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通脈護器

在十二正經快盡通的前一刻,費倫隻感自己的身體幾欲撕裂開來,麵部因劇痛而扭曲,不停在地上翻滾、抓撓著,但卻清醒至極,毫無痛昏過去的跡象。

說到底,費倫的靈魂曾承受過基因破碎之殤,所以這點疼對他來說還未到精神耐受的極限,隻是身體乃是刺客“費倫”的身體,刺客訓練再苦,卻也沒達到費倫眼下的境地,所以忍不住扭曲撕扯倒也不足為奇。

“轟!!”

費倫正忍得辛苦,兩股糾纏的真氣卻衝出了十二正經,殺回督脈,再一氣嗬成湧入任脈關元穴(丹田)。這時,兩道真氣竟開始意外雜糅、融合,隨著回收丹田的真氣越聚越多,越聚越大,其對經脈的衝擊越來越小,隻可惜此時費倫經脈壁已呈搖搖欲墜之象。

“還好、還好……”費倫暗暗籲了口氣,他能感覺到兩股真氣慢慢地交融在一起,化為一道暖流,猶如初冬的太陽,恰與中天圓月之光遙相呼應,弄得人舒泰至極,說不出的受用。

“呼——”費倫再長出一氣,“好險、好險,差點就浪費掉一枚保命光球了,現在隻等經脈壁上那些能夠感覺到、肉眼卻看不到的撕口愈合,我這玄金功第二層就可大功告成了。”

等費倫退出內視回神過來才發現,他身上不少穴位都溢出了黑乎乎的穢物,簡直臭不可聞。費倫趕緊到隔壁浴室擰開蓮蓬頭一陣狂衝狂洗,這才稍微好點。

再清洗幾遍,直到徹底幹淨,費倫這才出了練功房,回臥室休息。

翌日起床,費倫發現自身經脈壁上的無數傷口已然愈合,但稍一運用玄金真氣,他就察覺到了一點小問題。玄金真氣對髒腑經脈的滲透沒有先前那麽強了,簡言之,費倫施展金鍾罩的速度不如原來快了,之前零點三秒就能讓玄金真氣布滿經脈產生護持效果,如今卻要零點五秒。當然,這種速度的降低是很微妙的,非本人感覺不出來。

而玄金真氣和無殺真氣的融合也不全是壞處,至少無殺真氣增長快速的特點被玄金真氣繼承過來了,費倫一早起來試功,真氣僅僅運轉了三個周天,其增長量卻相當於以往運轉十周天的增長量,這一點決不僅僅是經脈淤塞被打通就可以做到的。

於是,費倫順理成章地把現在的真氣叫做無殺玄金氣,隻可惜玄金功功法有且僅有兩層,真氣增長得再快也就隻能達到“通脈護器”的效果,沒法更進一步。

吃過早飯,費倫和宋奎早早趕到港島總區集合,甚至連SDU、PTU還有G4都到了。因為這次英王室珠寶展是最後一屆,所以英國方麵也有重要人物趕來湊熱鬧,G4出動也就不奇怪了。

等幾個頭頭腦腦再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項後,所有人整隊出發,前往會展中心。實際上從總部這裏到會展中心隻有七八分鍾的車程,交通便利,所以很快就到了。

不得不說的是,費倫等人抵達會展中心時,這裏連鬼影都沒有一個,皆因他們早到了一個半小時,還要進行現場布置。

飛虎隊負責控製會場外各個要點,PTU一半人負責會場內部的安保工作,剩下一半人則和G4去酒店接那些有身份的賓客。

至於接珠寶的隊伍早就被秘密派了出去,而費倫他們這些重案組特遣隊什麽的,連進會場的資格都沒有,隻能和駐港部隊守大外圍。

在路口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停好車,費倫斜倚在車座上,問副駕駛的爆妞道:“madam,咱們來這兒幹嘛?欣賞維多利亞港的景色麽?”

謝亦欣一本正經道:“當然是睜大眼睛嚴防那夥武裝份子來襲嘍!”

費倫啞然失笑,指了指前方布防重重的會展中心,哂道:“世界上有這麽蠢的人嗎?如此重兵之下,也就隻有美國的三角洲特種部隊才會蠢得闖進來吧?”

爆妞奇道:“三角洲?不是世界上規模最大、裝備最齊全、資金最雄厚的特種部隊麽?你這話什麽意思?”

費倫瞪大眼睛道:“莫非你沒聽說過摩加迪沙行動?”

“聽倒是聽過,但是隻知道美軍行動失敗了。”謝亦欣道,“具體情況是怎樣的,我不清楚。”

費倫這才省起千禧年的時候《黑鷹墮落》這部根據美軍真實紀錄改編的影片還沒上映,當下撇撇嘴道:“反正很慘就是了,一百多由三角洲、海豹、遊騎兵組成的混合特種部隊在白天進入摩加迪沙,結果遭到索馬裏平民和民兵無數支長短槍的招呼,最終能撤出來算幸運了。”

謝亦欣聽得一愣,道:“無數支是多少支?”

