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叱吒風雲,從來隻有我懟人,還沒人敢懟我的陳曜,在麵對陸君浩的時候,卻往往被搞得無言以對。

當然,無言歸無言,他對陸君浩還是挺佩服的。他更清楚,陸君浩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有些秘密甚至他自己說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而陳曜也從來不會去追問陸君浩身上的那些秘密。某種程度上講,他們兩人又像是君子之交,雖然對話的時候總是有一拍沒一拍的,可就是這樣,其實他們每次都能把要討論的問題討論得明白。

再者,於工作而言,陸君浩是集團中整個生物科技的核心。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人,集團裏麵的任何人都可以離開,就是陸君浩不能,他就代表這這個集團的成就。

他的專業技術,可以說是無人可以匹敵,那麽是華夏科技研究院的那些精英團隊,他們所有人的認知加起來,恐怕也無法和陸君浩比擬。

這種說法其實一點都不誇張。一千個普通燈泡一起照明,其亮度不如一個億千瓦時的燈泡,就是這個道理。

他無所謂陸君浩有多少秘密,也從不幹涉他在核心領域裏麵的任何決定。因為這這方麵,沒有人會比陸君浩更具有話語權。

其實,很多時候,限製一個科研公司發展的,不是因為科技人才和設備的問題,而是另外那些亂七八糟的評估團隊。三兩年搞不出成績就開始質疑開始大砍經費,到最後什麽都不批準,甚至把堅持搞研究的科研人員個雪藏,這才是最恐怖的。

而陳曜能給陸君浩提供的,就是一個他可以為所欲為的發揮空間。

隻是,這一次,陳曜忽然間對陸君浩的做法有些微詞。要幹涉夕夕的心理,這讓他難以接受。不管夕夕怎麽樣,他其實都想她純天然的發展,自己不知道的,一點點去探究,讓她保有神秘感。

如果夕夕變得全如白紙,什麽都被知道了,那她還是一個人麽。自己不想看到這種結果,相信夕夕也不會開心。

“從心理上了解?”陳曜問道。

“是。這樣才能知道病情。夕夕的病情很棘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雖然做手術我很有把握,可是,我不想這樣。”陸君浩說。

看著他有些眉飛色舞的樣子,陳曜更是不高興,臉瞬間變得更黑。“你是想把夕夕當做試驗品?”

“別說那麽難聽。我隻是對她負責。你想一想,夕夕腦中的東西,不是腫瘤,也不是血塊,是對她記憶有特殊影響的東西,那是什麽東西?”陸君浩認真的問道。要不是發型實在不討喜,這會兒看起來倒是頗有些博學多識認真老成的大學士的風範。

“那是什麽東西?”陳曜忍不住追問。

陸君浩一聳肩,道:“我也不知道。”

“次奧。”陳曜忍不住心中爆粗。說來說去,這家夥還是把夕夕當做試驗品去研究。

“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要搞清楚。如果盲目切除了,夕夕可能就不是夕夕了。你想要一個不是夕夕的夕夕麽?”陸君浩嘴角帶著一抹怪笑,像是在挑釁陳曜。

如果可以確認他對男人感興趣的話,這種眼神完全可以認為是勾搭。帥哥,約嗎!?

陳曜還真有些受不了他這種目光,隻能認慫把視線移開,看著陸君浩的嘴唇到鼻尖的位置,問道:“什麽意思?”

陸君浩道:“你知道是什麽意思。身子還是夕夕的,可是思維可能不是了,就是這麽簡單。你也可以繼續把她追求成為你的女人,可是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了。”

陳曜不禁皺眉,這家夥怎麽越說越離譜,也越說越恐怖。他喜歡的就是現在的夕夕,沒錯,是喜歡夕夕,而不是喜歡她的身子,這一點他很確定。

可是,他不能就這樣妥協啊,說來說去,陸君浩還是在研究夕夕啊,因為他自己都不清楚夕夕腦中的東西是什麽,不是研究是什麽。

“總之,我要知道她的病情,才能對症下藥,保證手術之後她還是她。這是對你們負責,也是對我自己的職業負責。”陸君浩說。

陳曜吸了一口氣,問道:“

了解病情,是要知道全部的來龍去脈的意思嗎?”

“沒錯,全部。”陸君浩說道。他輕而易舉就抓住了陳曜關注的焦點,所以就直接點出來重複了一遍。

陳曜雙眉一聳,斷然拒絕,道:“不行。這樣的話,夕夕可能接受不了。”

“你是不是知道她的一些事情?”陸君浩問道。

陳曜一個不置可否的表情。怎麽說也個夕夕發生了這麽多,要是還什麽都不知道,哪裏還敢說愛她,這豈不是連自己都欺騙不了的麽。

“攤上你這麽一個,也算是上天的恩賜。”陸君浩嘀咕道。

見到陳曜滿臉黑線,陸君浩卻表情十分的輕鬆,說道:“我覺得是我剛剛說的話有些嚇到你了。我有嚇到你了麽?”

陳曜白眼,特麽的有這樣問的麽?老子隻是關心夕夕而已,根本和嚇到不嚇到的是兩回事。

陸君浩依舊是看穿了陳曜的心思一般的表情,做了一個怪怪的表情,又轉而變得十分的認真。

“其實你不用擔心,沒有你想的那麽可怕。雖然是有外在因素造就了她……”

“什麽外在因素?”陳曜忍不住打斷了陸君浩的話。

“我怎麽知道,都說了要通過心理幹預去了解。”陸君浩帶著很不悅的神情,似乎是陳曜的忽然插話讓他很不爽。

“你繼續,當我沒問。”陳曜極其無奈的說道。

陸君浩有模有樣的哼了一聲,道:“總之呢,雖然有外因,可是她是純血統的人類。”

“要不然呢。”陳曜心中悶悶的哼了一聲。

“她有不適人造人,人格還是很穩定的,抗壓性也很好,絕對不會因為刺激而人格奔潰的。”陸君浩說。

陳曜緊繃的心弦剛剛鬆了一些,陸君浩的下一句話卻又把他的心給一下子拉緊了。

“不過,要是得到了不得當的治療。後果會怎麽樣,我現在也說不準。之前她隻是暫時記不住你們的一些事情。這次,可就不一樣了。”陸君浩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