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 適應血腥

可惜,對於餓狼來說,它的拚命之心出得太晚了點兒!這畜生之前一直都把池問寒當食物當點心當美餐來的,現在想要魚死網破,說實話,真的太晚了!

血戰,或者說生死搏殺,在雙方實力差不太多的情況下,最重要的一樣東西就再非實力本身,而是如何將實力完完全全甚至超常發揮出來。

畢竟每個人的心態都不同,有的人平時訓練看上去厲害無比,可一到了正式比賽的時候就拉稀,其實賭上性命的搏殺、或者說上戰場也是同一道理。

尋常訓練再厲害,沒用。到了要殺人的時候,敢於毫不遲疑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那才是好漢。

不過這淺顯易懂的道理,光知道光嘴上說說是沒用的,畢竟有時候嘴上說不怕打劫的,遇上劫道的會怎麽怎麽樣反擊雲雲,但一遇上就腿發軟的情況十之六七,實在不是什麽新鮮事兒!

好在此時此刻,池問寒的血性顯然已被費倫的斥罵聲激發出來,不輸好漢。所以,當野狼怒極,強忍著傷痛,含恨出招時,已經起步的池問寒怡然不懼。

既是含怒出招,野狼的撲擊自然全力而發,打算以淩厲之氣勢震懾池問寒,根本沒考慮留力的問題,飛撲的速度要比剛才還要快,力量也更大。

整個封閉訓練廳內靜得很,除了角上籠子裏那些餓狼的嗚咽聲之外,池問寒甚至隱隱能聽到對過野狼撲擊的破空之聲。

到了這種程度。完全就是你死我活了。池問寒心頭凜然的同時,心頭發狠,以受傷的右臂迎了上去。手掌倏張,一下捏住了野狼的下顎。

可是野狼撲擊而來的力度太大,池問寒在聽到咬合聲好險沒傷到手指的同時,也明顯聽到了腕骨“喀嚓”一下錯位的聲音。

劇痛從手上傳來,池問寒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仿佛剛才那錯位聲不是出自他的手臂一樣,眼中倏生出凶殘狠戾之色。似乎變成了受傷的雄獅,左手攥起鑽拳,全力而發。再度轟在了野狼腹部之前受創的部位上。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野狼還沒落下,傷上加傷的它就被打得不由自主地卷曲起來,池問寒甚至在收回鑽拳時清晰感到畜生體內斷卻的肋骨已戳穿了它自身的內髒。

一人一狼再度分開,池問寒將受傷嚴重的右手負在背後。而落地的野狼滾了兩轉。打算強撐著站起,可右半的兩腿一滑,身子就又栽回地上。與此同時,狼嘴裏甚至溢出血來,引得籠子裏那些餓狼開始嚎叫著聲援同伴。

觀察室內的組員們都看傻了。他們什麽時候見過這種拳拳到肉招招吐血的比鬥?一個個都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表現得稍微沒那麽不堪的薑雪望向費倫,期期艾艾地叫了一聲:“師父,這……就算打完了吧?”

費倫瞪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廳中並沒打算趁勝追擊的池問寒。嘴角泛起了陰惻惻地冷笑。

池問寒杵在原地見餓狼變得如狗般恭順,匍匐在地。完全一副懶於動喚的病怏怏模樣,警惕心大減,又朝玻璃牆的方向瞥了一眼,見費倫無有表示,當即打算往小門走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地上奄奄一息的野狼再度躍起,劈頭蓋臉就向池問寒身側撲來。

什麽叫困獸猶鬥?這就是!

“啊!!”

觀察室內的組員們看到這幕,紛紛驚呼出聲,差點沒被嚇出心髒病。

好在池問寒在轉身時是以右半身子衝向野狼的,因為右臂受傷的緣故,所以他眼角餘光自然比較在意右手的傷勢,一下就注意到了撲來的黑影。

第一時間,池問寒就向左邊側倒而下,同時以左腳為軸,半轉過身,左手第三次擂起鑽拳,憑借感覺和身體記憶搠向了狼腹之前連受重創的部位。

“嘶——”

下劈的狼爪仍在池問寒的右臉頰上掃了一下,不過他的左拳也實實在在的第三度擊中狼腹同一個地方。

這一下,狼腹內那個屢受重創的髒器徹底破裂開來,甚至斷成了兩瓣,野狼雙眼猛然圓瞪,整個身體掛在池問寒的左拳上,抽搐了幾下後便失去了生氣。

被野狼臨死反撲嚇個半死的池問寒好不容易才用腳把狼屍蹬到一邊,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倒退著來到小門邊,對著牆上的通訊器道:“師父,任務完成,我是不是可以出來了?”

通訊器裏傳來費倫的冷笑:“哼哼,你今天學到點什麽沒有?”

