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誌航現在很無奈,自己早就該想到神雕的目的不會這麽單純,果然,感到在自己腦海裏刷屏刷得正歡的神雕,蘇誌航能說什麽?自從被神雕滿地打滾的場景給亮瞎過雙眼後,蘇誌航也不敢再隨意斷開精神鏈接。所幸,雖然神雕的嘮叨基本不含什麽營養,但以蘇誌航如今的定力,就算真有幾百隻蒼蠅不停在耳邊打轉,也不會讓蘇誌航真的內心煩躁,隻是一個話嘮倒也不是不能忍受,尤其是當蘇誌航牢牢把握住兩者的交流方向後,也算是讓自己的旅途豐富了一點。

就像原本計劃好的一樣,雖然先前花了數月才走到襄陽,但是來到大漠後,蘇誌航不必拜訪各大**白道,也不必沿途行醫剿匪,不必再壓抑自己的速度後,蘇誌航與神雕自然快逾奔馬,加上鐵木真此時雖未統一草原,但也是聲名遠播,是草原上有數的大部落,是以短短十數日就讓蘇誌航與神雕尋到鐵木真部落,而江南六怪與郭靖母子的特征又太過明顯,沿途打聽一番(語言不通神馬的對蘇誌航來說統統都是浮雲)就給蘇誌航輕易打聽到兩方的住處。蘇誌航考慮一番,還是先見見江南六怪,再去尋郭靖母子。

蘇誌航先打發神雕出去覓食,然後便按照牧民指點行至五怪所居帳篷之外,當時正值中午,蘇誌航心知六怪整日**郭靖武藝,極有可能分散外出,一番尋找起來必定麻煩,畢竟此次拜訪蘇誌航肩負的任務可不算輕,恐怕隻有六怪齊聚才能做決定,唯有趁著此時六怪午餐時間前來拜訪,結果正如蘇誌航所料,此時蘇誌航空明心經感應到帳篷中五男一女正圍成一桌,邊吃邊聊,對於其談話內容,出於尊重,蘇誌航倒也沒有去聽。既然已經找到目標,蘇誌航也就不再等待,立於帳篷之前朗聲道:“全真廣寧門下蘇誌航奉師伯長春子丘道長差遣,前來拜訪列位前輩,還請各位前輩不吝一見。”頓時帳篷內話聲一息,然後重又一段低語,顯然是六怪一番商議之後,蘇誌航就聽得帳篷內傳來一聲“既然來啦,那就進來吧,免得外人說我老瞎子不識禮數。”蘇誌航聽他言語帶刺,知道說話之人乃七怪之首的柯鎮惡,聞言也不生氣,當即回了一句:“既然前輩願見,晚輩這便進來。”就往帳篷中走去。

