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大吉大利一切照舊

李應龍身上的傷是那個假公子趙盈用短劍割開的。

李應龍道:看到了沒有,傷到今日還沒完全好呢。

話罷,他把衣服放下接著道:夠狠的,三個灰衣殺手每人在我的前胸捅了一刀,如果那天不是我穿的衣服厚,如果不是我幸運的遇上了一位專治刀傷的神醫,我可能也就來不了蘇州了,當然你們也就看不到我了。

話罷,稍停頓了一下,然後做出一副疑惑的樣子接著道:當時我就奇怪了,我一個窮書生,隻有破房一棟,地無半壟,隻會討好人,不會得罪人,他們殺我幹嘛呀,現在我清楚啦,殺了我你的女兒張雲芳小姐也就不用再嫁給我了,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嫁給那個狗屁小王爺啦。

掛在樹上的趙小王爺聽了李應龍的話暗自恨道,果然沒有把這小子殺死,讓他逃了,回去非找那三個家夥算帳不可。

聞言,張大老爺不由暗自想道,這事一定是趙小王爺幹的,顯貴雖說很不成器,但這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做的,看來這個趙小王爺的人品也不怎麽樣呀,這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幸虧沒有把雲芳許給他。

但他嘴上卻道:這都是我那逆子的過錯,老夫絕饒不了他,賢侄你大人大量,萬萬擔代些,老夫向你保證,從今日起再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李應龍道:這麽說我不用退婚了,文書字據也不用寫了,一切照舊嗎?

張大老爺忙道:對,對,什麽都不用寫,照舊,一切照舊。

李應龍掄起手中的棍子在銅盆底“咣”的敲了一下大聲喊道:大吉大利,一切照舊。

張大老爺向李應龍道:賢侄,走,咱屋裏說話去。

話罷,拉著李應龍走了。

二人走後,張夫人忙向眾下人喊道:還不快把人給放下來啊!

聞言,幾個下人忙跑到樹下把吊掛在樹杈上的張顯貴和趙小王爺解開繩子放了下來。

腳一著地張顯貴就朝李應龍走的方向用手一指大罵道:窮小子,王八蛋,我跟你沒完,你等著好了。

聞言,張夫人抬手在張顯貴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恨恨的道:還張狂,還張狂,你就等著你爹怎麽整治你吧。

正在張雲芳不知所措焦急的時候,春蘭回來了,一進屋春蘭就衝張雲芳樂,一直樂個不停,就好像看了一個很是逗樂的小品似的。

見狀,張雲芳很奇怪的看了看她問道:春蘭,你這是怎麽了,中風了不成?

春蘭強忍住笑道:小姐,你的那位來了。

聞言,張雲芳一愣道:什麽我的那位,春蘭,你說什麽啊,你-

突然似明白了,臉色一下變的煞白了,於是小聲的問道:春蘭,你是說,他-他來了嗎?

春蘭道:什麽他啊你的,就是那個河北邯鄲的李公子來了,老天!這個李公子可真是厲害啊,一來就把我們尚書府攪了個地履天翻,天昏地暗。好家夥,把你哥哥和那趙小王爺整了個七暈八素,慘透了,咯咯,一想起他倆那慘樣我就忍不住笑。

聞言,張雲芳莫一副明其妙的樣子道:春蘭,什麽七葷八素,天昏地暗啊,到底怎麽一回事啊,你快說給我聽聽。

聞言,春蘭止住笑道:小姐,事情是這樣的-

於是她比比劃劃把事情的經過跟張雲芳詳細的講述了一遍,她的口才又好,跟講評書的似的,講的繪聲繪色。

聽完張雲芳也“咯咯”的大笑了起來,笑罷,似想起什麽,猶豫了一下向春蘭問道:春蘭,李公子他-他-更新最快s../ sm../

春蘭一笑道:小姐是想問李公子長得什麽樣吧,是醜還是俊是不是?喲,這事小姐還用問我麽,小姐與李公子從小青梅竹馬,他長得什麽樣小姐應該知道的。

張雲芳幽幽的道:那是小時候的事,我們當時都很小已記不的了。

是記不得了,他們認識的時候也就三、四歲的樣子,如今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了,如果還記得什麽樣子的話,那可真是絕世神童了。

春蘭打趣的道:原來小姐把人家李公子的長相給忘啦,那好,我就把李公子的容貌給咱小姐形容形容吧。

話罷,頓了頓,做出思索的樣子想了一下道:李公子長的-啊喲,那個,那個,簡直就是一個-

她不說了,開始用手比劃了起來。

張雲芳的一顆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一對美目透出恐慌之色,緊盯著春蘭的雙手看著。

春蘭“撲嗤”一聲笑了,笑罷道:李公子生得很英俊,就是黑了一點,看後給人一種又精又怪,象-象是,唉!不好形容,總之古靈精怪吧,是個很不好惹的人。

聞言,張雲芳的一顆心又忽悠一下落回到肚中,臉卻刷的紅了,她生氣的狠瞪了春蘭一眼嗔道:死丫頭,怎麽說話呢。

春蘭“嘻嘻”笑道:小姐,春蘭剛才沒說好麽,那春蘭改改吧,李公子長的,啊喲,那個醜啊,純妖精一個,是個-

話還沒說完就被張雲芳伸手把她的嘴給捂住了,她生氣的道:還瞎說,我不理你了。

春蘭一笑道:小姐生氣啦,別呀,春蘭不過是在逗小姐樂一樂,這幾天春蘭看著小姐悶悶不樂,心情極壞很是著急,所以就跟小姐開個玩笑,小姐別當真別生氣啊。不過李公子確實生得很英俊,也的確古靈精怪的。

