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言葉被楚軒再次踢飛之後,好像壞掉的布娃娃一樣在地上滾了幾圈,然後就麵部朝下趴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她的右手仍舊死死地握著刀,但這隻握刀的手,也隻不過是楚軒特地留到最後的。

楚軒麵無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鏡,不急不緩地朝言葉走了過去。

但是再怎麽看,這個無比冷血的男人也不像是去攙扶言葉的。

世界有一種感覺,隻要言葉還沒有投降認輸,那麽楚軒就絕對不會停止攻擊。

“不、不能再打下去了,這個樣子,桂會死掉的。”

再也看不下去了的世界張開胳膊擋在了楚軒和言葉之間,眼淚一直流個不停。

楚軒默默地停住了腳步,雖然沒有鬆口,但也沒有再往前走。

“嚓啦嚓啦……”

就在這時,世界背後的言葉艱難地移動著唯一完好無損的右手,居合刀的刀身與地麵摩擦,發出了一陣輕響。

世界驚訝地回頭一看,言葉正用右手撐著身子,好像仍然打算爬起來。

“桂,不要動。

你傷得很厲害,不要再起來了,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世界流著眼淚跑了過去,想要攙扶起言葉,但卻又一時不敢下手,生怕再弄疼了她。

言葉現在已經是遍體鱗傷了,**在外麵的臉、手、大腿都變得髒兮兮的,原本幹淨整潔的校服也撲滿了灰塵,包裹著胸部的衣料甚至都已經被地麵磨得起了毛。

但是在表麵上看來,言葉除了在地上蹭了許多塵土之外,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傷痕,甚至連一點擦傷都沒有,所有淤青都隱藏在衣服下麵。

可以說,楚軒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既能夠讓言葉感受到最大的疼痛,又保證了她的身體不受到太大的傷害。

正因為如此,言葉在每次承受了能夠把她打飛的恐怖攻擊之後,不管多麽疼,卻總是能夠再次爬起來——隻要她還有戰鬥的意誌。

不過這次,言葉卻隻是努力地將身體撐起來一點,然後有些艱難地以五體投地的姿勢伏跪在了楚軒的腳下,將手中的居合刀橫放在了自己的麵前。

她強忍著身體各處傳來的劇烈痛楚,一絲不苟地用九種“坐禮”之中最為隆重的那一種向楚軒緩緩拜下,語氣嚴肅而恭謹地說道:

“楚軒大人的實力……妾身……拜服了。”

“很好。”

聽到這句話之後,楚軒才再次移動了腳步,在言葉的麵前單膝下蹲,牽起言葉的手,示意她抬起頭來。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是,非常感謝。

妾身不勝欣喜。”

盡管身體的每一處都在疼,但言葉還是努力地露出了一個有些虛弱的微笑。

不過她的語氣很是虛弱,臉色也非常蒼白,白晳的肌膚上,因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和灰塵混合在了一起,將這位白雪公主變成了一個灰姑娘。

雖然楚軒剛才對待言葉的方式好像太過冷酷無情了,但從言葉決定對他持刀相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需要經曆這麽一個殘忍的過程。

如果要說殘忍,但楚軒卻沒有真的打傷言葉,而言葉卻是絕對真心地想要殺死他——那麽究竟哪個更殘忍一些?

但即使在別人看來很殘忍,楚軒也有必須要這麽做的理由。

——因為日本人很喜歡走極端,所以不讓他們清楚地認識到這條路走不通的話,他們是不會回頭的。

而日本人在發現“此路不通”的時候,又會完全地、迅速地立即走上另一條不同的、甚至是與之前完全相同的道路,連一點猶豫和心理障礙都不會有。

這個民族就是這樣,頑梗不化而又柔弱善變;馴服而又不願受人擺布;忠貞而又易於叛變。

如果楚軒想要和平解決,就算暫時能夠說服言葉把手中的刀放下,也絕對無法讓她把心裏的刀也一並放下。

反而是今後那些可以預料到的“巧合”,會讓言葉心頭的妒火越燒越旺,之後在某個關鍵點上更加猛烈地爆發出來。

這時候隻有徹底地打敗她、打疼她,讓她認識到武力不足恃,她才會完全拋棄掉與楚軒對抗的想法,成為無條件服從任何命令的忠貞奴仆。

無法戰勝就選擇屈服,這就是日本人那極端的思維方式。

——就像言葉現在這個樣子。

“抱歉,很疼吧?

不過我已經控製了發力的方式,所以隻要好好活血化淤,然後再休息幾個小時就沒有大礙了,不會留下內傷。

我帶你去保健室。”

徹底收服了言葉之後,楚軒才終於又表現出了他隱藏在冷酷之下的溫柔,不由分說地用公主抱的姿勢一把抄起了她。

“不……雖然很疼,但是沒關係……

能夠親身體會到楚軒大人的強大,這是妾身的榮幸。”

言葉將頭靠在了楚軒結實的胸膛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幸福表情。

另外,之前一起乘車的時候,楚軒就注意到,言葉好像強烈抵觸與男性接觸這件事,即使是麵對他這個男朋友,也總是不動聲色地保持著距離。

但是現在,言葉在楚軒麵前卻已經放下了心結,可以十分安心地靠在他的懷中,看來真的是將整個身心都完全交到了他的手裏了。

楚軒眼鏡反光地看了言葉一會兒,雖然還是板著一張撲克臉,不過整個人的氣勢好像溫和平靜了許多。

但不管是言葉還是世界,一定都無法忘記,在他這貌似普通的偽裝之下,究竟隱藏的是一種何樣的強大。

“世界,將東西都收拾好,我們去保健室吃午飯。”

“哦、好、好的……”

楚軒和平時一樣淡淡地對世界吩咐道,而世界這次的回答卻比原來更加恭敬順從了許多。

然後她動作迅速地將言葉的居合刀、地上的布、還有放在旁邊長椅上的幾個便當都抱在了懷裏,乖乖地跟在了楚軒的後麵。

之前世界雖然也很喜歡楚軒,但對待他的態度卻好像缺乏了一些尊重和敬畏。

看來言葉臣服於楚軒的過程,對世界也是一次很有效的“教育”——即使她從未想過要像言葉那樣用武力來對抗楚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