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年向來沒什麽耐心,等了一會兒見門裏沒什麽動靜,就先暗戳戳地把之前拿來給慕夕夕的合同丟到了外麵的垃圾桶裏。等了等,還沒動靜,又出去把合同翻出來,丟到樓下的垃圾桶。

幾次三番,陳曜還沒出來,急性子的李導就打算趴門上的玻璃小窗看看,那兩人到底在幹嘛。

隻一眼,他就被迎麵而來的狗糧撒了個滿目,頓時捂著臉轉身撲回了沙發上,痛苦地哀嚎:“啊呀,我的眼睛!”

陳曜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李斯年在躺屍。

“你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眼睛不太舒服。”李斯年彈起來,嘴角掛著一抹促狹的笑,“你找我什麽事?”

陳曜看了病房一眼,淡淡道:“回去說。”

李斯年一愣,但也跟了上去。

半小時後,在別墅書房欣賞完“夕夕出逃監控全紀錄”的李斯年,一臉“我約會全推了你就給我看這個”的怨念。見陳曜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隻好問:“這是個什麽情況?”

避著夕夕讓他看這個,是想說她現在受傷躺**全是因為逃離了這裏,活該?好像畫風不太對。

萬花叢中過葉葉都沾身的卷毛導演想了想:“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麽彌補你囚禁她,害得她翻窗而逃的錯?”

不等陳曜回答,李導繼續道:“其實吧,你現在做的就挺好,正好她生病,你多去照顧照顧。女孩子是最容易心軟的動物了,肯定就原諒你了。而且,我看你們之間的氣氛也不錯嘛!”

等李斯年終於說完了,陳曜才盯著屏幕,慢條斯理道:“你不是說,做個給力點的綜藝節目對公司更有利。有什麽靈感嗎?”

雖然是個問句,但李斯年心裏很清楚,以此人的尿性,這踏馬絕對是個命題作文。他後知後覺地將思維切換成了工作模式,用一種見鬼的表情看著陳曜,試探道:“你該不是想要我為她量身打造綜藝節目?”

他堂堂國際名導,竟然要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操刀,開玩笑呢吧!雖然他也覺得慕夕夕是個挺有意思的姑娘,可要他親手為她造節目,還是不夠格的。

陳曜瞥了他一

眼,驚訝道:“你怎麽會這麽想?”

頓了頓,又說:“你拍電影還行,綜藝這塊,我隻是讓你出個點子。”

“陳扒皮!絕交!”

大導演抄起衣服就走,頭都不帶回的。

陳曜摩挲了一下水杯:“嘶……你想拍的那個隻差錢的文藝片,叫什麽來著?”

每個有夢想的導演,其實應該都會有想拍的卻不一定叫座的片兒。或深刻,或超前,或別的什麽。反正,不一定有商業元素。

而這樣的片子,最大的問題就是投資商。

商人重利,沒錢賺自然就不會投資了。

李斯年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為了電影,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

但見他一陣風般飄回道了陳曜身邊,一邊給他續茶,一邊道:“曜哥,我覺得現在的綜藝節目都沒什麽意思,咱要玩就玩個狠的!”

“像什麽荒野求生啦,軍旅體驗啦,或者神廟逃亡真人版啦,都很好嘛!明星們現在都太嬌貴了,要是來點兒英姿颯爽的畫風,肯定吸睛。”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現在慕夕夕還躺在病**呢,又是傷了腿傷了手的,你確定她能玩這麽刺激的?”

陳曜淡淡道:“在綜藝節目準備好之前,她會很快好起來的。”

李斯年將信將疑,摸著下巴道:“這種綜藝,出去一拍就是好幾個月。人家追女孩子,恨不得天天跟在人身邊,你倒好,大手一揮就要將人送出去好長一段時間。”

陳曜勾起嘴角:“我自有安排。你抓緊時間,多做幾個備選方案送來。”

看他那成竹在胸的樣子,李斯年也就不說什麽了。問道:“文藝片呢?”

“等綜藝的事情確定下來,你就給我上預算報表。”

“好咧!”

李導一口應下後,忽然覺得哪裏不太對。

他自己要忙《風華》的改本、選角,還要兼顧新公司,回頭還得給陳曜出綜藝方案?後知後覺地算了算,頓覺上當,拉著要走的陳曜就問:“什麽事情都我做了,你幹嘛?”

陳曜皺眉看著他,似乎十分不能理解他為什麽這麽問。“我把

事情都做了,你賺什麽拍電影?”

“……那還真是謝謝你慷慨地什麽都不幹,讓我有飯吃!”

“你知道就好。”

李斯年一口老血噴出三米遠。

等李斯年要走的時候,陳曜又忽然叫住他:“你今天去找她,是想找她做什麽?”

李斯年想了想,覺得瞞著也沒有意思。如果陳曜想知道,總會有辦法知道。更重要的是,眼下這人已經完全端出了慕夕夕經紀人的姿態來,自己如果真想要爭取她來演那個角色,必然還是要通過他。

“我回頭把本子發你郵箱。那個角色,我本人是很希望她出演的。這對她的演藝生涯來說,絕對百利而無一害。”

“嗯。”

慕夕夕清醒之後,在醫院裏住了五天就出院了。出院的時候,她是自己走出去的。

因為,三天前開始,那個之前給她正過手骨的奇怪醫生就出現在了醫院裏。

夕夕不知道對方是怎麽治療的。因為,但凡這個醫生進了她的病房,一分鍾之內她必然失去意識。

醒來之後,她就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勢好了很多,而那個醫生也不見了。

如果不是陳曜每次都在旁邊,她簡直要懷疑這是一場匪夷所思的超自然時間。這個叫陸君浩的,神龍見首不見的醫生,不管是行事風格,還是治療方式,亦或者他本人,都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她當然也追問過陳曜,這位醫生到底是什麽人。

可陳曜總是避而不談,甚至讓她對其餘的人都保密曾有這人來過醫院,夕夕隱約猜到對方大概是個不能曝光的身份,於是也就不追問了。

出院那天,陳曜有事不能過來,是柳文軒來接的她,車子直奔西山別墅,停在了那幢爬滿淩霄花的別墅前。

“夕夕小姐,您的東西都在裏麵了。如果還有什麽其他需要,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特助先生將慕夕夕的行李從後備箱拿出,如是道。

“謝謝。”

正當她猶豫要不要請柳文軒進去喝杯茶的時候,別墅的門卻忽然從裏麵打開,甄鑫走了出來。

“夕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