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宅裏膩了一天後,神皇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就要動身回西域了。風鈴拖著沒睡醒的比寶來到門口,“喂,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神皇懶洋洋的靠在她身上,一手搭到她的肩上,“舍不得你相公我了?”

比寶打了個冷戰,“一大早就把人家叫起來,就是看你們在這裏肉麻兮兮?”

神皇大掌拍拍他的頭,“小子,我不在,你要保護好你娘,這是身為男人的責任,知道嗎?”

比寶白他一眼,“她是我娘,還用你說!”

神皇一手摟著風鈴,一手攬著比寶,“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兩個聽清楚了,誰都不許惹事!”

母子倆異口同聲,“才沒有呢!”

神皇先是回頭看著風鈴,說,“你想做生意,我不反對,不過,要看清好壞人,被騙了銀子是小,就怕別有用心的人會打你主意。有什麽事,多問問藏心,知道嗎?”

“切,誰敢騙我啊!”

神皇又低頭看著比寶,“最近武林有些動**,先崛起的那個黑暗聖教可不怎麽好惹,你凡事就去問慈雲方丈,我已經說過話了,他會全力支持你的。實在要是搞不定,你就等我回來,我親自滅他們。”

比寶一擺手,“不用,我對付他們綽綽有餘!”

神皇挑起眉梢,“你娘說過一句話很對,能打就往死裏打,打不過就沒命的跑。”

四周灰衫人忍俊不禁,風鈴臉一紅,瞪了他一眼。

“主人,該走了。”冷藏心提醒道。

“嗯。”神皇來到馬前,帥氣的翻身上馬,坐在上麵,勒著韁繩,回頭看看兩人,“等我回來,我就娶你。”說完,一夾馬腹,俊馬揚蹄,絕塵而去。

紅玉一怔,隨即搖頭失笑,這夜家的男人,怎麽都一個德行啊。

風鈴的心還在撲騰撲騰跳著,嘴角甜蜜的咧了開,羞答答的樣子看得比寶一陣暴寒,“娘,做回人類吧。”

“啪,”風鈴拍了他一巴掌,“你的天文地理曆史政治都學好了嗎?”

“你什麽時候教我那些了?”

“現在,馬上!”風鈴提著他就往回走,比寶抗議著,“我今天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李壽叔叔馬上就來接我了呢!哎呀,娘,我錯了還不成嗎?”

身後,紅玉等人曖昧一笑,三娘害羞了呢。

景王府,災後重建。

門府外,夜墨景依舊坐在輪椅上,臉色蒼白,像生過一場大病似的。旁邊,張三始終言語不多,一直守候在旁。

“張三,”

“屬下在,”

“你說,再建的王府,還能跟原來的一樣嗎?”

“……不能。”

“嗬嗬,”夜墨景回眸,瞅著他,“有了缺口,修補再多次,也是無濟於事。”

張三臉色未變,靜靜的站在一邊。

“鬼麵僧,是本王一手創立的。”夜墨景望著遠處,幽幽地說,“本王花了幾年時間,將他們安置在皇上及眾大臣的身邊。本王知道,人心是最能以掌控的,所以,本王用毒控製他們。直到必要時,讓他們充當殺手的角色。”

張三默默的聽著,他又說,“因為本王做的事,隨時都會掉腦袋,所以,本王沒有朋友,沒有女人,更不把他們當作親人!”回頭,抬起眸,目光冷靜的望著他,“可是,在那群為本賣命的人中,隻有你,本王沒有用過毒,也隻有你,知道那處密室的所在。”

張三慢慢單膝跪下,“身為外番的子民,我不能選擇我的信仰和忠誠。景王,這是我欠你的。”說完,他拔出刀,遞了過去。

夜墨景收回視線,“你走吧。”

張三一愣,詫異的抬眸。

“也許,本王需要那麽一個人,從開始到線束,見證著本王的成功!”

張三垂下頭,眸色晃過掙紮,站起身,扭頭就走。

偌大的景王府,夜墨景坐在輪椅上,身子被夕陽餘暉拉得老長……

西域,風沙大作,暗無天日。

這裏每一年,都會有一兩個月狂風肆虐,刮得飛沙走石。這段時間,就是百姓們休息的日子了,家家門庭緊閉,足不出戶。

馬車走在荒嶺間,顯得有些艱難,十幾個披著鬥篷的隨從,坐在馬上,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

“主人,找地方避避吧,風沙太大!”

馬車裏,神皇掀開簾子看了看,“去前麵。”

那裏有一處荒廢的宅子,房頂塌了大半,連大門都沒有了。眾人連忙趕到那裏,房子雖破,卻擋住了風沙。走進大廳,那裏還算完好,甚至還有幾張椅子。隨從趕緊把椅子擦幹淨,請出神皇,“主人,先在這兒歇歇吧。”

神皇一身黑色長袍,邪魅入骨的俊美容顏,眉頭輕擰著。離開她們已經夠糟了,還要經曆這樣的大風天,這讓人心情怎麽好得起來?

隨從遞開水袋,“主人,請喝水。”

“嗯,”他接過來,掃一眼狼狽的手下,“你們別顧著我了,自己找地方歇歇吧。”

就在這時,目光倏地射向屋外,隨即,不等那些手下反應過來,他已然飛出,從一堆廢棄的瓦礫中揪出一人。

客廳中,神皇雙眸犀利似刀,盯著坐在地上,把身子縮成一團的人。她裹著一件破舊的男裝,蓬頭垢麵,頭壓得低低的,從她的身形上,可以辨得出,是個女人。

他冷聲問,“你是誰?”

她搖頭,不敢說話,或是不想說話。

神皇咪起眼睛,“唰”地的拔出劍,“我沒多少耐性,你是誰,怎麽在這兒?”

她好像比他還不耐,“我叫聶愫愫。”

她話音一落,神皇麵色一滯,“你說什麽?”

女子抬起頭,當他看到那張臉時,心頭竟會莫名的一顫,說不出原由。她不算漂亮,卻棱角分明五官深邃,鼻子上竟還有一顆亮亮的碎鑽,細看,像似耳釘一樣的東西。一頭長發長得參差不齊,發梢居然還是詭異的藍色!

神皇瞪一把揪起她的衣襟,將她提了起來,漂亮的俊顏,此時就像惡魔附身,邪惡,殘忍,“再說一遍,你是誰?!”

女子吃痛的叫了一聲,“你這人講不講理啊?我都告訴你,我叫聶愫愫了,你還想怎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