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月搖了搖頭解釋道:“這雪城之後七裏便是劍鋒陷,此處也是因為那個地方而命名,早年間這裏氣候如燃海一般灼熱,地麵承受不住高溫一直再向下塌陷,沒有人敢在此地長留,否則沒過幾日便會隨著地麵掉到那萬丈的深淵之下,要說險地,之前的劍鋒陷卻是比燃海還要凶險。”

江彥和聞茜的眼中都露出若有所思之意,聽著蘇寒月繼續說。

“後來獄境中流放進來一個老叫花子,別人都紛紛搬離這裏,躲都來不及,偏偏隻有他不願意離開,臥在此處連連讚歎此地是寶地,大家就十分不解,有人說他瘋了,有人說他活的不耐煩了,但隻有一個人上前問了他原因。”

蘇寒月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意再次出聲道:

“這雪廟便是那個人出錢建造的,而這廟裏供奉的便是那個當初側臥在此地的老叫花子,雪廟建造之時老叫花子不知道用什麽方法引來了大雪將此地的地皮生生凍住,不讓它塌陷下去,雪廟建造了三年,之後老叫花子力竭而亡,但直到死他還是保持著求雪的姿勢,後來人們為了紀念他就在雪廟中建了他的塑像,一個是佩服他的那種舍己為人的精神,一個也是為了保住劍鋒陷的冰雪不融。”

“那個出錢建造雪廟的人是秦霜兒的什麽人?”

江彥沉默了一會,出聲道。

“正是秦霜兒的父親秦山。”

蘇寒月出聲回道。

江彥點了點頭,從沙狼上翻下身來,看著這座雪廟出聲道:

“這劍鋒陷的下麵一定藏了什麽東西,否則不會一直往往下掉,又或者太白門想要在此地隱藏什麽,這裏雖是獄境,卻成了這四大門派藏汙納垢的地方,這麽多大名鼎鼎的人物都被他們封印在獄境之中,可曾想過有一日這些人出去之後真靈界會承受多大的怒火。”

江彥所說的自然是指之前的海神波塞冬,不知道這劍鋒陷的五丈劍崖之下,又藏著什麽秘密,江彥很是期待。

“至於這劍鋒陷更深一層的隱秘你可以問問阿霜,她這個人極好麵子,之前你們之間有誤會,但她這個人不願意當麵服軟,不然,也不會打開雪城的城門。”

蘇寒月一副和事佬的樣子,聞茜聽了一翻白眼,這裏雖然是秦霜兒的地盤,但她對這個女人真的是沒有一絲的好感。

江彥點了點頭,問肯定是要問的,羊皮卷上已經標注了劍鋒陷便是打開獄境最為關鍵的一環,所以一定要做足充分的準備,江彥仰起頭,雪城之後一裏外,兩道如同劍刃的五丈劍崖巍峨聳立兩道劍崖之中依稀有光射入,照亮了不少落下的雪花。

幾人走進雪廟之中,不遠處有幾個黃色的蒲團,蒲團前方有一個塑像,這塑像側臥著,蓬鬆淩亂的頭發從他的頭上落下,一雙滿是殺意的眼神從雙眼之中射出,即使他穿的破破爛爛仍舊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這塑像雕刻的栩栩如生,極為細致,他的每一個腳趾手指上的紋路都刻畫的清清楚楚。

江彥與這座雕像保持著兩米的距離,眾人都知道這個叫花子不是一般人,但他到底是誰沒有人知道,因為

他讓雪城,讓劍鋒陷的人有一處棲息之地,所有很少人有人去探究他的過往,順著他側臥的身體往下看,在他右壁腋下的位置隨意的放著一根棍子,要飯花子總是愛拄著一根棍這無可厚非,更沒有人會去研究一根破棍子有什麽玄機。

江彥麵帶微笑,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他一步步上前越過了蒲團,來到了這雕像的麵前,盯著這座雕像的眼睛,透過那散亂的頭發他看到了這雕像額頭上一處微小的不易察覺的傷痕。

江彥小聲的說道:“康夫,你裝成個要飯花子千裏迢迢跑到這裏,肯定不會隻是為了冰凍這裏,你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江彥的這種行為讓蘇寒月有些不解,聞茜更不知道江彥在幹什麽,隻有身為秦家後人的秦霜兒從廟堂之後進來,見他絲絲的盯著守護神的雕像自言自語,本來已經消了氣如今又不滿了起來。

“江彥,你幹什麽?你知不知道這樣是對雪廟神的不敬。”

秦霜兒臉色有些發青,十分嚴厲的出聲說道。

“你有你的信仰,江郎的信仰又不是什麽雪廟神,何來敬不敬。”

聞茜與秦霜兒針鋒相對,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之意。

江彥又仔細看了看那根木棍,很顯然這不是一根普通的木棍,這是一把利劍,隻不過被偽裝的很好。

他心中有了一些眉目,這才很自然的走開,康夫,疾風劍豪,成名絕技禦風劍術,他來此處到底為了什麽,這可能也與雪城之後的五丈劍崖下曾經的塌陷有關。

“你為什麽總是針對我,我已經做出了很大的讓步,你最好別胡攪蠻纏。”秦霜兒此時心情不悅,大聲道。

“你說誰胡攪蠻纏,本來長得就跟個小朋友是的,還一天天自稱老娘,我不針對你針對誰?”