“總之槍很多。”費倫懶得細說,“你想想,一個再精銳的特種戰士同一時間麵對七八把AK的交叉火力,除了抱頭鼠竄,還能做什麽呢?”說到這,他又指了指外麵,“現在外麵就是這種情況,你覺得有哪個武裝份子會蠢到美國人那種程度?”

爆妞差點聽傻了,也意識到今天可能沒事發生,嘴上卻強道:“也許武裝份子早就藏在會場裏麵,或是從排水、通風的管道溜進會場也不一定啊!”

“嘁~~你都能想到,你以為現場的指揮官會想不到嗎?”費倫哂笑道,“要是我的話,就會在儲存珠寶的地方或是珠寶被運來的途中動手。”

謝亦欣立刻反唇相譏道:“切,珠寶昨晚就已經抵港,你知道被存放在什麽地方了嗎?我告訴你吧,是渣打銀行的地下金庫,那個地方就算有鑰匙,加上手續齊備,進出也得半個小時,而一旦被反鎖在庫內,就算有那什麽超強的氟銻酸,怕也得好幾桶桶裝水的量才能腐蝕掉鋼閘門吧!”

費倫聽了謝亦欣的描述,心中反而升起了不安,畢竟鋼閘門再厚,它也不是整個鑲嵌在牆上的,總有接縫的地方,而這種地方氟銻酸應該很輕易就能腐蝕掉。不過相對來說,還是在運送途中搶劫珠寶更為省事。

“要是凶徒突擊押運車呢?”費倫問。

“那更不可能了。”爆妞說到這很有點眉飛色舞的意思,“押運路線是保密的,何況我聽說渣打銀行方麵將同時派出多輛押運車以迷惑匪徒的視線。”

費倫聞言呆了呆,愕道:“那去接貨的人怎麽跟車?”

謝亦欣撅嘴道:“他們總有他們的法子,就不是我們所能過問的了。”說這話時,她也有點不爽要待在會場外麵吹海風。

“可要是接貨的人中有匪徒的內應呢?又或者匪徒提前從別的渠道知道了押運車的實情,那會怎麽樣?”費倫說出了一種很大的可能性,這種可能他之前也有想過,隻是沒有實質證據支持,他也就沒在正式場合提過。

“這怎麽可能?”爆妞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我說阿倫,你別這麽不信任同事好不好?警隊的害群之馬沒你想的那麽多!”

“但願如此吧!”費倫默默點頭,卻倏然想起了菲明林道那間歇業裝修的餐館,趕緊翻出地圖,具體看了看,然後一拍腦袋道:“靠,我真是豬腦子,擺在眼前都沒想到!”

“什麽沒想到?”謝亦欣奇道。

費倫懶得答她,把地圖扔她懷裏,探出頭向正在附近抽煙的仇兆強道:“強子,上車!”

仇兆強扔掉煙鑽進車後座,還沒等他坐穩,費倫就開了車。

“吱啦——”

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引得周圍同事一陣側目。戴岩趕緊接通了費倫的手機,關心道:“費SIR,出了什麽事?”

“沒什麽,你們幾個替我們仨補好位就行!”費倫吩咐完就掛了電話。

副駕駛位上的謝亦欣怒瞪著費倫,在等他的解釋,畢竟擅離職守是大事。仇兆強也趁機問道:“費SIR,到底什麽事啊?”

“madam,麻煩你找到會展中心的位置,數數看有幾條路通南樓!”費倫一邊開車一邊道。

謝亦欣道:“這有什麽好數的,兩條啊,一條港灣道一條會議道,怎麽啦?”

“還怎麽了?”費倫的眉毛幾乎豎了起來,“就兩條路,兩杆狙就能把東西南北全看遍了,甭管車從哪個方向來,狙停押運車完全沒有問題,到時候押運車上不了博覽道,部署了重兵的北樓根本就發揮不出太大作用。”

“相反,展覽中心南樓並沒有完全封路,如果我是匪徒的話,除了安排兩杆狙之外,剩下的人分幾輛車繞著會議道和港灣道打轉,隨時可以暴起發難!”費倫一邊把自己腦中所想說給謝仇二人聽,一邊不斷留意著過往的車輛。

謝亦欣雖然在急智方麵不如費倫,卻不是個不懂戰術的女上司:“這樣的行動方案倒也新奇,但是不是太冒險了?對方恐怕不會這樣做吧?就算給他們劫了珠寶,逃得掉嘛?”

費倫冷笑道:“你別忘了,這裏可是維多利亞港,多的是快艇,到時候匪徒直接下海,開到尖沙咀或觀塘的某個港口一停,水警都不一定能搜到,更何況你我!”

這時,仇兆強叫道:“費SIR,前麵那輛車經過兩回了,牌照FF23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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