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大鬧尚書府(2)

確定了張大老爺就是這兒的正主後,李應龍“嘻嘻”的一笑道:正主兒出來就好辦了。

話罷,他伸手入懷掏出了那隻紅翡翠手鐲向張大老爺一晃問道:這位少爺的大老爺,你認識這隻手鐲嗎?

看到那隻紅翡翠手鐲,張大老爺當然認識,一驚的道:小女的手鐲怎在你的手裏?

話罷,突然明白過來驚異的喊道:你-你莫非是河北邯鄲的李公子不成。

聞言,李應龍抬手用棍子在銅盆底使勁的一敲“咣”的一聲脆響,嚇得張大老爺猛地一抖,李應龍清了一下嗓子,講演似的說了起來:本公子就是邯鄲的李公子,千裏迢迢來這蘇州尚書府投親,在大門口恰好遇上了這位什麽少爺和那狗屁小王爺,於是這位少爺就假裝熱情把本公子帶進了尚書府中,然後就把我帶到一棟一個人都沒有的空房子裏丟下不管了。

我一個人待在那裏沒吃沒喝熬到了昨晚的三更天,實在餓的不行了,就出來自己找東西吃,天很黑,我又不識路,東走西走就來到了這位少爺和那位狗屁小王爺喝酒的地方了,沒想到這倆混蛋正在商量著怎麽害我呢,我就不明白了,我一不認識他們,二沒有得罪他們,他們為什麽要害我呢。

說著,李應龍抬手用棍子又在銅盆底上‘咣咣’的敲了幾下,然後才又繼續道:於是我就在窗下仔細偷聽了起來,就聽那狗屁小王爺說,我來了他跟那位少爺的妹妹張小姐的婚事就泡湯了。少爺就問啦,小王爺你打算怎麽辦啊?那狗屁小王爺就發狠的說,決不能讓我活著,要把我給做了。本公子有必要解釋一下啊,做了是黑道上的話,意思就是殺了我。

於是兩個混蛋就定下了在四更天的時候,到我的住處往我的屋子裏麵放毒煙把我給迷暈了,然後再把我給裝進袋子裏偷出府運到湖邊將我沉入湖底喂魚鱉蝦蟹去,這下子我可就要大禍臨頭啦。

話罷,李應龍拿起棍子又在銅盆底上‘咣咣’敲了幾下,接著繼續講道:於是本公子就回到了住處等這兩混蛋下毒手啦,四更天到了,他二人果然來了,先是向我的屋子裏吹迷煙,當認為我已著道暈倒得時候,就推開我的房門進了屋,我當然不會被迷暈了。因為我找了一塊布又用水浸濕了捂到了口鼻之上,迷煙就不起作用了。

等二人進來後,我就在這倆混蛋的後腦勺上一人給了他們一巴掌,這倆混蛋不經揍一下暈倒在地上了,我就乘二人不醒人事之時,用布條把二人捆了起來,最後弄到了這個地方掛到了樹上,就是你們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

話罷,他走到那個趙小王爺的身前,伸手從他的懷裏掏出了那根金屬管子,然後走到張大老爺麵前把那管兒遞給了他,張大老爺接過來看了看沒弄明白。

張大老爺問道:李公子,這-這是什麽?

李應龍接過來道:大老爺沒弄明白是不是?來,讓我給你做一下示範你就明白了。

話罷,李應龍把兩頭的塞子一拔,把一頭放入嘴中向外一吹,立刻有一股白色煙霧冒了出來,張大老爺不小心吸進了一點,大腦一陣的暈旋,身子一晃差點沒摔倒,嚇得他忙後退幾步避開,同時猛吸幾口新鮮空氣才把頭暈緩解了。

張大老爺嘴一動想說什麽,李應龍卻沒讓他說出,他舉起棍子在銅盆底上“咣咣”的敲了幾下又繼續演說了起來:上麵我已經說過了,本公子千裏迢迢來投親,你們不認就不認,賴婚就賴婚吧,幹嘛想出這麽個損招來害你爺-那個我啊,大可不必嘛,本公子又不是不通情達理,隻要你老頭子出麵,招集你們蘇州城的頭麵人物開個碰頭會,在會上你就當場宣布,我李某家太窮,吃了上頓沒下頓,你女兒張大小姐萬萬不能跟李某受這個窮遭這個罪,因此悔婚,女兒不嫁給李某了。而你寶貝兒子的那個朋友狗屁小王爺,家財萬貫,豪門巨富,所以要把女兒嫁給這個趙小王爺啦,而我也一定會點頭同意的,必竟強扭的瓜不甜嘛,於是我會當場把那隻定婚信物紅手鐲子交還給你老人家,然後就拍拍屁股走人,豈不萬事大吉大家歡樂。現在可到好,鬧出了謀婚害命,謀殺女婿,官司出來了,李某現在就是想與你們私了,恐怕都辦不到了,老爺子,你說這事怎麽辦吧?

