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灰影如同旋風將葛登繞在中間,再看清時,皇白已經停滯在了空中,一手拉弓一手搭箭,落在弓上的箭竟有三根之多,隻見他將那弓拉的如同滿月一般,出手就是狠招,對於葛登這邊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而葛登則是狂吼一聲,猛然踏地彈入了半空之中。

同一時間,皇白的三根長箭發出道道嗡鳴,直奔葛登射去,葛登人在空中,強大無比的肌肉拱起,麵對飛射而來的長箭,他半空中舉起雙手擋住了身軀,除躲過三根箭之中最中間飛的最快的一根之外,其餘兩根直接射在了他的胳膊之上。

長箭力道極強,兩道準確無誤的射入到葛登的手臂之中,卻沒有想到葛登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帶著兩隻箭的手臂猛然攥住了還在半空之中皇白的腳踝,猛地拉向了地麵。

這一手讓江彥更是目瞪口呆,竟然有如此變態的防禦,若不是葛登躲過了第一箭,江彥真以為葛登是石頭人了。

皇白雖被攥住了腳踝卻也不慌不忙,身體疾速下墜之間,他竟更加快速的將身子橫移,借著葛登的力道,他被攥住的腳狠狠的踏在了葛登的腰間,又是兩箭接連射出。

借力打力要掌握非常好的時機,而皇白則將這種技術運用的爐火純青。兩根長箭一道擦著葛登的腰間飛過,狠狠的釘進了比武場旁的大鼓之上,另一根則是帶著葛登的衣服直接釘在了地麵之上。

葛登還要再打,立刻被巨人城城主葛山叫住,葛山身經百戰,早已看出,兩人之間的差距,若再打下去,葛登得不到半點便宜,看著葛登十分不服的眼神,皇白躬身給了個請的姿勢,這個動作卻差點把葛登的鼻子給氣歪了。

江彥立刻對皇白的實力評估上升了一個層次,心想此人定是場上大敵,這第一局第一場比試就在葛登的憤恨之中落下了帷幕。

第二場便是舊城少主韋一笑和奔流城少主周易的比試,兩人皆是用長劍,但招式和武力方麵卻是差了很多,雙方你來我往,速度慢的離譜,江彥更是邊看邊搖頭,對舊城和奔流城以後的發展表示深深的擔憂,這哪裏是比武,分明就是演練。

就這樣墨跡了大概一個時辰,兩個人還沒有分出勝負,並且全部大汗淋淋,打到後來劍都不知道丟到了哪裏,最後兩人如潑皮無賴般扭打在了一起,護衛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二人分開。

這一場最後由黑石城主聞天裁定由周易獲勝。

接下來的三四五場更是毫無看點可言,眾人看的瞌睡連連,到了最後,隨便判了其中一個獲勝,這才結束了第一局。

到了第二局江彥終於到了上場的時刻,他走到聞茜的耳邊悄聲說道:

“一會我在場上看你的時候,你一定要記得捂住肚子,能不能成,就看你的表現了。”

聞茜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自然不知道江彥所說之話的深意,隻是聽江彥說的十分嚴肅,也就毫無懷疑的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贏了一個勁敵的關係,自信滿滿的皇白此時竟選擇了江彥來挑戰,兩人上場行了禮剛要開打,江彥卻忽然大聲喊道:“停,皇兄,再咱們開打之前,我還有些話要跟你說。”

皇白明顯一愣,卻也沒有拒絕,江彥上前兩步附到皇白的耳邊悄悄的說了一句話,邊說還邊看向聞茜,聞茜看到江彥向自己看來,立刻滿臉擔憂的捂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皇白的臉立刻變得無比陰沉,他看了看眼前的江

彥,又看了看聞茜,竟是賭氣的把弓一背,頭也沒回的回到了飛羽城城主的旁邊,隻見他躬身低語片刻,飛羽城的城主皇十七猛的一拍座椅,站了起來,衝著黑石城主聞天說道:“聞天,你耍的好手段。”說完之後陰沉著臉竟然沒打招呼就拂袖而去。

江彥此招卻是有些不正大光明,但沒有辦法,自己武力實在太低,上手之後,必輸無疑,才出此下策。

此時連城主都看出了事情的不對,但比武還要繼續,待到結束之後,定要審審這小子說了什麽混帳話,竟然連皇十七都氣的拂袖而去。

飛羽城以弓箭為尊,對於聖潔的要求尤為重要,江彥在場下的時候就已經決定,若是遇到皇白,必用此招。

江彥毫不尷尬的走下比武場,坐到了聞茜的旁邊,聞茜不僅好奇的問道:

“你說了什麽話,竟然不戰而勝?”

江彥哼哼了兩聲,吞吞吐吐的說道:

“我說你懷上了我的孩子。”

“你……,流氓,無賴,不要臉。”聞茜氣的麵色通紅,一手不住的擰在江彥的皮肉上,江彥吃痛,不住的喊痛出聲,但有了前麵兩人兩情相悅的鋪墊,兩人怎麽看也像在打情罵俏。

此時醋意升騰,周易再也無法保持紳士的風度,而實際上,在第一場的時候,他的紳士風度就已經沒有了。

比武進行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是第三局,周易此時向江彥提出了挑戰,江彥更是欣然迎戰。

到了場上,周易有了之前皇白的教訓,倒先說道:

“有什麽話,你最好現在大聲的說出來,我肯定不為所動,你說吧!”

