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徐子陵第一次發脾氣
徐子陵也沒多少好說的，軍工廠作為國內第一家大型私人軍工集團，上麵是給予了特別的關注，劉欣這個名義上的聯絡員，盡到了她的職責，每天都有向總裝報告軍工廠在航展期間每一天的進展。
就連徐子陵坑米國人的事，她也有報告，所以說，範毅沒有什麽不知道的事情。
“感覺怎麽樣？”範毅今天顯然不怎麽忙，因為他有時間和徐子陵扯起閑話來了。
此行後半段時間有些忙，但對徐子陵來說，完全是一段新奇的體驗，每天不用忙於各自試驗和計算當中，而是和人聊聊天，為了一個小條件就據理力爭，他覺得偶爾來這麽一回，還是挺不錯的。
“還行吧，就是稍微有點忙而已！”
“有得忙就好啊，這次你們可是大豐收了，有沒有算一下，最終確定購買的能有多少？”說不了兩句，範毅還是把話題拉到了這此航展的事情上麵。
徐子陵當然理解，大人物嘛，哪裏真有太多閑時間來找你聊天？
這種事情，動靜太大，想瞞也是瞞不了的，再說，他們之間也沒有要隱瞞的必要，所以徐子陵很爽快的把答案告訴了他，“現在能確定的會有一百五十七架，其中大部分是武裝機，運輸機隻有不到二十架，但總的來說收獲還行。”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和範毅訴苦道，“我說範總，這關稅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啊，以前還沒算，今天我無聊算了算，做成這些訂單，光稅收就得上繳近百億啊，這得多少錢啊。”
軍工產品可不是屬於出口退稅的商品行列，而且它不但不會退稅，反而比普通商品征收更多，徐子陵算了算，他們完成這一百多架訂單，那會要上繳差不多一百億天朝幣的稅收，想著工廠累死累活的，平白少了這麽多，心裏多少有些不甘。
沒想到範毅根本不在意他的訴苦，笑了笑，對他說道：“以前你做的那幾單怎麽沒見你閑收稅收多了？”
……
徐子陵無語，範毅說的那幾單就是指“愛國者”，那幾次能和這次比？那玩意是“黑”單，每次都是國家安排運送，他當然願意多出點稅收啊，可這是正常的貿易，可不需要遮遮掩掩的，可還收這麽重的稅，想法當然就不一樣了啊。
不過這樣的想法也隻能一個人在心裏想想罷了，總不能拿出來和範毅說，“好吧！當我沒說。”徐子陵悻悻的說到。
他也就這麽一說罷了，作為國內第一家私人軍工集團，這稅收可是經過無數部門，無數會議之後才決定下來的，他可知道範毅是沒有這種權利隨意更改的。
“行了，今天是有事找你的，如果這事弄好了，給你減少一些稅收也不是不可能的。”
“嗯？有這種好事？”徐子陵第一反應就是這有點不可能，按照軍工廠的業績，隨便減少幾個百分點，那國家一年就少收幾億或者上十億的稅，什麽事情值得上麵那些人放棄這麽一比收入？
“對你來說，不知道是不是好事。”範毅在電話那頭慢悠悠的說著，話剛出口，聽到徐子陵的耳朵裏，徐子陵隻覺得心裏一涼，心想千萬別起什麽幺蛾子，他可不希望軍工廠被瞎折騰。
好在範毅接下來的話，讓他稍稍放心了一些：“上麵希望中航技術進出口公司代理你們的‘梟龍’直升機。”
“別告訴我全球範圍。”“梟龍”在航展上引起風暴，徐子陵當時就有這樣的預感了，這個國家的國情就是這樣，人總是需要去適應的，當然隻要軍工廠在其他地方得到補償，徐子陵也並不介意讓出一部分利潤來，但如果要軍工廠放棄整個市場運作，他肯定是不願意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講實話，我寧願以後不做這個了。”中航技術進出口公司，是國內最早擁有軍工產品進出口權的公司之一，在全球範圍內有一百多個辦事處，而軍工廠，除了建立沒兩年沒超過十個的辦事處，就隻有史密斯團隊了，真要是把全球範圍的代理權都給中航，那他們還不如幹脆隻生產，讓中航負責銷售得了，十個辦事處與擁有完整銷售渠道相比，還做的屁個業務啊。
想到這個，向來寬容的徐子陵第一次覺得心中有了脾氣，這是看不得軍工廠有錢賺？剛有點成績，就要來分杯羹了？
所以他說出來的話，有些冷。
一直以來，他最反感的就是官僚主義，所以才保持著低調做人，不和上麵一些大佬有什麽交集，哪怕是楊老爺子那裏，他都盡量少去，就是怕他們會提出一些這樣的要求，到時候自己又不好拒絕，導致彼此尷尬。