沒等張大老爺說話,吊掛在樹上的張顯貴就嚷上了:爹,別聽這窮小子的,把他抓起來先打一頓,然後送官嚴辦,蘇州知府不是爹的門生麽,他一定聽爹的,爹寫張帖子去,管保讓這小子吃不了兜著走。

李應龍在一旁晃著腦袋道:唉!官官相互啊,門生都搬出來了,老爺子,既然你兒子都這麽說了,你就照辦吧,反正李某無家無業,無父無母,無牽無掛,死了也不會有誰出麵過問的。

張雲芳也被李應龍剛才敲得那陣銅盆的聲響給驚醒了,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於是就站在自己臥室的門前伸長著脖子緊張焦急的向小廣場方向翹望著,望了一會兒就聽她嘟囔道:春蘭這死丫頭怎去了這麽長時間還不回來,到底出什麽事了,真是急死人了。

這時從廣場方向又傳來“咣咣”的敲銅盆的聲音,張雲芳就更是著急了。

張顯貴的話把張大老氣的臉都白了,他在心中不由暗罵道,你這混蛋白癡,這是送官的事麽,此事一但傳揚出去,我們尚書府以後在蘇州還能抬得起頭來麽,朝庭要是知道了我嫌貧愛富,攀附權貴,還能再起用我麽,就是你小子以後要想做官都沒門了。

他朝張顯貴狠瞪了一眼罵道:逆子,給我住口,還不快向李公子陪罪,請人家原諒寬恕你麽。

聞言,張顯貴大叫道:我幹嘛向這窮小子陪罪,他配麽,他向我磕頭陪罪還差不多。

話罷,扭頭向外麵的下人們喊道:喂,你們都眼瞎啦,還不快過來把本少爺我給放下來。

下人們沒動,全都向張大老爺望去。

張大老爺氣得渾身顫抖,伸手從一個下人手中奪過一根棍子搶到張顯貴麵前掄起來就抽,幾下子就把張顯貴揍的狂嚎起來:啊喲!打死我了,打死我了,娘,快來救你的兒子啊!

張夫人在兩丫環的攙扶下正往小廣場這邊走呢,突然就聽從小廣場那邊傳來張顯貴的嚎叫聲,張夫人一下站住了,驚異的問道:誰-誰在喊?

其實她已經聽出了是誰在喊了,隻是還不相信罷了。

丫環道:夫人,象是少爺在喊叫。

聞言,張夫人一愣道:什麽,是顯貴,他怎麽了?

另一丫環道:象是少爺挨了打,喊夫人去救命呢。

聞言,張夫人一驚道:什麽,顯貴在喊救命,老天!出什麽事了?

話罷,她忙衝廣場方向扯開嗓子喊道:顯貴,娘來啦,娘來啦!

打完,張大老爺衝張顯貴罵道:逆子,都是你搞出來的,你自己胡鬧也就罷了,把人家小王爺也給扯了進去,你讓我怎麽向人家老王爺交待啊,氣死我了,我-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話罷,舉起手中的棍子又向張顯貴抽去。

張顯貴狂嚎道:娘,你快來啊,我爹要打死我啊。

張夫人已來到了小廣場的邊上,見狀,忙向場中喊道:娘來啦,娘來啦!

話罷,分開眾人走了進去。手機端sm../

看到兩個老的都到了場,李應龍知道該適可而止了,於是他走上前來從張大老爺手中奪過棍子道:老爺子歇歇吧,不值得跟他生這麽大的氣,氣壞了身子多不劃算啊,算了,看在你老爺子的麵上,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呢,也不追究了,剩下的事也就是退婚這件事了,就麻煩老爺子找幾個有頭有臉的人來,咱們把事情說說清楚,然後再立個字據。

聞言,張大老爺忙擺手道:誤會,李公子這是誤會,你聽我說,我-

沒等張大老爺把話說完,李應龍一搖頭道:老爺子,我不已經說過麽,強扭的瓜兒不甜,別將就了,就此拉倒吧。

話罷,頓了頓,接著又道:字據我也想好怎麽寫了,就-對,這樣寫,茲有蘇州尚書府之女張-噢,對了,老爺子,你的女兒叫什麽名來著?昨晚被你的那個逆子那麽一折騰給嚇忘了。

丫環春蘭此刻就站在人群的前麵,她被李應龍的一通胡搞逗得捂嘴直笑,當聽到李應龍問她們小姐的名字時,她順口道:我家小姐的名字叫張雲芳。

李應龍繼續道:茲有蘇州尚書府之女張雲芳,跟河北邯鄲的李應龍公子從小訂親,因李公子家遭不幸,中途敗落窮啦,穿不上衣,吃不上飯啦,蘇州尚書府張大老爺子與家人商量,認為他女兒張雲芳再嫁給李公子就會吃苦就會受窮,因此決定賴婚不嫁啦,要嫁就嫁給有權勢,家財萬貫,出身豪門的趙小王爺啦。

特立此證據為憑,見證人,某某某,某某某。

聞言,張大老爺忙擺手道:賢侄,誤會啦,不是這麽回事,我們張家絕無你說的賴婚一事,這事兒還得從我與你訂的認親的日期說起。

話罷,思索了一下接著道:去年的六月我曾給你寫過一封信,讓你在今年的一月前來認親,然後留在府中讀書,參加今年五月的京試,可你一直也沒有露麵,我們以為你可能出了意外,這才考慮為小女另行選婿之事,恰好洛陽王府的小王爺還沒娶妻,他也有意我女兒,於是兩家就此事討論過,但卻並沒有定下,其主要原因還是再等你些日子,如果你在這個月末再不出現的話,我女兒與小王爺的婚事才能定下,沒想到賢侄昨日來了,這就好了,我們兩家以前訂的婚約仍然有效。對了,賢侄,你怎這麽多日子沒了音信呢?

聞言,李應龍扭頭向仍吊掛在樹上的張、趙二人看了一眼一笑道:這事兒他們二人恐怕比我還要清楚。

聞言,張大老爺不解的問道:他們二人清楚,怎麽回事?

李應龍道:本公子在此次被謀殺之前,已被樹上的那兩混蛋雇殺手殺過一次了,但本人命大,沒有被殺死,隻是不能動了。

說著,他眼前顯現出那個一身是血不能動了的那個書生,稍停頓了一下才又道:於是就躲在一處大山溝中養了好些日子。

話罷,他當著張大老爺和張夫人的麵掀起了上衣,露出用白布包裹著的肚腹,布上還留有滲出來的一片血漬,張夫人看後驚的“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然後雙手一下捂到了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