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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嗙嗙嗙嗙……嗙嗙嗙嗙……”

骰盅在阿爾傑手上耍出了令人炫目的花樣,骰子乒乒乓乓激烈地撞擊著骰盅內部,聲音之密集,聽得賭客們耳暈,同時也有點麵麵相覷。因為隻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阿爾傑不是在雜耍,而是在刻意控製盅內的骰子。

“哐——”

阿爾傑猛然剁下骰盅,雙眼瞪著費倫,霸氣道:“在我開盅之前,要下注的賭客盡可以下注,而這幾位下重注的先生,也可以把你們的籌碼移到心中所想的點數上去!”

羅賓遜自然聽得出阿爾傑這次搖的不是豹子,更非【三個五】,但有了前次的經驗,他一點不擔心道:“多雷爾,哪兒那麽多廢話!”說罷,還瞄了費倫一眼。

費倫擺手笑道:“不用那麽麻煩,就押【三個五】,反正輸才十萬,贏的話……嗬嗬!”

阿爾傑緊盯著費倫的眼睛,希望從他的目光裏看出點什麽來,可惜無法如願,隻能道:“ok,買定離手!”其實這句就是個場麵話,自打他搖好了骰,圍觀的賭客中就沒一個下注的。

“開!”阿爾傑一邊喊著一邊隨手揭開了骰盅,而目光卻緊緊攫住費倫雙手的動作。事實上不止是他,費倫身邊的羅賓遜同樣如此,他也在細心觀察費倫出千的手法,甚至於七號賭台附近多部高速攝像機都在捕捉費倫的動作。

也就在阿爾傑揭盅的一刹,費倫利用隱戒的攝物功能瞬間將三粒骰子收進戒中,再擺成【三個五】模樣擱回了骰盅。

整個過程說來話長,但以費倫目前所擁有的精神能量全力操控,實際上換骰的間隙尚不足百萬分之一秒,而且還是在骰盅內部,監控攝像頭雖多,如之奈何?

待骰盅完全揭開,包括阿爾傑在內的所有人,全都傻了眼。

“三、三個五!”

人堆中有個賭客嚷了出來,阿爾傑也不得不麵對這一結果,但一百萬的押注,一賠一百五,他即使勉強能做得了主,卻也惶恐已極。

費倫戲謔地望著阿爾傑,淡淡道:“還不賠錢?”

羅賓遜也附和道:“你們金殿賭場不會是想賴賬吧?”

兩人一唱一和,立馬引起了其他下注賭客的響應,他們齊刷刷起哄道:“賠錢、賠錢、賠錢……”

此時阿爾傑的心裏糾結無比,他害怕的不是賠錢,而是骰盅裏的骰點根本就不是豹子,但就在剛才揭盅的時候,他愣沒看出費倫抑或羅賓遜的出千手法,這才是他害怕的根源所在。

其實不止阿爾傑,就連羅賓遜也震驚了,別看他這個曾經的世界第一好像什麽都不在乎似的,但在【賭】之一字上,他從來都是認真的,其眼光之犀利,恐怕除了費倫洞察入微基因進化過數次的目力就沒人能比得上了。可即便這樣,他仍看不穿費倫的出千手法,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也就在阿爾傑表麵上遲疑不決、實則打算賠錢之際,被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七號台外麵傳來一抹雄渾的男聲:“多雷爾,照賠!”

“老板!”阿爾傑下意識喊了一聲,又向費倫和羅賓遜比了個稍等手勢,分開賭客群,迎了出去。

一個滿頭銀發的白種老家夥在賭場經理道森的陪同下走入人叢,與阿爾傑匯於一處。

羅賓遜瞅見那老家夥的樣貌後,立馬附費倫耳道:“金殿大老板,西斯爾.德尼爾森!”

費倫聞言掀了掀眉,哂道:“老子找的就是他!”

“我說,你不會真想讓他取消初選吧?”羅賓遜兀自不信道,“那可就把人得罪狠了,你們中國有句四個字的話叫針什麽對來著……”

“針鋒相對!”費倫蔑了羅賓遜一眼,給了他個“你也太沒文化了吧”的眼神。

羅賓遜對費倫的眼神不以為意:“對對,就是針鋒相對……金殿到底是賭賽主辦場所在,沒必要跟德尼爾森鬧這麽卯吧?”

費倫聽明白了羅賓遜讓他和氣生財之意,可還是滿不在乎道:“沒問題呀,他要是不答應,等我把賭場贏下來,由我主辦賭賽不就好了嘛!”