張雲芳白了她一眼道:沒個正形。

話罷,思索了一下接著道:李公子小的時候不是這樣的,我記得他很靦腆,很柔弱,怎麽現在變成這樣子了呀。

春蘭道:小姐,人是會變的,俗話說,女大十八變,男的也是一樣,也會十八變的。

張雲芳輕歎一聲,似自語的道:對,人是會變的,但願李公子別變的-

說著說著就突然的打住話頭不往下說了,似乎是不太敢再往下說了的樣子,或者說,不太敢往往下猜測了似的。

春蘭一笑道:小姐是怕李公子變壞了是不是?這好辦,我想法把他弄到小姐這裏來,小姐當麵與他談一談不就知道了麽。

聞言,張雲芳嚇得臉色都變了,她忙擺手道:別,別,春蘭,你可千萬別把李公子給帶到這裏來,要-----要是-

春蘭道:小姐,你想什麽呀,我怎會把李公子帶到你的閨房中來呢,要是傳出去,人家會說閑話的對不對?

聞言,張雲芳狠瞪了春蘭一眼罵道:死丫頭,你逗我玩有癮是不是。

春蘭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早飯後,張大老爺帶李應龍來到了書房前,他用手一指書房對李應龍道:賢侄,這是老夫的書房,現在歸你用了,離京試還有兩個月,這段時間裏,你就在書房好好用功讀書做應試的準備吧。

聞言,李應龍一愣,順口道:要我讀書京試,這哪成啊。

是不成,李應龍前世所學與這個時代所學是不一樣的,這個時代學的東西都是八股文,那東西會把一個好好的人給學傻的,再說了,李應龍前世學習的文字是簡化字,而這個時候學習的都是繁體字,也就是說,在這個時代他就是文盲一個,讓他參加京試考狀元,門都沒有。

張大老爺不知李應龍指什麽說的,還以為他指自己的學籍說的呢,於是道:成,怎麽不成,我知道你的學籍在邯鄲,這不要緊,我會派人去邯鄲把你的學籍轉到蘇州來的,一切有我,不用你操心了,你就隻管用功讀書做京試的準備吧。

話罷,稍停頓了一下接著又道:今年是個機會啊,朝廷為了廣招人才為國效力,下昭讓你們這些秀才不用去參加縣試、府試、省試了,而是直接讓你們進京京試,多好的機會啊,你可一定要抓住呀。

李應龍象是在聽天方夜談,聽完不由哈哈大笑道:要我讀書京試,這豈不讓人笑掉大牙,我-

剛想說我連繁體字都不會寫,就是個文盲,但猛地想到了什麽的,忙又打住話頭暗自晾道,幹皮奶奶的,我怎麽忘了現在的身份了,我是河北邯鄲的李公子,李秀才啊,都是秀才了豈能不讀書參加京試呢,如果不去參加京試豈不露餡了。

聞言,張大老爺奇怪的道:賢侄你想說什麽?

李應龍忙改口道:噢,我是說不就參加個京試麽,用得著把自已關閉在房中這麽折騰麽。

聞言,張大老爺臉一沉用教訓的口吻道:賢侄怎可說出如此狂傲之語呢,據老夫所知,參加今年京試的學子有上萬甚至數萬,這些學子都是各地拔尖的精英,而朝庭隻能在其中選其一百幾十名,竟爭十分的激烈,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淘汰,賢侄豈可掉以輕心啊。

李應龍忙做出受教狀的道:是,是,伯父教訓的是,小侄知錯了。

張大老爺走到書房門前伸手把門推開,然後扭頭向李應龍道:賢侄請進去讀書吧,老夫就不占用你的寶貴時間了。

李應龍點了點頭邁步走了進去,張大老爺在外麵隨手把門給關上轉身走了。

李應龍走入書房一間一間的觀看了起來,天!全是書,成冊的,成匣的,一羅羅堆放在靠牆的高大書架上,然後就是寫字用的桌案、椅子、筆、墨、硯、紙。

房屋共分五間,四間裏堆放著書,一間是休息室,室中桌椅床一應俱全。

李應龍可沒興趣讀書,來到休息室中往**一躺舒服起來,躺了一會煩了,一高從**跳下嘟囔道:幹皮奶奶的,我又不是犯人,幹嘛在這裏蹲大牢啊,出去轉轉瞧光景去。

話罷,拔腿來到房門前,先拉開一道縫向外看了看,見門外並無人看守時,這才拉開門走了出去。

丫環春蘭在一條路上急匆匆向前走著,迎麵碰上一個扛著大掃帚的下人,她忙站住向那人問道:喂,六子,知不知道那個大鬧咱尚書府的家夥現在什麽地方?

六子討好的向春蘭哈腰滿臉笑的道:是春蘭大姑娘啊,剛才我看到老爺陪那個年輕人往書房方向去了。

春蘭一笑道:六子,謝謝你啊。

話罷,邁步又急急向前走去。

李應龍出了書房往左拐走入一座庭院中。

院中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穿一身土黃色衣服的漢子在掃地,一抬頭看到了李應龍,忙向他行禮問候道:姑爺好?

李應龍一笑的點了點頭,心道,呢嗎幹皮奶奶的,經這麽一鬧,我在這個尚書府裏可是大大出名了,不認識爺爺我的怕是沒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