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 難題

費倫來到蔣祺揚身邊,拍著他的肩膀道:“不管你怎麽想,我都必須帶你那個灰毛小弟回去,畢竟他剛才大喊,說要殺警察,我想在場有不少人都聽見了。”

這話合情合理,如果不帶阿粲回警局的話,倒成了費倫的不是了。蔣祺揚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頗感無奈,卻不得不同意費倫一行人在臨檢完後帶走阿粲。

不久,臨檢完畢,費倫召回下屬,押上阿粲,浩浩****地離開了酒樓。

臨走前,費倫還叮囑了蔣祺揚幾句:“你不是說在道上人頭熟嘛,找病貓的事就拜托你了,盡快哈!”說完,也不等蔣祺揚反對,就上車走人了。

蔣祺揚目送費倫等人的車輛遠去,心底卻在哀號:媽的!要找死鬼阿貓得去鯊魚肚子裏才行,看來費倫這個臭警察是盯上老子了。

費倫一行並沒有把阿粲帶回警察總部,而是帶到了隔壁的港島總區總部,一上來就把他扔進了電梯房,而把關在電梯房內快到時間開釋的鳥哥弄進了隔壁的審訊房。

進到審訊房的阿鳥臉上盡是麻木,見到費倫後,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淚。

“阿鳥,這兩天過得怎麽樣?”費倫神清氣爽道。

已經快被憋瘋了的阿鳥立刻回應道:“死r,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要找人聊天,聊他個三天三夜!”

費倫看了眼腕上的寶璣,撇嘴道:“很遺憾。現在才剛關了你16個小時,你還有32個小時得熬。”實際上,還有四十多分鍾。如果沒有新的證據,警方就必須開釋阿鳥。

“什麽?!這不可能!”生物鍾早已混亂的阿鳥聞言差點沒崩潰掉,“我感覺已經在房間裏待了一個禮拜了,怎麽可能才16個小時?我不信……”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費倫無所謂地聳聳肩,“總之規定關你48小時那就一秒鍾也不能少。”說到這,他完全閉上了嘴,不再搭理阿鳥。抄起桌上的時尚雜誌,慢慢翻看。

阿鳥也沉默下去,不過沒過了(莉ao)五分鍾。他便忍不住道:“阿死r,能借我雜誌看看嗎?”

費倫沒搭理他。

見狀,阿鳥提出了新的要求:“死r,那你能和我說說話嗎?”

費倫還是沒搭理他。

阿鳥頓時崩潰了。默默流淚改為了痛哭流涕。嘶聲道:“死r,我、我快瘋了,我快瘋掉了,求你、求你陪我說說話吧……”

費倫瞥了瞥他一塌糊塗的臉,忍住笑道:“行,你想說什麽?我聽著就是了。”

“我、我……我是說咱倆聊聊天,不是我說你聽!”

費倫又瞥了眼一臉緊張加期待的阿鳥,隔了幾秒才道:“那就聊聊吧!不過你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隻要你肯跟我聊天。甭說幾個問題,就是幾十個問題我也願意答你。”阿鳥忙不迭道。

費倫聞言。心知阿鳥基本上算是淪陷了,嘴角微不可察地扯動了一下,開始由淺入深地提問:“阿鳥啊,看你不過三十幾許的模樣,你今年到底多大歲數了?”

阿鳥聞言,一點兒沒考慮費倫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年齡的問題,實話實說道:“死r,不瞞您說,我今年已經四十有二了。”

“噢?看來你這張老臉挺顯嫩的嘛!”

“阿死r,您太過獎了!嘿嘿、嘿嘿……”阿鳥的心防早已變得極度脆弱,費倫這一誇,他的臉立馬笑得跟**似的。

“對了,聽說你最近混得很風光,撈白.粉了吧?”費倫裝作毫不在意地聊起了這件事。

阿鳥愕了一下,回道:“是撈了,不過量不大。”

“既然撈都撈了,這量大量小有區別麽?”費倫故作詫異道。

阿鳥撓頭道:“還不都因為你們這些死r抄得嚴嘛,所以負責運輸的家夥每次送貨過來都搞得像作賊似的。”

這話暴露了阿鳥心底深處的狼子野心,他還真以為hk是金三角,可以用卡車大搖大擺地運毒。

費倫擺手道:“你這話就太假了,負責送粉的人要是像賊的話,我那些巡邏同事還不得馬上把他逮起來啊?”

“我是說像賊,並沒說是賊,嘿嘿……”阿鳥說到這兒不無得意,“實際上,送貨那家夥走在大街上根本不會有人懷疑他。”

“why?為什麽不懷疑他?”費倫故作驚奇道。

阿鳥眉飛色舞道:“因為他穿著送匹薩的工作服,誰又會去懷疑呢?”

“我靠——你不會告訴我某家匹薩店是製毒工場吧?”

