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 點三三八(求訂閱求月票)

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油伯就成功轉移掉了幾個坐館的注意力,畢竟他現在“龍椅”也讓出來了,還打算支持鬆哥。.

好在鬆哥並不傻,當下哂笑道:“誰當龍頭這個事兒,油伯你一個老頭子說了可不算!”

油伯老臉一僵,正想發作,鬆哥又道:“我說了也不算……”跟著手向周遭的幾大坐館比劃了一圈,“南哥死了,老號掛了,就連洪爺也去了上麵享福,所以這個龍頭之得大家選才夠格。”

這話相當得體,頂爺等坐館眼中疑色稍去。

粗佬道:“阿鬆既然這麽說了,正興現在就剩咱們幾個能做主的,是該好生謀劃謀劃了。”

頂爺皮笑肉不笑道:“那怎麽謀劃呢?大家可別忘了,洪爺的兒子阿揚留洋回來,見識不小,是不是該由他來繼承龍頭位置?”

話音剛落,奔四的華哥就自顧自拉開張椅子坐下,嗤之以鼻道:“一個小毛孩子,連坐館都不是,又沒為社團立過多大功,憑什麽當龍頭?就憑他姓蔣啊?”

這話一出,發哥鬆哥等人紛紛附和,他們的態度很明確,反正就一句話,蔣祺揚想當龍頭,門都沒有。

頂爺麵無表情,心中卻樂開了花,因為發哥等坐館的態度正中他下懷,而且現在就算傳揚出去,那他至少是幫洪爺的後人說過話的,於名聲上不虧:“那你們說怎麽辦?要不咱們六人來個不記名投票,誰的票數多,誰就是龍頭?”

地盤最小人馬最少的粗佬當即讚成道:“這主意好,不過為了避免大家都自己投自己,每人可以寫兩個名字,但倆名字不能一樣,怎麽樣?”單憑這話,就知道粗佬的綽號中雖有個“粗”字,但實際上人並不粗。

發哥幾個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意動,但人緣最差的油伯立馬反對道:“咱們是三合會又不是民選會,投什麽票?大家可別忘了,洪爺乃死於非命,咱們接任龍頭位子的人,於情於理是不是該為老龍頭報仇啊?”

幾大坐館聞言愣了一下,旋即俱都點頭附和道:“應該的,應該的……”

“不過……”華哥接茬道,“我聽說毒害洪爺的阿牢已經掛掉了,這怎麽算?”

油伯冷笑道:“阿華,看來你的消息還是不夠靈通啊,那個叫阿牢的鋪貨仔掛倒是掛了,可你知道他是怎麽掛的麽?”

幾個坐館麵麵相覷,發哥追問道:“怎麽掛的?”

油伯毫不避忌道:“當時洪爺栽倒,蔣家亂作一團,阿牢藉機開車衝出了蔣家大門,也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在遠處狙擊了他,當場爆頭……”

“慢來、慢來……”頂爺眼神陰鷙,盯著油伯道:“老油,這些事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話音才落,所有坐館的目光都齊刷刷對準了油伯,顯是有所懷疑。

油伯卻渾不在意眾人所思所想,哂道:“難道你們不知道洪爺家的院子、還有大門後門這些地方裝了很多攝像頭麽?我隻是花了點小錢,從蔣家管錄像帶的人手裏買了一套當天的複製帶而已,反正洪爺都死了,那些錄像帶遲早被警方收去,為什麽就不能便宜一下我們呢?”

這話滴水不漏,幾個坐館隻好暫時息了追問下去的心思,不過頂爺末了還威脅了油伯一句:“老油,希望你的話是真的,不然就算我肯饒了你,正興那麽多受過洪爺恩惠的兄弟也不會饒你!”

“老頂,你這說的什麽屁話?我也受過洪爺的大恩好不好?”油伯麵色多少有些激動,“當年老子欠下高利貸,若非洪爺好心幫我擺平,我早橫屍街頭了。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要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讓大家好有個主意,替洪爺把仇報了。”

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坐館們的臉色都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這時,摩挲著下巴的發哥道:“照老油剛才的話來看,阿牢背後還有人,顯然是想殺他滅口……”

“不是想,是已經把他給殺了!”鬆哥糾正道,“而且采用狙擊這種方式,貌似非道上的槍手所為吧?”

聽到這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各個坐館心頭俱是一凜:是啊,道上雖說也會時不時冒出槍手,但這些槍手殺人,一般都會采用手槍近距離刺殺的方式,而不是遠程狙擊,莫非……是職業殺手所為?

也就在正興六大坐館心頭打突之時,毒品調查科也關注上了阿牢被狙事件。

“madam,找到阿牢了。”警長孔燦敲門進來報告道。

“人在哪兒?”