羅賓遜聞言翻了個白眼,知道自己剛才算是雞同鴨講了。

這時,德尼爾森在道森和阿爾傑的陪同下來到費倫和羅賓遜身邊。費倫這才發現,德尼爾森這老家夥雖然臉上已生出不少老人斑,相貌也很平常,但其雙眼十分有神,炯炯懾人,比之凖目也不遑多讓。

“兩位想必就是多雷爾口中的費倫以及路易.羅賓遜了吧?你們好,敝人西斯爾.德尼爾森,添為金殿賭場大股東!”說著,德尼爾森向費倫伸出了手,同時吩咐身邊的道森道:“讓下麵的人把其他賭客的籌碼都賠了吧!”

道森一聽,急了:“波ss,那可是一億多……”

德尼爾森聞言微一偏頭,斜睨著道森道:“怎麽?我說話不好使了麽?”道森趕緊擺手,連道不敢,急匆匆地去了。

一邊伸出手欲與人相握,一邊又吩咐身邊人辦事,德尼爾森這一手表麵看上去沒什麽,實際卻是在藐視費倫。

於是乎,一眼看穿其意圖的費倫怎可能同老家夥握手,反而雙手抱胸,哂道:“那我跟羅賓遜的三千萬呢?莫非貴賭場不想賠?還是賠不出啊?”

這話說得誅心,德尼爾森眼中異芒連閃,旋又注意到費倫根本沒有同他握手的意思,隻得順手推舟,手掌在費倫身前劃過一道弧線,遞到了羅賓遜麵前。

在費倫的注視下,羅賓遜稍一猶豫,還是伸出手與德尼爾森握了握,隨即鬆開,衝費倫尷尬地笑了笑。

與此同時,老家夥德尼爾森的嘴角泛起了輕蔑和得意的微笑,旁人不可察,費倫卻看得一清二楚,心裏大呼厲害,一上來,兩三下就讓費倫處於“孤立無援”的境地了,若換了普通人,此時肯定很憋屈很難過。

可惜德尼爾森的小伎倆用錯了對象,費倫心誌堅定無比,一旦認準了某件事,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老先生,幸好我帶了律師,如果你們賭場不想賠錢的話,恐怕我隻有以法律手段來討債了!”

阿爾傑聞言,臉色微變。德尼爾森卻麵不改色道:“費倫是吧?你覺得以我的財富會害怕打官司麽?”

費倫無所謂地笑笑,道:“我知道德尼爾森家族有錢,不過就算官司拖到你死,也總有完結的時候,到時候我不信拿不到錢!再說了,幾十億的律師費我還出得起,要不要試試?”

德尼爾森終於色變,咬著後槽牙從嘴裏擠出倆字來:“賠、錢!”

阿爾傑正欲把德尼爾森的話吩咐下去,費倫卻擺手道:“慢來慢來,其實呢,我也可以不要錢的,隻要你們賭場方麵把大廳中間那台發牌機扔到犄角旮旯就行!”

德尼爾森的老臉又變了下顏色,作恍然大悟狀道:“喔~~原來你是來參加賭賽的,那敢情好,初選你愛過不過,不過就不能參賽!”

費倫聞言攤手道:“那沒法子,看來我隻能將整個金殿贏下來了!”

德尼爾森聞言一怔,旋即怒道:“費倫,你可是上了我們賭場黑名單的家夥,別這麽囂張!信不信我馬上找人趕你出去?”

“這我當然信,不過德尼爾森先生,你又信不信,我敢向本地的賭業協會申請,賭你整個金殿酒店!”費倫一本正經道。

“你……”德尼爾森本欲破口大罵,卻在轉瞬間冷靜下來,金殿酒店賭場整棟樓加外圍的娛樂設施再加【金殿】這塊金漆招牌,大概能值到一百億美元,敢以此為賭注,如果費倫不是胡吹大氣的話,那他就有資格同自己平起平坐。

在美國,除非是那幾家寡頭財團的掌舵人,其餘公民能否平起平坐不是看對方的出身、年齡以及當下身份,而是在於他所擁有的財富多或少。

若費倫真有超過百億美元的財產,那麽除非是解不開的仇怨,否則德尼爾森不會去做“以本傷人”的蠢事。

見德尼爾森臉色變幻不定,費倫哂道:“辦賭賽,擴大影響力固然好,但要是金殿在賭壇的名聲都被搞臭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德尼爾森當然知道費倫在說什麽,畢竟在賭術高手們看來,抓牌初選尚可接受,但被人當猴子圍觀,可就沒有那麽好心情了。

“費倫,你成功了,成功威脅到了我,不過我隻能讓半步,把發牌機搬去一個尋常賭客不許進的廳子,但初選必須進行!”德尼爾森甩下這話後,黑著臉拂袖而去,等走了幾步,他又多加了一句,“別想我賠錢!”

“我暈~~你還真敢幹,這下算是把德尼爾森得罪慘了!”羅賓遜道。

“是德尼爾森慘了,不是我!”費倫幽默道,“這就像一隻母牛在河邊喝水吃草,結果看到一群公牛奔來,她腦子裏頓時隻有一個念頭……”

羅賓遜愕道:“什麽念頭?”

“厲害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