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可疑的傻子媳婦

李應龍問道:老人家,你兒子是怎麽死的?

老婦人道:我兒子是被李家布莊的人打了以後死的。

李應龍又問道:你兒子被李家布莊的人打了以後還有別的事情發生嗎?

老婦人想了想道:沒有別的事了,對了,死的那天晚上,我兒媳婦炒了幾個菜,買了一壇酒給我兒子壓驚,我兒子喝醉了,第二天就死了。

聞言,李應龍點了點頭向衙役吩咐道:把這婆婆帶出去,讓她的兒媳婦進來我問話。

衙役應道:是,大人。

然後把老婦人帶了出去,不一會又帶著那年輕女人走了進來。

年輕女人見到李應龍後忙跪倒磕頭,李應龍沒讓她站起來,冷冷的看了看她後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哪裏人?為什麽要嫁給一個傻子?

年輕女人忙道:小女子名叫葛翠蓮,是洛陽城南周家莊人,因丈夫死後婆家不容,在回娘家的路上遇到了我這個丈夫胡三,我見胡三雖然傻點,但人老實可靠,以後不會欺負我,於是我就決定嫁給他了,誰知他竟遭遇不測死了,我好命苦啊。

李應龍問道:你丈夫是怎麽死的?

年輕女人道:昨天上午,我讓丈夫去李家布莊買一塊青布回來給他做件衣服,誰知買回來一量,竟然短了二尺布,我就讓丈夫拿著布去找他們換,雖然布換回來了,但卻是一塊有好幾個窟窿的殘布,於是我又讓丈夫拿著布去找他們換,他們竟然蠻橫不講理的把布收了去痛打了我丈夫一頓,我丈夫回來後當天晚上就死了。手機端sm../

聞言,李應龍臉一沉厲聲的道:你丈夫是被打後死的,屬於非正常死亡,你為什麽不去縣衙報官呀。

年輕女人忙道:丈夫死後我就急了,帶著婆婆去李家布莊找掌櫃的評理,布莊掌櫃的聽說死了人很害怕,就要跟我們私了,他給了我們一些銀子,不讓我們去報官,所以我們就沒去報官。

李應龍冷冷的問道:布莊給了你們多少銀子?

葛翠蓮的聲音一下變小道:給-給了我們二百兩銀子。

話罷,突然又哭了起來,邊哭邊道:大人,這二百兩銀子可是我與婆婆的活命錢,不能收去啊。

聞言,李應龍對她揮了揮手道:你起來吧。

葛翠蓮從地上站起小心的問道:大人,我們是不是沒有事了?

李應龍看了看她淡淡的道:你說呢?

聞言,葛翠蓮身子抖了一下道:我-我不知道啊。

李應龍一笑道:我也不知道。

話罷,邁步向外走去。

李應龍帶仵做和衙役吳進走出屋來到街上,發現劉地堡仍在外麵等候著,於是向他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劉地堡忙跑了過來,行禮巴結的道:大人,還有何差遣請盡管吩咐。

李應龍客氣的道:劉地堡,能帶本縣去一趟李家布莊嗎?

劉地堡忙道:沒問題,小的這就帶大人去。

話罷,他帶路向前走去。

李應龍扭頭向仵做和衙役吳進道:你們不用跟著了,先回縣衙去吧。

聞言,二人齊聲的道:是,大人。

應罷,轉身回去了。

劉地堡帶李應龍來到李家布莊的大門前站下,然後高聲的向裏麵喊道:李大掌櫃的在裏麵嗎?

不一會從店門中走出一個看去四十多歲,中等個頭,瘦瘦的,一身藍衫,挺有精神的漢子,見是劉地堡,一笑道:喲,地堡大人駕到,何事?

