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踹翻那嗷嗷叫喚的男人,朝那捧著肚子的女人道:“拿賊拿贓,捉奸捉雙。夫人,你的證據呢?”

身邊閃光燈閃成一片。有記者不懷好意地問:“慕小姐,你非要盧太太拿出證據,是不是篤定自己沒有被拍到和盧編劇同框?”

她一改以往溫柔甜美的形象,張嘴便道:“廢話!我都不認識盧一凡,也不認識這個女人!”

說完,她又對那孕婦道:“夫人,你的行為已經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你要是說出是誰派你來,我或許能不送你進局子。”

有記者的眼睛亮了:“夕夕小姐,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幕後策劃故意黑你嗎?”

夕夕麵無表情:“你們最近傳我睡遍大半娛樂圈,誰拍到了?除了飯局圖,你們誰拿得出更有說服力的?”

孕婦尖聲道:“他們那種身份地位的,睡女星哪裏需要開房,隨便去個會所,甚至飯局上……”

“盧太太,你說的這個圈子作風好奔放,你好了解行情啊。”夕夕盯著她,語氣嘲弄。“我隻是個演員,不是什麽特殊服務人員。對你說的那些不太清楚。”

“你……”她你不出個所以然來,就開始抱著肚子喊疼。

夕夕就噙著冷笑,在一堆長槍短炮的圍堵裏靠近孕婦。

孕婦一見她靠近,眼中就閃過一絲暗芒。她瞬間扯住慕夕夕的手,嘴裏還喊著:“不要害我孩子,不要害我孩子……”

這些記者大部分都是她的人,這些照片拍完之後,他們自然知道該怎麽寫。

夕夕真是受夠她這浮誇的演技,她右手禁錮住了孕婦雙手,左手直接探入了對方寬鬆的裙子裏……

“啊——”地上的孕婦忽然生猛地掙紮起來,這演技忽然就走心了很多。

記者們連按快門,他們心中甚至已經想好了標題:“慕夕夕罪大惡極,做小三狠壓原配孕肚”、“盧一凡原配vs凶殘慕夕夕”、“女星凶悍,壓完人夫壓原配”……

五六秒後,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孕婦的尖叫裏聽見

了“刺啦”一聲。一個軟乎乎、肉色的矽膠肚子就被慕夕夕從盧太太的裙子裏拉出來了。

當時,整個場麵都被hold住了。反應過來的記者們簡直瘋了一般地開始按快門。他們雖然是這位盧太太叫來的,可有反轉的新聞比純黑一個明星有價值多了!

夕夕把手裏的假孕肚丟在了這位自稱盧太太的女人身上。然後掏出手機一邊拍照,一邊道:“這位太太,您孩子出生了哦。這個性別我也不好講,您自己看吧!”

其實,上回在公司樓下的時候,她已經發現這個女人的肚子有些問題。隻是她當時有點懵,後來又有陳曜解圍,也就沒再細追究。

這回她不僅送上門來,還拖著她的手靠近身體。夕夕的就索性摸進去試了試。

她嘲諷完了假孕婦,而後又朝一個記者走去。冷冷地看著他道:“內存卡是你自己給我,還是我動手,嗯?”

那眉峰一挑,方才以一人之力幹翻親友團的淩厲氣場瞬間鋪開。

記者第一反應就是要跑。可夕夕哪裏會給他這個機會,三兩步逮回來,一把搶過了他的單反。

可憐那個子不高,手勁也不如她大的記者打又打不過她,罵也沒什麽意義,隻能憤怒道:“慕夕夕,這是我的東西,你憑什麽搶啊!”

“這裏麵的東西侵犯我肖像權了,我為什麽不能拿?”

“這麽多人,你光拿我的啊!”

“因為其餘人都是拍照,隻有你是錄像。”她三兩下拿出了儲存卡,又掏出了錢包,從裏麵拿了四五百連同單反一塊兒還給了那個記者:“就當是我買了。”

記者十分鬱悶,這個視頻怎麽可能就值這個價。這麽勁爆的信息,賣個一兩萬也沒問題啊!

可夕夕已經不再理他了,她揚了揚手中的內存卡,對其餘的人道:“大家今天拍的,如果要發,我也不介意。但希望大家實事求是,如果之後和警方公布的情況不統一,我會挨個兒告。”

說著,她又拿著錄像模式的手機對著四周的人掃了一圈。

記者們其實都挺懵逼的,慕夕夕以往對待媒體,都是甜美可人的形象,今天這一副身手利落神情冷淡還帶著些許市井痞氣的樣兒,他們真是一點都沒見過。

慕夕夕也不需要他們回應,直接當場報了警,而且還說是自己遭了襲擊。

記者們十分無語,這算是哪門子的遭了襲擊,襲擊你的人全都擺攤一樣或躺或坐的在地上呢。

這麽一通鬧,夕夕肚子更餓了。回頭看了看那一地躺著喊“哎呦”,看起來似乎還要告她個“故意傷人”的人。

她有些煩躁地從口袋裏摸出煙來點了一根,然後就發現周圍那些記者們都用一種看鬼的眼神看著自己。

夕夕這才想起,自從陳婧給她定下清純乖巧的路線後,別說在鏡頭下,就是有監控的地方陳婧都要隨時提醒她注意儀態。沒想到現在陳婧剛不看著點,她就破了功。

可這個醒悟來的太晚。別說現在把煙塞回去已經不可能,就是塞回去了,剛剛正當(打)防(人)衛時被拍的照能搞回來?反正她是沒錢買斷的。

夕夕發了一會兒怔,無比心累地破罐子破摔,拿著煙盒直接分了一圈煙。還真有不少人接的。

煙一發,她和記者之間的氛圍明顯就好多了。

“夕夕小姐,你今天可真不一樣。”有個小記者湊上來,“是不是練過功夫啊?”

慕夕夕吐了個眼圈道:“也沒正經練過,就是被人揍地多了,就知道怎麽不容易被揍了。”

這倒不是假話,她爸死後的那麽一兩年,真是過得各種艱難。被收養過,可都不長久,流浪的日子居多。裝成小子,混著日子,要是沒這兩下子傍身,人生早就不是這個樣兒了。

她語氣裏不經意帶出的滄桑感,讓記者們就如聞見了腥味的貓一般挪過來,紛紛追問她過去的事情。

夕夕剛出道的時候就不靠賣慘搏出位,現在就更不會了。

她夾著煙半靠在一邊的樹幹上,於朦朧的煙霧中挑眉戲謔道:“喲,改做專訪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