把,看一眼風鈴,淡淡的說,“你最好祈禱他不要亂來,否則,你就成了他要付出的代價。”

風鈴閉上眼睛,不想聽她說一句廢話了。她現在才發現,宜人嘴上說不會虐待她,也確確實實沒有動手打過她一下。可是,她卻選擇了另一種抱負的方式。將她關在暗無天日的密室裏,選擇用黑暗和死一般的寂靜來折磨她,沒有什麽比孤獨和絕望更可怕的了。

宜人走出密室,滿銀和德子焦急的等在那,“世主!太子的人在外麵!”

“慌什麽?”宜人從容的吩咐道,“讓所有人都準備下,各就各位,等他們進來了,就按原計劃炸掉王府。”

“是!”

景王府外的守衛,一看太子大駕,全都驚得目瞪口呆,“太子,這麽晚了,您……”

沒給他們廢話的機會,神皇飛身就翻過高牆,冷藏心朝兩邊一點頭,十幾個灰衫人也立即施展輕功翻了進去。

站在空曠的院子裏,四周漆黑一片,靜得可怕。

神皇咪起邪眸,掃視一圈,冷藏心一揮手,後麵的人都很有默契的散開。

就在這時,大廳裏卻突然亮了起來。

瞳仁驟然緊縮,舉步朝那裏走過去,冷藏心擰著秀眉,也跟了上去,“主人,小心。”

大廳裏空無一人,隻突兀的燃起了一盞燈。偶爾會隨著夜風,擺動幾下,光照下被拉長的影子不時扭曲,顯得幾分詭異。

突然,王府的西北角響起了爆炸聲,震得房屋地麵都跟著顫。還不等幾人回過身,南邊,東邊分別響起了炸了開。好像連鎖反應一樣,王府到處都埋著炸藥,瞬間就炸成了漩渦。炸裂的瓦礫全都掉了下來,接著,又是大塊的石板,橫木。

“該死的宜人!”冷藏心大罵一句,神皇想都沒想,邪眸一凜,直接往裏麵衝去。

“保護主人!”冷藏心想要追上來,可房頂砸下的橫木馬上阻斷了她的路。一片混亂中,早就沒了神皇的影子。

頭頂的轟隆聲不絕於耳,石板的縫隙還不時往下滲落灰塵,接著,整間密室都跟著顫。風鈴費力的爬坐起來,抬起頭看一眼。

一定是夜殘月來了!他來救她了!可那個瘋女人卻要毀了這裏!

“三娘!三娘!”

上麵傳來極小的叫聲。

是他!

風鈴張開嘴,用盡力氣喊道,“我在這裏!我在這兒!”

衝出口的聲音,卻讓她絕望了。她這來自地下的虛弱喊叫聲,根本就衝不破上麵那片爆炸聲。

“三娘……”神皇的聲音越來越遠。

“我在這兒……我在這兒……”風鈴急了,哭著往前爬去,脖子上的鐵鏈扯著生疼,可她還是使勁向前爬,早就被磨掉指甲的十指還是在摳著地麵,一點點努力的想要爬上去。

“我在這裏……”她哭得嗓音沙啞,拚了命想要喊出來。

脖子被磨出了血,她再也沒有力氣掙紮了,整個人無力的趴在地上,聽著上麵漸行漸遠的聲音,慢慢閉上了眼睛,“夜殘月……我在這裏……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