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傻子一案

李應龍在院中帶著史瑤練走黑佗神行步。

劉洛從外麵走入院中,見二人走的步子很怪,於是也很感興趣的看了起來。

李應龍一抬頭看見了劉洛,忙停步問道:劉師爺,有事嗎?

劉洛向李應龍施禮道:大人,我是來問一問,明天的公審大會是不是應該搭個台子?

李應龍思索了一下道:對,是得搭個台子,而且這台子一定要搭的高大,還要把台子布置的氣勢一些,比如拉一塊大布,布上再寫些字。

劉洛忙問道:寫什麽字?

李應龍道:就是要讓洛陽城的壞人們感到害怕的字,比如除暴安良什麽的。

話罷,頓了頓,然後道:劉師爺,這事你找黃縣承合計合計去,他書讀的多,看寫些什麽好。

劉洛道:是,大人。

聞言,趙盈感興趣的問道:喂,要開什麽公審大會?

李應龍道:審判壞人的公審大會。

趙盈一愣,接著似乎明白了,不由問道:你是說,要把前些日子抓起來的那些人拉出去公開審判麽?

李應龍一笑道:也差不多吧。

史瑤忙問道:師父,打不打架?

聞言,李應龍瞪了她一眼道:開大會打什麽架,一個姑娘家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架,越來越不成活了。

趙盈不願意了,就道:姑娘打架就不成話啦,你們男人打架就成話啦,這是什麽謬論啊。

李應龍白了他一眼道:還馬論呢。

說著,向劉洛一揮手道:劉師爺,我們走。

話罷,和劉洛剛要往外走,就見一個衙役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來到李應龍麵前施禮報道:稟大人,城東劉地堡來報,他們那裏死了一個人,請縣衙的人去看一看。

聞言,李應龍一驚道:又死人啦,怎麽死的?

衙役道:不知道,屬下沒問就來向大人報告了。

李應龍忙問道:報案的劉地堡現在那裏?

衙役道:屬下把劉地堡帶進了會客廳。

李應龍忙向劉洛揮了揮手道:劉師爺,咱瞧瞧去。

劉洛應道:是,大人。

二人跟著那衙役向會客廳走去。

進入客廳後李應龍看到地上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矮矮的個,大腦袋,一身灰衣的中年男人。

衙役用手向李應龍一指對那人道:這位是我們的知縣大人,劉地堡,還不快來拜見。

劉地堡忙走上前來向李應龍跪倒拜道:城東地堡劉義參見知縣大人。

李應龍向他揮了揮手道:劉地堡起來說話。

劉地堡從地上爬起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一邊等著問話。

李應龍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然後向劉地堡一伸手道:劉地堡請坐。

劉地堡忙道:小人不敢坐,小人站著就行。

李應龍也不勉強,問道:劉地堡,死的那個人叫什麽名,幹什麽的,怎麽死的?

劉地堡忙道:回大人的話,那人叫胡三,是個弱智,專門為我們那個地方掏糞坑,七、八天前娶了一個媳婦來家,三天前他媳婦讓他去李家布莊買布,不知是什麽原因,他跟布店的人吵了起來,被布店的夥計們揍了一頓,回家後的當天晚上就死了,胡三的媳婦和胡三的娘去布店找掌櫃的評理,可能布店掌櫃賠給了他們一些錢,她們也就不再追究了,現在正在家中為胡三張羅著出殯的事呢,因為胡三是被人打後死的,不是得病死的,所以小人就來報官了,請大人定奪。

聞言,李應龍思索了一下,然後向衙役吩咐道:你去叫仵做過來,我們看看去。

衙役應道:是,大人。

應罷,轉身走了出去。

接著李應龍轉頭向劉洛道:劉師爺,你去忙搭台子的事吧,不用跟我們去了。

劉洛道:是,大人。

應罷,也轉身走了。

李應龍、仵做、衙役、劉地堡一行四人來到了胡三家的房前停下。

這是三間很破舊的青磚瓦房,門的上方已經掛上了一條係著白花的白綾,這時就聽從屋中傳出兩個女人的細細哭聲。

劉地堡高聲向屋中喊道:胡家婆媳,知縣大人到了,還不趕快出來迎接。

屋中女人的哭聲嘎然而止,過了一會,就見一老一少兩個一身白衣的女人急步跑了出來,但當見到門外站著一個十八、九歲的便服少年和兩個身穿公服的差人時不由愣住了,可能不知那一個是知縣大人。

