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宇文寒星

“對,是這麽一回事!”

狄尉源順敲打起劉日城來:“劉幫主,我得多說一句,大江飛鷹劉日城這名號也實在太過普通,完全不能給武林同道留下深刻印象,想在江湖上成名立萬恐怕是難上加難,您若是有心的話,我可以給您介紹一位起名改運的大師!對了,我們還是繼續說宇文寒星吧……”

“宇文寒星這名字還是有講究,誰叫他隻是文家二公子繼承不了家業隻能借用文武鏢局的人馬,但是韓少應當知道當年姚督公經略江南的時候他們文家立有奇功,所以咱們江南鏢行這行當裏文家始終是第一位……”

劉日城已經笑出聲來:“我還以為是誰,原來真是文武鏢局啊!韓少,沒什麽問題,他們文武鏢局到江北走鏢也得給我們大江幫上貢,不必太拿文武鏢局當一回事!”

狄尉源毫不客氣:“給你們大江幫上貢?人家文武鏢局是真正的過江龍,沿途打點隻是想要和氣生財給江湖朋友一個麵子而已,幫主你跟我說說,文武鏢局一年給你們上貢了多少?”

劉日城無言以對,文武鏢局雖然也給大江幫上貢,但是幾年的上貢加起來還不如別家一次上貢的數字,純粹是照顧大江幫的情緒而已,真要正麵交鋒十個大江幫都要被文武鏢局挑翻了。

看到劉日城已經說不出話來,狄總捕頭繼續說道:“而且文家最可怕的地方並不在於這二十七家鏢局以及名下的幾千名鏢頭、趟子手,而是他們借用鏢行的力量又發展出不計其數的產業,錢莊、騾馬店、客棧、碼頭,誰也不知道文家有多少處產業。”

“韓少,雖然您背後有時留守與韓司禮支持,但是想對付文家這種地頭蛇,還是要三思而後行啊!”

彥清風是笑了笑沒說話,倒是他身邊的白誌超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我們韓少隻是幫人打聽打聽,實際沒準備向寒星明月下手。”

狄總捕頭仍然隻是笑了笑。

這事騙誰都可以,唯獨騙不過他狄尉源,韓笑寧可是武林第一**賊,現在鄭重其重地向他打探寒星明月的消息,不準備對明月心下手難道還會對宇文寒星下手不成?

隻是他還是不願意在這件事上牽扯太深:“韓公子,文武鏢局是江南一霸武林一霸,凡事請三思而後行!”

彥清風卻是從容不迫說道:“金陵文家是金陵文家,文武鏢局是文武鏢局,宇文寒星是宇文寒星,這並不是一回事!”

狄尉源真覺得彥清風這是說到點子上了,這三者確實不是一回事,但是他繼續加重了警告語氣:“您就是太看輕了宇文寒星,他既然是金陵文家的二公子卻改姓宇文,自然是專接文武鏢局那些不能接不好接不方便接的單子,所以他手下足足養著好幾百名亡命之徒,反而要比文武鏢局還要難對付一些。”

狄尉源這麽一說所有人都明白了,金陵文家在江南有二十七家文武鏢局,這還不算入與他們聯營、聯號的幾十家鏢局,可以說是在鏢局這一行做到極其強勢甚至近於壟斷的地步,但是在無限風光的同時也不得不在場麵上要過得去,不能什麽生意都接,不得不放棄一些利潤極高卻完全見不得光的生意。

但是文家又不願意這些風險高利潤也高的大生意落入其它人的手裏,於是宇文寒星橫空出世,把那些文武鏢局不敢接不能接不方便接的生意全部接手過去,順便把文武鏢局不方便幹的勾當也都幹遍了,不知道幫文武鏢局私下屠滅了多少生意上的對手。

劉日城沒想到居然有這麽多內幕:“宇文寒星不是人人稱讚的一代大俠嗎?怎麽能幹這種事啊,文武鏢局不敢接不願意接不能接的生意,實際那都是在犯法啊!”

狄總捕頭冷笑了一聲:“何止是犯法,說起宇文寒星幹得的那些事情簡直是天怨人怒,但是劉幫主您是第一次出來走江湖嗎?江湖上的大俠最初不都是這麽起來的?”

劉日城倒是被狄總捕頭給問住了,而彥清風也第一次對宇文寒星有了正確的認識,這樣的大俠確實是難以對付:“難怪這些年寒星明月始終屹立不倒,對了,我現在已經知道宇文寒星的底細,那明月心又是怎麽一回事?”

狄尉源真沒想到彥清風還真是**賊本色賊心不死:“韓少,我建議您還是不要打明月心的主意好不好?先不說明月心是江湖武林數得著的女俠,您若是招惹上她,她的家世會給韓司禮與令尊帶來很大的麻煩……”

彥清風直接就問起了:“明月心到底是什麽家世?”

“對,來頭太大,雖然我也搞不清楚明月心到底是什麽來曆,但來曆絕對不簡單!”狄總捕頭說道:“我隻說兩點,韓少您就會立即明白了,首先明月心是星辰侯的義女。”

“星辰侯?武星辰?”

彥清風大吃了一驚,他聽韓順老太監說過,星辰候跟今上自小是在一個院子裏長大的朋友,而且跟隨今上最早建功無數,雖然在江寧留守的爭奪中輸給了時錦炎,但那也隻是星辰侯覺得江寧留守是個雞肋位置沒怎麽發力的結果,如果說在今上眼中的地位,可能韓順與時錦炎加在一起都不及半個星辰侯。

看到彥清風鎖緊了眉頭,狄尉源就鬆了一口氣,隻要韓笑寧這些高官子弟能安分守己不要爭風吃醋,他這個總捕頭至少能省一半的力氣:“而且明月心女俠曾經到我們府裏仔細詢問過掛千頃牌的事情?”

千頃牌?彥清風眼皮不由跳了跳?!

讀書人總有一個狀元夢,而地方上的縉紳豪強同樣有著夢想,那就是千頃牌,掛出了千頃牌自然就代表著自己名下有一千頃良田,是地方最強有力的家族。

一千頃良田看起來不起眼,但如果換算成畝數卻足足有十萬畝之多,一個大縣裏也隻有一兩個家族能掛出千頃牌,甚至連一個敢掛的家族都沒有,隻有最有實力的豪門才有資格掛出千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