聞茜仍是一副不屑的模樣,嘴上更是一點也不饒。

秦霜兒在哪裏你你你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什麽。

蘇寒月捂著頭,不知道該怎麽勸解,倒是江彥眼神之中一直若有所思,蘇寒月上前問道:

“你在想什麽?”

江彥一手拄著下巴問道:

“你信這個雪廟神嗎?”

蘇寒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出聲道:

“你知道我的,從不輕易信神的。”

江彥點了點頭出聲道:

“沒錯,信神不如信自己,因為也許你信了,忽然有一天這個神並不是你想象中的樣子,你信仰崩塌的那一天,才最可怕。”

蘇寒月眼中閃過異色,驚訝的出聲道:“你是查到了什麽嗎?”

江彥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確定,如果真是他,那五丈劍崖下的那個人物恐怕沒幾個人能惹得起。”

而此時,兩位女人的爭吵已經由吵的熱火朝天變成了冷戰,兩個人把頭扭向兩邊,誰也不理誰。

在江彥看來,

隻要不打起來,隨便兩個人怎麽吵,女人嘛,能吵吵盡量別動手。

蘇寒月不僅對江彥更為佩服,此時江彥走過來,抱住聞茜說道:“好了,茜兒長得這麽好看,生氣就不漂亮了,你看眼角都有魚尾紋了。”

“你討厭。”

聞茜輕輕一推江彥,臉上的寒意卻早已經冰雪消融。

蘇寒月搓搓手走上前去,出聲安慰道:

“阿霜啊!你別生氣了,魚尾紋都這麽多了,再生氣魚尾紋更多了。”

江彥在旁邊一聽腳下一個趔趄,蘇寒月確實挺會活學活用的,不過這話,讓哪個女的聽見了,恐怕都不會高興吧!

果然,秦霜兒聽了蘇寒月的話,臉色由青變紫,她狠狠的瞪了蘇寒月一眼,一跺腳,跑出了雪廟,蘇寒月則在後麵緊緊的追著,嘴裏還不停的追問道:

“阿霜,你怎麽了?是我說的不對嗎?”

躺在江彥懷裏的聞茜則是哈哈大笑,開心的不得了。

雖然聞茜和秦霜兒相處的不愉快,但秦霜兒身為雪城的領頭人還是知道大局的,數以萬計的暴殺軍紛紛入駐雪城,一些之前沒有的東西出現在雪城的集市上,更是豐富了雪城之人的精神和文化生活,在這裏最受歡迎的東西有兩樣,一樣是暴沙地的巨蜥肉幹,一樣是燃海的鹽巴,而雪城特製的雪糕也受到了暴殺軍的歡迎。

雙方各取所需,倒也沒有發生什麽劇烈的衝突,一轉眼來到雪城之中已經有半月之數,閑暇之餘江彥一直在研究仙凡卷的凡卷,每當凡卷的卷章被其領悟一點,他的技能包括禁術等都會被加持著上一個新的台階,威力會比之前更為巨大。

這一日,他還在睡夢中,隻聽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從雪城的內城中傳來,他快步出了雪廟,遇見了也匆匆向外走的蘇寒月。

隻見蘇寒月一臉的焦急之意,仿佛知道發生了什麽一般的向爆炸聲傳來的方向走去。江彥也沒有細問,緊緊跟著向前走。

雪城的內城集市之後,是數座巨大的工廠,這些工廠基本都是用來製造兵器和食物,也有一些廠房暫時空置出來的。

兩人來到近前,隻見其中一座空置的廠房已經被炸的四分五裂,房頂都已經被完全掀開,慘不忍睹,上麵還在呼呼冒著黑煙,更為恐怖的是他旁邊的一座作為鄰居的廠房被那掀起的房頂砸中,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窟窿。

他們來到的時候,這裏已經圍了許多人,他倆撥開人群,隻見雪淚寒站在眾人之間,臉色漆黑,頭發根根豎立而起,如同一個印度阿三一般。

“小少爺,我求你收了神通吧,別在搞了,我們小本生意啊!”

一個看起來像是廠長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出聲道。

“你什麽意思,我的研究是在為雪城做貢獻,你知道我若是研究成功了,雪城的戰鬥力會有多強嗎?現在這點損失算什麽?沒眼光!”

雪淚寒正義凜然,自有一番說辭,不過他的形象在此刻看起來確實有些滑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