劉地堡用手向李應龍一指喊道:這位就是我們的知縣大人,還不快來拜見。

聞言,二女忙過來給李應龍跪下磕頭道:民婦參見知縣大人。

李應龍對二女一揮手道:站起來說話。

聞言,二女齊聲的道:謝大人。

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

李應龍見那老的六十多歲,一臉木木的表情,不象是個很正常的人,年輕的那個就不同了,三十剛出頭,頗有些姿色,一身的妖豔之氣,一對眼很不安份的嘰哩軲轆亂轉。

李應龍問道:胡三的屍體停放在什麽地方?

年輕女人忙道:大人,我丈夫的屍體就停放在南麵的屋子裏。

聞言,李應龍點了點頭,帶仵做和衙役向屋中走去。推薦閱讀sm../s../

進入到南屋後李應龍看到,在屋地的正中間擺放著兩隻長凳子,凳子上鋪著一扇門板,門板上仰躺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李應龍和仵做走了過去。

那男人的頭上和臉上有幾塊明顯的外傷,仵做解開那男人的衣服查看他的身體,見身上到處是被打的傷痕。

李應龍有意無意的向那男人的兩隻手腕上掃了一眼,突然發現他的腕部有一道很淺的紫色印痕,象是死前被捆綁過,李應龍又往他臉上看去,發現在他的一個鼻孔中有一小塊碎紙屑,不細看還真就發現不了。

看完後李應龍走到一邊思考去了。

不一會仵做驗完屍體過來向李應龍報告道:稟大人,死者頭上有四處外傷,身上有十六處外傷,兩腿有十處外傷,都是由於外力擊打造成的,但沒有內傷。

李應龍問道:這些外傷能使人喪命嗎?

仵做道:一般死人的傷多是內傷,外傷再嚴重,隻要處理得當是不會死人的。

李應龍問道:外傷在什麽情況下能死人?

仵做道:當一個人受了很重的外傷後,沒有及時的得到治療,使外傷發炎腐爛病變後,人可能會死。

李應龍問道:這個過程得需要多長時間?

仵做道:最快也得一個月以上。

聞言,李應龍點了點頭道:也就是說,這個胡三受傷後一宿就死了是不可能的?

仵做道:絕對不可能。

聞言,李應龍立刻向站在一旁的那個衙役吩咐道:吳進,你去把那婆婆叫進屋來我有話要問。

衙役應道:是,大人。

話罷,轉身邁步走出了屋子,不一會帶著那老婦人又走了進來。

老婦人進屋後要向李應龍下跪磕頭,被李應龍一把拽住她道:老人家不必多禮。

話罷,頓了頓,問道:你兒子跟你的兒媳是怎麽認識的?什麽時候成的親?

老婦人道:回大人的話,我兒子於七天前在我家門前歇息時遇上了我媳婦,當時我媳婦是要回娘家的,因天晚了就要求在我家借住一宿,我兒子不敢做主,進屋跟我商量,我見她一個單身女人怪可憐的,就答應讓她住了下來,我媳婦為人很好,當晚的飯菜就是她出錢買回來並且親自下廚做的,吃飯的時候她問我兒子娶沒娶親,我說沒有,我兒子傻,沒有姑娘肯嫁給他。

她聽說我兒子還沒娶親,就說她的男人前不久病死了,婆家容不下她,把她趕了出來,本想回娘家的,但娘家那邊很窮,而且父母已經不在了,隻有一個哥哥和嫂嫂,如果她回去了,嫂嫂也一定不會接納她,她現在已無處可去,她想嫁給我那傻兒子,不知我這個當娘的嫌不嫌棄她是個寡婦。

我當然願意了,我兒子是個傻子,能娶到這樣一個媳婦已是祖上積德了,於是我告訴她我不嫌棄她,同意我兒子娶她,但我家窮,拿不出彩禮來,也請不起酒席,她說她不在乎這些,她已經嫁過一次了,現在是個寡婦,沒那麽多講究了。就這樣,我兒子當晚就與她成了親住到了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