“太平間。”

半小時後,西環公眾殮房。

當袁傲蕾看到少了後半個腦袋的阿牢時,打心底泛起一股惡心,不過她千年冰霜般的冷臉很好的掩蓋了這一切。

但是,跟她來的幾個手下,包括孔燦,全在打著幹嘔,胃裏不停冒著酸水,隨時都有大吐特吐的可能。

見負責屍檢的曾曼褪下手套,袁傲蕾隨即湊上去問道:“doctor曾,檢測結果怎麽樣?”

“我很仔細地檢查過他的全身,沒有其他致命傷口,現在可以肯定,受害人的致命傷就是前額這個彈孔。”曾曼撇嘴道,“至於進一步的報告,等我弄好了,會直接傳真給你們nb!”

“那他顱內有沒有子彈碎片之類的東西殘留?”袁傲蕾多問了一句。

曾曼盯著袁傲蕾看了兩秒,指了指屍體後腦殼被掀掉的那部份,道:“你覺得呢?抱歉,我不是法證,這些事你應該問法證部和軍械法證科。”說完,她再不理會袁傲蕾,徑直出了驗屍房。

“哐!”

十分響亮的關門聲,多少顯示出曾曼對袁傲蕾所問問題的不滿。

袁傲蕾嘴角扯了扯,正打算招呼手下走人,孔燦湊過來道:“madam,現在我們要抓的人已經死了,怎麽辦?”

“死了?不不,不見得……你應該說線索重生才對!”袁傲蕾搖著手指,冰臉難得有融化的跡象。

“線索重生?”孔燦愕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對對,既然阿牢被滅口,說明這家夥背後的人開始冒頭了。”

恰在兩人都有點興奮之際,法證部的霍師推門進來,招呼了一聲還在做記錄工作的曾曼助手:“珍妮,doctor曾剛驗的屍體呢?”

珍妮頭也不回,指了指她的四點鍾方向,道:“madam袁和她手下正瞅著呢!”

專程從何文田趕來的霍師忙戴上手套,走到袁孔二人身邊,道:“madam袁是吧?我法證部霍師,想看一下屍體,麻煩讓讓!”

袁傲蕾帶著孔燦識趣地退到一邊,不過她卻多嘴問了一句:“霍博士(亦是doctor,用漢字區別)是吧?好像驗證槍械子彈這類事情歸軍械法證科管的哦?”

正翻看阿牢前額傷口和後腦部份的霍師隨口答道:“程序上是這樣,所以我專程跑一趟過來,隻是盡盡朋友之誼和好市民的義務而已!”

“敢說出這樣的話,想必霍博士對槍械了如指掌……”

“哪裏哪裏,隻是略有心得罷了。”霍師嘴上敷衍著袁傲蕾,眉頭卻皺了起來。

袁傲蕾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連忙問道:“霍博士,看出什麽了嗎?”

霍師沒有立即回答袁傲蕾的問題,反而問道:“你們在追查這個死者麽?照彈孔的灼傷程度看,情況相當棘手……”

袁傲蕾秀眉挑了挑,道:“怎麽說?”

“以彈孔的大小,還有灼痕以及威力來看,應該是點三三八的子彈造成的。”霍師的圓臉上難得出現了嚴肅的表情。

袁傲蕾愕道:“我記得SDu(飛虎)方麵采用的狙擊槍好像是點三零八口徑的吧?”

“你說的沒錯,也就是常說的七點六二毫米子彈。”霍師說到這裏指了指屍體額上的彈孔,“不信你仔細看看,這個彈孔比七點六二的彈孔要稍大一點,如果拿放大鏡比對就會很明顯,應該就是點三三八子彈造成的……”

袁傲蕾攤手道:“這又能說明什麽問題呢?”

“據我所知,但凡采用點三三八子彈的狙擊槍基本上都是軍用的。”霍師正色道。

“軍用?”這話把袁傲蕾嚇了一跳,“你的意思是……殺死這家夥的凶手是個軍人?”

“不排除這個可能,也可能是雇傭兵或是職業殺手,總之社團中人幹這事兒的可能姓不大!”霍師說到這,瞄了眼袁傲蕾身邊的孔燦,道:“如果你們打算延著這條線索查下去的話,就得留點心,我聽說對方的狙擊陣地距離屍體倒臥的地方足足有六百碼,能一槍命中,槍法可想而知。”

袁傲蕾嫌霍師囉嗦,冷冷道:“這點我也想到了,用不著你來提醒。”

霍師這人脾氣相當好,見狀也不生氣,笑了笑,找珍妮借了塊卡尺,又對著屍體比量了幾下,在紙上記了些數據,直接走人了。

“madam,現在這種情況,還繼續查嗎?”

“怎麽?你怕?”袁傲蕾斜了孔燦一眼,擺手道:“算了,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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