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真是太可怕了,她得趕緊找到羅飛和小茜,然後走人。反正合同簽了,飯也算吃了,現在走也沒什麽。

她沒看見,身後那劍眉星目的白襯衫追了出來,可半道兒卻被從一包間出來的中年男人攔住:“顧少,原來您在這兒,可叫我好找!”

被這麽一打斷,顧軒朗再去追尋慕夕夕的背影,卻發現那人已消失在走廊拐角,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那一會兒我先自罰三杯。”

中年男人看起來有些受寵若驚。

而另一頭,夕夕轉過走廊拐角,也沒有找到之前羅飛他們在的那個“雲中閣”包間。這走廊安靜的不得了,她想找個人問問都沒有什麽辦法。

早上的酒都沒太醒透,剛剛又猛喝了幾杯紅的,這會兒就稍微有些上頭,但多少還是清醒的。她順著記憶中的方向往前,心中有點後悔當時把手機都丟給小茜了,現在就是想打電話找人都沒有辦法。

走著走著,拐角之後她就看見了熟悉的人,一個能隨時隨地影響她心情,短短兩天就讓她徹底承認她喜歡他的人。

夕夕整個人都懵逼了。

媽蛋,到底是幻覺還是自己今天點開了“百分百轉角遇見陳曜”的技能?

她有些迷離地朝那人晃過去,口中還喃喃道:“大概是幻覺吧。”

陳曜看見這女人又醉醺醺地朝自己走來,也是愣住了——任誰一天內兩次才差不多的環境遇上同一個醉酒的女人,大概都會這麽懵逼。

一步之遙的時候,夕夕就伸出右手的食指,戳了戳人家的胸口。然後一臉驚奇道:“呀!竟然是個真的!”

語氣也好,神態也好,和醉鬼無意。她又剛喝酒,滿身的酒氣就是五步開外都能聞見。

“你是不是半天不氣我就難受,嗯?”他掐著她精致的下巴,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怎麽會到這裏來的?”

“因為想你了嘛~~”

大概是酒壯人膽,也可能是這種微醺的狀態下最容易暴露內心。夕夕說出來後,就把自己嚇了一跳。頓時覺得太踏馬羞恥了。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是絕不可能收回來了。

她感覺到陳曜也愣住了。好尷尬啊……這特

麽要怎麽救?

大概是五秒鍾的靜默,男人問:“你是什麽都想起來了,還隻是純粹地喝多了?”

夕夕受了這話的啟發果斷裝醉,晃晃悠悠地就是朝他傻笑。

陳曜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十分無奈道:“慕夕夕,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一不看著,你總有各種各樣的辦法把自己弄地一團糟。”

夕夕就像沒有骨頭一樣地撞進他懷裏,又仿佛被彈回去一般地往後倒,一副我什麽都聽不懂的樣子。陳曜眼疾手快攔腰撈回來。

“這樣你……你就能、能看著,我、我就不糟啦……”

說著,她腦袋還蹭了蹭他下巴。

陳曜的眼神頓時幽暗了幾分:“別惹我。”

“就、不!嘻嘻……”

“蠢死了,以後不許喝酒,聽見了沒有?”

夕夕軟軟地捶了一下他胸口,悶悶道:“花、花死了……”

她哼哼唧唧的,陳曜一時間沒聽清:“你說什麽?”

“花、死、啦!”

她纖白的手指小雞啄米一樣在他胸口點啊點,點的人心猿意馬。偏這人還不自知,繼續犯規不說,還生怕他沒聽懂一般:“花死啦,以後不、不許給我戴綠帽,聽、聽見了沒有?”

陳曜一怔,然後就皺眉鬆開了她:“慕夕夕,你看看清楚,我是誰?”

他以為,她又把他當做了別的什麽人。畢竟,這世上就算真的有人會負她,那人也絕不會是他。

夕夕眨了眨眼:“沒、沒錯呀,是陳先生……”

陳曜這心裏頭就跟坐過山車似得。她說想他,他就高興;以為她認錯人,他就暴躁;她知道現在親昵著的人是他,他高興之餘又為她說自己給她戴綠帽而有些不爽……

太糾結了!

萬種情緒歸成一張麵癱臉,他直接將人抗到肩上,入了電梯往樓頂的總統套房去——這是剛剛合作夥伴塞到他口袋的房卡,他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本是想還回去的,但現在夕夕既然需要一個休息的地方,收了也無妨。

到底是省會裏頂級的酒店,最高層是黑卡vip區,人隻會更少。出了電梯之後,一路暢通無阻。

夕夕內心

有點崩潰。臥槽,這就直奔主題了?角豆麻袋,我還沒有做好心裏準備啊啊啊……

她現在是個醉酒的人,這要是忽然太激烈反抗,那不就穿幫了,怪不好意思的。

可進門之後,陳曜把夕夕放在沙發上:“我去給你熱杯牛奶解酒,你不要亂跑,聽到了沒有?”

夕夕總覺得這場景有些似曾相識。可又想不起來在哪兒遇見過,往深了想就頭疼。她下意識扶額“嘶”了一聲。

陳曜頓時緊張起來:“怎麽了?又頭疼了嗎?”

“你……你怎麽知道?”

他溫柔道:“我當然知道。你先不要想事情了,聽我說。你忘記了很多事情,都是因為頭疼引起的。君浩已經在找治療方案了,所以你不用太擔心,也不要害怕。你的包包呢?我在裏麵給你備了特效藥的。”

那藥是他今天早上的時候放進她包包裏的。

昨天陸君浩打了電話和他說夕夕病情嚴重的時候,他就嚇了一跳,直接讓車子往回趕。沒想到夕夕竟然真的發病,且甄鑫就守在她身邊,後麵還跟了vivian。那種情況下,陸君浩傳他的醫院一定會有藥方,他隻能拍給甄鑫。

但那之後,他就催著君浩做了沒有副作用的特效藥,還連夜送了過來,今早去和李淑蘭談合同的時候,他就放到了她包裏,還囑咐了羅飛和葉小茜怎麽照顧她。

夕夕心中忽然很感動,原來這個男人對她的了解比她自己還多,也比她自己更在意她的身體。

“全、全部都在羅飛那……”

陳曜皺眉起身去陽台那打電話,大概是讓羅飛送藥上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臥室的門忽然從裏麵打開了。

一個女人裹著浴巾走了出來,長發披肩,眼神卻陰毒地瞪著夕夕,手裏還有一個精致的小手包。

嗯,這個場景也很眼熟,但夕夕能想起來。

因為早上的時候,這女人還光溜溜地在陳曜的房間裏,並且把大腿盤到了他的腰上去呢!

夕夕剛暖起來的心就一寸寸冷下去——原以為,寵物和主人什麽的就已經夠會玩兒了,沒想到陳曜比裏李淑蘭說的還能玩嘛!這是幾個意思啊摔,雙、飛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