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惡霸背後的權貴,冷漠自私,不犯自己利益就睜一眼閉一眼。或許有偏頗,又何嚐不是外公的誇張化的縮影;

再說那位主角少年,他其實和悠然一樣,是整個故事裏最無辜的人,最後為報滅門之仇,血染白襟,成了天下武林的公敵……

什麽奇幻武俠故事,現實比這奇幻多了。

想到這裏,夕夕忽然低笑了一聲。

陳曜嚇了一跳,抱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有些緊張道:“你在想什麽?是不是還是不願意原諒我?”

夕夕坦誠:“我在想《俠女悠然》,陳曜,你有碟嗎?要不要一起看。”

陳曜措不及防,有些搞不懂怎麽說著說著,她又想看電影了。但猛然又想起,那是他過世的泰山大人,根據他的經曆寫的故事,頓時就明白了夕夕的意思。

他小心翼翼地,輕柔試探道:“我這趟出來急,並沒有帶著那盤碟。你隨我回去看,好不好?”

黑暗裏,月光隻能讓他們倆彼此看到對方的輪廓。

但他清晰地看見,夕夕認真地點了點頭。

“嗯。”

這真是近日來,他聽過的,最好聽的低聲呢喃了。

陳曜激動地差點從**跳起來,他手忙腳亂地給柳文軒打電話,讓他趕緊準備直升機,要現在就回去。

夕夕十分無奈,心中擔心陳曜的身體,讓他先的好好休息,睡飽了再走也可以。畢竟直升機裏噪音大,她怕他吃不消。

陳曜卻堅決不要走。

“不,我要馬上帶你走,萬一你反悔了怎麽辦?”他就像是個得到糖果就不願意鬆手的孩子。

最終,夕夕隻能說服他選擇別的交通工具,他還是堅持還是要連夜走。

夕夕試探道:“曜,我還是先和外公說一聲吧,我去楚江肯定好幾天不回去,他要擔心的。”

“他現在肯定睡了。咱還是不叨擾了吧。”陳曜扯出了她的手機,斬釘截鐵道。

夕夕是個靈透的:“你是不是心裏還在怪他?他其實就是對你有些

誤解,覺得你騙了我。其實隻要我原諒你了,他也一定能接受的。”

陳曜其實很想和她說,她那個外公,從來都不是那麽開明又溫柔的人,她媽媽就是最好的見證。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怕傷著她,也怕再破壞了他這好不容易修回來的關係。

所以他說:“我知道,但是你都陪他這麽久了,稍微陪一陪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柳文軒麵無表情地把越野車裏前後座之間的隔板升上去,堅決拒絕收狗糧。

京城驅車直接回楚江,這路上至少要五個多小時,但柳文軒開開停停,他們走了近十小時。

到地方後,夕夕已經熟睡,陳曜為了防止林啟山再搞幺蛾子,也並沒有住回西山別墅,而是在東郊的一處小排屋裏歇下了,還特別叮囑柳文軒,趕緊接蓋倫·威廉也過來。

柳文軒了解陳曜擔心穿幫的問題,道:“放心,我這就去辦。正好喬瑟也有意想在楚江設一個戰略點。”

當林啟山收到消息說蓋倫帶著夕夕往楚江去的時候,他懵了一下。

“這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去楚江了?”

楊曉二說:“路塔想在楚江也設一個分點,下轄華南地區,這次過去就是為這個事情。”

“那小夕怎麽去了?你說她這是個什麽意思?”林啟山蹙眉。

“老爺子,我覺得您也不用這麽著急。以夕夕小姐之前的反應來看,應該就算碰上陳曜也是都沒那麽容易被蠱惑的。”楊曉二安慰道。

“也不能太小瞧這個人,在楚江,他能量不見得就比咱們小。之前過招你不是也見識過。”的

楊曉二猶疑了一下:“老爺子,您有沒有想過,是夕夕小姐故意帶著蓋倫去招搖過市的?我見過很多女孩子失戀之後都這樣的……”

林啟山白了他一眼,這麽無聊的事情虧他想的出來。

“這事兒也不能沒有防備,你稍微安排一下吧。公司裏頭,不太難的,能讓夕夕順便解決的事兒,可以分點給他。那外國小夥兒既然要忙工作的,也不可能

時時刻刻和夕夕在一起,讓夕夕也曆練一下嘛。”

楊曉二不太懂。

林啟山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沒想明白,就忍不住點了句:“你不是說,有好幾個小年輕,都對咱家夕夕有點意思嘛,你和他們說說,他們會懂的。”

這麽一說,楊曉二就明白了,他趕緊去辦。

與此同時的楚江那頭——

夕夕這個虛銜董事長尚且能尋出一堆有的沒有的事兒來做,更何況陳曜這個實打實的n個公司幕後掌舵手。

耗在京城這些時間,他著實是攢下了不少事情。和夕夕一番纏綿之後,他就匆匆趕去了公司處理事情。

這是一個頂重要的宴會,很多重要的人都在,他能一口氣辦完很多事兒。

雖然陳曜也很希望帶著夕夕出席這樣的聚會,可畢竟現在還需要藏著她,所以隻能獨自前往。也就是在這個會議上,他遇見了羅白。

這男人京城來的,打算在這邊拿地開商場。

很巧,正是之前被林啟山寄給陳曜的那些照片裏的一個。

陳曜找一些重要的合作夥伴簽了一圈合同,從休息室出來之後,正好看見有一堆人圍在一起說什麽。

他本也沒什麽興致聽他們說什麽,畢竟他今天來的目的也不是聚會,而是辦公來著——他可不覺得這對那些合作夥伴有什麽不好,隻要自己工作順利就好。大家也都熟悉他的作風,自然也不會如何。

宴會上聊什麽,他是不會在意的。

可被圍在中間的那個年輕人,忽然說了句:“你們一定猜不到,這個對我青睞有加的姑娘是誰,說起來,她還是在你們楚江成名的。慕夕夕!”

陳曜微眯起了眼睛,這才認出這人是相片中的一個,他當時就冷了臉,不過他沒說什麽,而是端了一杯香檳如看熱鬧的群眾一般走過去。

楚江的商圈裏,陳曜那點兒事其實知道的人不多,而知道的那幾個,其實一聽羅白說起京中趣事的時候就走開了。現在看陳曜走上去,頓覺有好戲,就過來湊熱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