劉地堡有點狗仗人勢的道:什麽大人小人的,別胡說八道好不好。

話罷,用手向李應龍一指道:真正的大人在這兒呢,李大掌櫃,還不快來拜見我們的知縣大人。

李掌櫃向李應龍看了看,突然臉色一變,忙上前“撲通”給李應龍跪倒磕頭喊道:草民參見知縣大人。

這個李掌櫃曾經在李應龍上任的那一天去過縣衙給李應龍送過禮,所以他認識李應龍。

李應龍一揮手吩咐道:李掌櫃請起,我們去屋裏說話。

李掌櫃從地上站起,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道:大人,請。

二人一同向店中走去。

李掌櫃帶李應龍進入店中的帳房間坐下。

一個店夥計用托盤端兩碗茶送進來又退了出去。

李掌櫃小心的道:大人請用茶。

話罷,他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李應龍端起茶碗吹了吹水上漂浮的茶葉喝了一口後突然問道:李掌櫃,知道本縣今天為何前來找你嗎?

聞言,李掌櫃的身子猛地一抖,忙從椅子上站起跪倒顫聲的道:知-知道,大人一定是為胡三的死而來的吧?

李應龍問道:李掌櫃,你們布莊的夥計為什麽要把胡三痛打了一頓呀?

李掌櫃忙道:回大人的話,是為了買布的事。

話罷,頓了頓,接著講了起來,他道:昨天上午,胡三來我們布莊買了一丈二尺的青布,他走後不久又返回來,說我們布莊耍他,給他的布少了二尺,我聽後很生氣,就把量布的夥計喊來問他怎麽少給人家布了,可夥計說他絕對沒有給胡三少量一寸布,但我看在胡三是個傻子的份上沒跟他計較,自認倒黴,於是我親自動手給胡三又量了一塊一丈二尺的青布,而且是一尺一尺的數著量給胡三看的,布量好扯下來讓他拿走了。誰知過了不一會,他又拿著布回來了,說這次我給他量的布是塊殘布,布上有好幾個窟窿,我很奇怪,因為布是我親手量的,絕對是一塊好布,怎麽會有窟窿呢,於是我打開布看了看,果然在這塊布的中間部位有好幾個窟窿,但我發現這幾個窟窿都是新茬口,是才捅上去的。原來是這個傻子在故意跟我們搗亂,我沒有給他再換布,讓人趕他出去,胡三不幹了,就在店裏大吵大鬧,我店裏的幾個夥計氣不過就把他給揍了一頓,因我也恨極了他,當時就沒有阻止,誰知第二天胡三的娘和媳婦找來了,說我們店裏的人把胡三給打死了,問我怎麽辦,私了是官了。我見出了人命,不願經官,就答應私了,賠給了他們二百兩銀子,外加二十兩的喪葬費,我怕以後她們再來糾纏,就讓胡三的媳婦立了個字據。

話罷,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李應龍道:大人請看,這是胡三的媳婦給我立的字據。

李應龍接過看了看後問道:胡三送回來的那兩塊布還在不在?

李掌櫃忙道:在,在,小人這就去拿給大人。

話罷,站起身來走了出去,不一會拿著布返回來,然後把那兩塊布遞給李應龍道:大人,這就是那兩塊布。

李應龍接過布道:這兩塊布和那張字據我要借用一下。

李掌櫃忙道:大人請盡管拿去用。

李應龍拿著布和字據從椅子上站起向外走去,李掌櫃跟在身後向外送。

出了店門,李應龍扭頭向跟在身後送他出來的李掌櫃道:李掌櫃,在胡三的案子沒了結之前你哪裏也不要去,要隨傳隨到。

李掌櫃忙應道:是,是,小人就待在店裏候著,哪裏也不去。

等候在門外的劉地堡走了過來向李應龍施禮問道:大人,我們還去什麽地方嗎?

李應龍擺了一下手道:不去了,劉地堡,謝謝你的幫忙。

劉地堡忙道:不謝,不謝,這是小人應該做的。

話罷,又神秘兮兮的問道:是不是該把胡三的媳婦給看起來啊?

李應龍淡淡道:把人家看起來幹嘛?

劉地堡道:我覺得她挺可疑的?

李應龍道:你隻是覺得人家可疑,可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種可疑,你別管這事了,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好了。

劉地堡忙道:是,是,大人我做別的事去了。

話罷,轉身走了。

李應龍一人向縣衙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