進得帳篷,就見六怪果然俱在,帳篷當中坐著一位五十多歲的盲人,右手握著一根粗大的鐵杖,尖嘴削腮臉色灰撲撲地頗有凶惡之態,顯然就是先前說話的“飛天蝙蝠”柯鎮惡,其餘五怪盡皆圍在大哥周圍,目光緊緊注視著走進來的蘇誌航。蘇誌航在六怪審視的目光下,施施然站定之後,再次自報家門,躬身一禮:“全真廣寧門下蘇誌航奉師伯長春子丘道長差遣,前來拜訪列位前輩,並謹向各位師父請安問好。丘師伯有書信一封,特遣晚輩相送。”說完拿出一封信件雙手呈上。六怪見蘇誌航大大方方,淡定從容,倒也沒有懷疑,又因柯鎮惡雙目已盲,所以信件便由“妙手書生”朱聰接過,朱聰揭開信封抽出信箋,隨即朗聲讀了出來:“全真教下弟子丘處機沐手稽謹拜上江南六俠柯公、朱公、韓公、南公、全公、韓女俠尊前:江南一別忽忽十有六載。七俠千金一諾間關萬裏雲天高義海內同欽識與不識皆相顧擊掌而言曰:不意古人仁俠之風複見之於今日也。張公仙逝漠北尤足令人扼腕長歎耿耿之懷無日或忘。貧道仗諸俠之福幸不辱命楊君子嗣亦已於九年之前訪得矣。”五怪聽到這裏同時“啊”了一聲。他們早知丘處機了得,他全真教門人弟子又遍於天下,料想那楊鐵心的子嗣必能找到,是以對嘉興比武之約念茲在茲無日不忘。然而尋訪一個不知下落之女子的遺腹子息究是十分渺茫之事,生下的是男是女更是全憑天意,若是女子武功終究有限,這時聽到信中說已將孩子找到心頭都不禁一震。六人一直未將此事對郭靖母子說起。朱聰望了郭靖一眼見他並無異色又讀下去:“二載之後江南花盛草長之日當與諸公置酒高會醉仙樓頭也。人生如露大夢一十八年天下豪傑豈不笑我輩癡絕耶?”讀到這裏就住了口。韓寶駒道:“底下怎麽說?”朱聰道:“信完了。確是他的筆跡。”當日酒樓賭技朱聰曾在丘處機衣袋中偷到一張詩箋,是以認得他的筆跡。柯鎮惡沉吟道:“那姓楊的孩子是男孩?他叫楊康?”蘇誌航道:“是。”柯鎮惡道:“那麽他是你師弟了?”蘇誌航心知肚明六怪關心何事,是以回到:“回稟前輩,雖然晚輩自幼長於終南山,因而未曾得見過楊師弟,但下山前,丘師伯也曾告知晚輩楊師弟情狀,確是晚輩師弟。”蘇誌航規劃路線時就已經考慮過七怪脾性,所以把拜訪楊康放在回終南的路上,雖然心中知曉現在的郭靖絕對不是楊康的對手,但是此刻告知六怪自己壓根還沒見楊康,省得六怪旁敲側擊楊康實力,否則實話實說,那便無辜生出許多事端。

果然,六怪見蘇誌航也不曾見過楊康,心知旁敲側擊沒有了效果,朱聰就到:“不知長春真人是否還有安排?”蘇誌航自是不可能將傳授郭靖內功的任務說出,隻是道:“丘師伯知曉郭前輩遺孀這些年遭遇,內心自責牽掛,又知曉大漠苦寒之地,是以派遣晚輩詢問列位前輩是否有意遷回中原,也讓丘師伯聊表一番心意?”柯鎮惡道:“有勞丘真人掛心,瞎子這麽多年都挺過來了,也就不差這倆年了,兩年之後自然會回去。”蘇誌航本就沒覺得以六怪的脾性會答應,所以也不強求,而是為下一句做鋪墊,“既如此,丘師伯也未曾勉強,不過,丘師伯聽聞郭前輩遺孀雪地產子,已然大傷了元氣,如此多年含辛茹苦,即便遷回中原也需好生調養,如若留在大漠,缺醫少藥,是以未遣丘師叔門下師兄師弟,反而挑選晚輩來此為其調養,”說到此處,蘇誌航也恰到好處的露出自信之情,“晚輩年紀雖輕,但若論醫術,卻是自信不會輸於任何師叔師伯。”江南六怪見蘇誌航所說在理,加上草原上確實缺醫少藥,而七怪自忖雖說也算是精通毒術,醫術自然也有所涉獵,但也就治治內外傷,解解簡單的毒藥的水平,要說正經的治病救人,調理身體那就無能為力了,雖說並不相信蘇誌航如此年輕便能在醫道上有其所說的成就,但也接受了蘇誌航的暫住,正巧算算時間已經差不多到郭靖每日練武的時候,對郭靖六怪采取按日輪流教習,今日正值“越女劍”韓小瑩教授劍法,所以就由韓小瑩領蘇誌航去見郭靖,然後一同去為李萍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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