池問寒聞言苦笑一下,剛要作答,小門“啪嚓”一下彈了開來,同時通訊器內再度傳出費倫的聲音:“自己去酒精池泡一泡吧,每個傷口都要泡到,一刻鍾後來我這裏領傷藥。”

至於教訓的話,費倫一句也不打算說,總之能囫圇個從封閉訓練廳裏走出來,總會學到一些東西,而自己的親身體驗比什麽樣的“廢話”都更有效。

等池問寒離開後,費倫望了眼身邊剩下的組員,漠然道:“第二個到誰了?”

眾組員暗暗咂舌,唯有古侯一大起膽子問道:“師父,訓練廳裏的狼屍不拖走麽?等下對戰時要是絆上了怎辦?”

費倫斜了他一眼,擺手道:“用不著!你見過戰場上仍在交戰時有人去理會屍體麽?”

組員們聞言翻了個白眼,每個人心中都腹誹不已:廢話!正交火的時候活人都顧不過來,誰還有空去管死人?

殊不知,費倫心裏還有更陰險的打算。狼餓極了,是否會吃同類的屍體,這是一個存在爭議的話題。有人說會吃,有人說不會吃,但費倫清楚知道,是會吃的,特別是在同類被其他種族、比如人殺害之後,是會吃的,但不會吃得太多。

這其中不單單是“餓極”的原因,更多是因為仍然存活著的狼打算借助同伴的屍體來維持一個高效的戰鬥力,從而達到替同伴複仇的目的。

也就是說,池問寒打頭陣進封閉訓練廳與狼共舞有難度,後麵進去的組員費倫也沒打算輕鬆放過。

見眾組員都緘默不語,費倫哂道:“怎麽都不說話了?沒人主動請纓進訓練廳嗎?”

組員們依舊沉默。

“既如此,我點將了!”費倫淡淡道。

這話一出,眾組員隻感**一緊。

“薑雪!”

“到,師父!”

費倫揮揮手道:“你不是號稱能打麽?去吧!”

薑雪咬了咬櫻唇,正色道:“yes,死r!”

“提醒你一句,主動進攻吧!”

正要轉身而去的薑雪怔了怔,又道:“yes,死r!”

費倫聽到她的回答,不置可否地揮揮手,讓她進了甬道。反正話已經點到了,至於薑雪聽不聽,就不關他的事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薑雪不愧是學武出身,格外聽從費倫的指示,不僅一對上餓狼就展開了第一戰鬥形態,而且仿佛不怕血腥似的,怎麽能傷得野狼更慘怎麽打,沒給第二頭狼一點進食補充體力的機會就將其四肢盡折,下顎骨擊碎。

看著第二頭狼四肢的骨頭顫顫然支出毛皮,無一不是鮮血淋漓的模樣,留在觀察室內的組員們都感覺胃部不適,有點反酸。

費倫卻格外欣賞薑雪的表現,在喇叭裏叫道:“好,幹得不錯!”

不過,等薑雪完好無損地回到觀察室後,費倫拍著她的香肩玩味道:“阿雪,不可驕傲自滿,這次沒受傷不等於下次不受傷!嗯,放心吧,酒精池你始終會泡上的。”

薑雪聞言,狂翻白眼,而其他組員全都笑噴了。

可惜,笑歸笑,接下來試煉的組員就沒薑雪這麽幸運了,個個負傷而回,全去了酒精池泡澡。好在前車可鑒,他們都隻是受了些皮肉之傷,並沒有出現骨斷筋折的情況。

費倫並不吝嗇,對所有受傷組員都發下了稀釋十倍藥效的烏玉再造膏(漿),甚至連沒受傷的薑雪也不例外。

薑雪拿到藥後相當詫異,問道:“師父,我沒受傷,這藥……”

“這藥可不便宜,就你手上這份就值得兩千美金。”費倫麵色平淡、實話實說道,“既未受傷,那就分三次內服吧,應該會出現你意想不到的效果。”

薑雪半信半疑,收好了稀釋過的烏玉再造漿,打算回家之後再找時間試試費倫所謂的內服。

等其餘組員用烏玉再造漿塗抹過傷處並包紮妥當後,費倫隨即宣布下班。

在ptu訓練了一整天的薑雪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位於尖東的碧寧閣。

“怎麽了?今天這麽累?快洗手吃飯!”廚房裏傳出一抹好聽的女聲。

“咦,大姐?你今天居然這麽早就下班了?”薑雪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疲憊頓時一掃而空,“而且還親自下廚?真是奇景啊!”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需要檢驗的東西少,自然就早點下班嘍!”一位知性美女端著湯轉出廚房,不是薑景蓮(詳見142)是誰。

“姐,你不是工作狂的嗎?”薑雪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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