“尖東附近的幾家莫裏斯匹薩店我都找人去看過了,應該沒什麽製毒工場的。”阿鳥說到這露出個苦惱的表情,“我想送貨那家夥穿著這家店的工作服應該隻是為了掩人耳目。”

費倫一邊把阿鳥說的記在腦子裏一邊繼續追問:“那你收了貨之後,又會怎麽零售呢?”

阿鳥攤手道:“就放在場子裏賣嘍……”

二十分鍾後,費倫幾乎把阿鳥所知道的東西套得一幹二淨、不過可惜的是,除了那個送(匹薩)外賣的家夥之外,阿鳥隻是跟發貨人通過幾次電話而已,根本沒見過最大毒佬的廬山真麵目。

不過,阿鳥還是吐了另一個坐館也在跟同一賣家拿貨的消息,僅憑這一點就能坐實他“出賣同門”的罪過,最後他整個人徹底清醒過來,在費倫的“威逼利誘”下,不得不寫了認罪狀。

o記,費倫小組辦公室。

大房內,除了去買中飯的李立東外,所有人都在,看完費倫拿回來的“鳥哥筆錄”,都相當驚訝。

“沒想到旺角的號爺也在賣粉,他不是專搞雞檔的嗎?”莫婉寧大搖其頭道。

施毅然撇嘴道:“這年頭,笑貧不笑娼,連那些大學女生都肯主動出來做,像號爺這種專撈偏門的社團坐館又怎麽可能隻有一條發財的路子呢?”

“要我說,既然現在阿鳥肯轉作汙點證人,我們不妨這就去把號爺給抓回來!”戴岩拍著桌子,頗有些激動道。

仇兆強見狀奇道:“玳瑁,一說起號爺,你這麽激動幹嘛?”

戴岩聞言,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太對,不過他並不想收斂,反而道:“也不怕告訴你們,我想逮這個號爺已經很久了!”

“噢?有什麽八卦?”施毅然眼睛放光道。

“大家可能也知道,在調來重案組前,我在毒品調查科(nb)幹過一段時間。”戴岩苦笑道,“同組有個同事在警校是跟我一期畢業的,而且還是上下鋪,關係很好……”

“當時我們倆都還很年輕,做事沒什麽經驗,但也正因為這樣,在外麵沒露過什麽麵,所以有一次,上頭就決定派我們兩個當中的一個去號爺手底下做臥底,最後他被選中當了臥底,結果……”

說到這,戴岩沒再往說,但結局是怎樣的,施毅然等人不用想也能猜到。仇兆強見戴岩情緒有些低落,過去捏了捏他的肩膀,道:“玳瑁哥,好了,今次既然有機會,我們一定會把號爺抓回來,替師兄報仇。”

也在就這個時候,費倫用筆叩了叩實木桌麵,吸引了在場人的注意力,哂道:“喂喂喂……我是讓你們討論阿鳥的證供,你們居然聊起了陳年舊事?”

莫婉寧癟嘴道:“死r,可玳瑁的好友兼同事就死在號爺手上,我們傷感一下也不行啊?”

費倫冷笑起來:“哼哼……如果傷感有用的話,還要我們這些人來幹嘛?回家睡大覺好了。”

這貌似無情的話一出,所有人,包括仇兆強,都愣愣地盯著費倫。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但我認為,隻有拿到了確鑿證據,抓住了號爺和他背後的那個出貨賣家,去拜山的時候,在同事的墓前,才能有話說!”

眾人隻覺費倫的話振聾發聵。戴岩更激動得拳頭緊握道:“費死r說得對,隻有抓到了人,我才能對同事有個交待!”

“既然大家認清了方向,那就努力吧!”費倫拍手道,“下麵回到正題,各人都談一下對阿鳥口供的看法吧!”

施毅然率先道:“阿鳥的筆錄我看了,我覺得隻要咱們找到了那個送外賣的家夥,說不定就能順藤摸瓜找到製毒工場。”

莫婉寧聞言哂道:“有這麽簡單就好了!要知道,負責運毒的家夥根本就不是什麽正經送外賣的,而全港九外賣匹薩的品牌店不下幾百家,一家一家去查的話,恐怕到2012世界末日都不會有結果。”

施毅然反駁道:“可你別忘了,阿鳥的口供裏提到,那家夥一向都穿莫裏斯這家匹薩店的外賣工作服。”

“哼!”莫婉寧冷哼一聲,還待再辯,仇兆強卻先她一步,打破了兩人間有點緊張的說話氣氛,接茬道:“莫裏斯這個牌子的匹薩店我已經查過了,整個香江地區有二十幾家分店,而每家分店的外賣人員不少於十個。更令人惱火的是,這些人員流動性極大,有的人幹不了一個禮拜就會辭工不幹,所以要逐一排查的話,有相當的困難。”

戴岩皺眉道:“再難也得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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