上次“飛鷹”的事，他心裏就有些疙瘩了，但有範毅和一些人從中周旋，他不好說什麽，可是這居然上麵又提出了代理的問題，他當然有些不痛快了，難道自己一個這麽大的軍工廠就建立不了完整的銷售渠道，非要上麵來幫忙？
難道人家業務好一點了，國家就一定要來插上一腳？
“先別激動。”聽著徐子陵的語氣變冷，範毅就變得有些激動了，要知道，徐子陵這人看起來好說話，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個性很強的人，屬於那種一旦鑽進了牛角尖就出不來的人，他可不想徐子陵因此而對上麵產生誤會，導致嚴重的事情發生，所以他連忙說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隻是有些特殊的原因，有幾個國家和我們直接聯係想購買‘梟龍’，而國家則想換取他們的一些東西，所以中航需要代理權，這樣才能名正言順的出口你們的直升機。”
……
聽了範毅的解釋，徐子陵有些尷尬，之前聽他說這對他們不一定是什麽好事，他還以為是什麽難題來了，這才讓他想錯了，才有對範毅有了不怎麽對勁的語氣，可事情偏偏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這就等於自己誤會範毅了，而且還冷言語對……
“額……”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他不知道應該是道歉呢，還是當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於是電話裏就這樣沉默了下來。
好在這樣尷尬的氣氛沒有維持多久，意識到徐子陵不好意思，範毅馬上給他解了圍，“其中牽涉到一些秘密協議，我不能告訴你，但我得說清楚，我們的交易一旦被曝光，將來會影響到你們軍工廠的名聲，所以需要你考慮一下。”
都讓範毅出動了，那肯定就是很重要的事情，徐子陵不認為他還有拒絕的理由，再說剛剛還誤會範毅了，他更不好拒絕了，好在最壞的結果也隻是會影響到軍工廠的名聲，所以他沒有太多考慮，就答應了下來，“都由您老出麵了，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行，我答應了，明天我就讓人準備好相關文件，你讓中航的人過來辦理一下就行。”
“嗯，好的。”見徐子陵變相的承認自己誤會了，範毅沒有再說什麽，免得讓徐子陵尷尬，“對了，如果合適的話，你們和中航可以合作一下，畢竟他們的渠道不是你們比的，那些你們沒辦事處的地方，可以交給他們來銷售，價格的話，你們商量就好，當然這是我的個人意見，上麵並沒有人這樣要求。”
徐子陵本來就願意讓出一些地方來，他們一個私人企業是絕對沒有打著國家名頭行事的企業來得方便，再說，以後產品多了，全球這麽大一個市場，也不是他們能夠獨霸的，不看任何一個企業，是絕對不可能沒有經銷商，而是光靠直銷這種銷售方式的。
“這個沒問題。”說到這個，徐子陵不免還是提起了之前的事，“我也就以為要所有地區的銷售權，才有些激動的，一部分當然沒問題，我們本來就沒打算在全球範圍內直銷我們的產品，原本計劃在這段時間之後，就會誠招一些代理商的，現在和他們談妥也無所謂，反正也就一個時間前後的問題。”
“你這樣想就行了，具體事情你自己看著辦，我讓中航的人聯係你。”
徐子陵這樣表態了，範毅心中是有些開心的，因為“有錢大家賺”這個道理很適合這個國家的國情，軍工廠能讓出一部分利益來，那就可以減少一些可能會麵對的麻煩，這是很劃算的，不過他嘴上卻沒有說什麽，因為他怕徐子陵等下又會誤會，說完之後，又說了幾句其他的，然後就掛了電話。
代理商的事，徐子陵確實在很早之前就考慮過了的，主要就是以前沒幾種能夠打入國際市場的產品，弄一些代理商來，別人不會理會不說，還會招來笑話也不一定，所以除了安排史密斯他們負責非洲和中東、西亞這片區域，一直沒有重視這個事情。
可現在“梟龍”的火爆，代理商的事情確實是可以加入議程裏麵了，所以在掛斷了和範毅的電話之後，他直接去了辦公樓，找到楊若蘭和聶雲傑說起了代理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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