江彥微微一笑,正在考慮怎麽跟對方商量先辦些事情,既然他先讓自己辦,那更是省事多了。

隻見江彥站在比武場上,大聲的對聞茜說道:

“你上次跟我說的,給我要的那個人,現在還算不算數?”

聞茜一臉茫然,看了看紅衣衛然後說道:“當然算數。”

“那讓她上來。”江彥擺了擺手大聲喊道。

城主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心想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麽鬼,好好的比武招親,竟讓他攪合的如此亂套。

紅衣衛聽聞之後,踏步也走上了比武場,她看著江彥,竟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江彥衝紅衣衛點了點頭,看著眾人大聲說道:

“在我的家鄉,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兩個貴族比試,不用親自出手,而是由他的手下,他的騎士代勞,我雖然不是貴族,但在座的各位包括將要跟我比試的周兄都是王公貴族,為了不辱沒大家的身份,我委托我的女騎士代替我出戰。”

江彥的一番漂亮話說的完美無缺,一時之間也挑不出毛病,但周易就是不相信,咧著嘴看著紅衣衛問道:

“怎麽?你是他的騎士,據我所知,你是聞茜的護衛吧!”

紅衣衛冷冷的臉看不出表情,沉默了片刻,用全場人都聽得清的聲音說道:

“他是我主子。”

比武場瞬間一片寂靜,連城主聞天都在這一刻驚呆了,如果這話是江彥說出來的,眾人完全可以說他信口雌黃,可如今,

當事人親口承認,容不得別人不信了。

周易的雙肩瞬間耷拉了下去,這場比武已經不用繼續下去了,紅衣衛,在浮遊這片土地之上,能夠勝過她的人寥寥無幾,如果非要比,那就是自尋死路。

正當江彥覺得還不穩妥的時候,紅衣衛竟然直接單膝跪在了江彥的麵前,抽出了腰間的長劍橫在捧在雙手之間,出聲道:

“紅衣衛妲雪,從今日起宣誓對江郎效忠,若有違者,必遭浮遊眾神唾棄而死。”

江彥此時的表情也十分鄭重,這是特別神聖的效忠議事,此時事急從權,在如此多的人麵前讓這個女人向自己下跪,江彥多少有些不忍,他彎下腰一手拖住了麵前這個第一次知道名字的女人的手,輕輕的說道:

“妲雪,我定不負你。”

妲雪的名字紅衣衛已經很久不用,久到她自己都要忘記,如今再次從別人的嘴裏叫出,她竟不自覺的眼眶有些濕潤,而江彥的這句話,卻是十幾年來從未有人對她說過的,在別人的眼中她武力高強,任何人都不能近她的身,任何對她有過企圖的人,都死在了她的劍下,她每天冷冰冰的掩飾著內心的柔弱,用一張冰冷的臉應對著一切,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夠叫出她的名字,或說一句暖心的話了。

看到紅衣衛如此,江彥輕聲的說道:“我的騎士從來不會輕易的流淚。”

紅衣衛搖了搖頭說道:“你看錯了,是我眼睛裏進了沙子。”

這時候,最後一個輪空的人還以為自己撿了便宜,哪裏知道,還沒比就已經結束了。

這個人心理上十分的過不去,大聲的喝道:“憑什麽!啊!怎麽可以這樣,這不是玩我們嗎?城主大人,你要給我們做主”

此時城主聞天的臉色也已然到了陰沉如水的地步,他宣布了比武結束,而後竟是直接把江彥和聞茜一同帶到了城主府的正堂詢問,其他城主也都陸續的帶著不悅離開了。

此時正堂之中隻剩下了城主江彥和聞茜三人,江彥和聞茜不敢率先答話,城主的更是黑著臉一言不發,氣氛在這個時候壓抑到了極點,豆大的汗珠從江彥的脖頸流下,那種多年來馳騁沙場,殺敵無數的殺氣,讓他有些頭都抬不起來的窒息感,不知道過了多久,城主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出聲問道:

“茜兒,你真的選好了嗎?”

“爹,你知道我的脾氣。”聞茜的聲音有些小,在城主麵前,她是不敢太過放肆的。

“你先出去一會,我和這小子有事情要談”城主擺了擺手很是無奈的說道。

“這是要審查的節奏啊”江彥立刻寒毛直豎,對於這個浮遊世界自己遇到的第一個高層領導BOSS,他還是有些沒底氣。

待到聞茜出去後,兩人又是長時間的沉默,江彥心想,不是就想鎮住我嗎?來,我一點也不怕,想著想著竟是直了直腰杆。

城主之前是一直觀察著江彥,似乎想從他身上捕捉到什麽一般,江彥一抬頭,正好與他的目光來了個對視。

這個時候,是個十分重要的時刻,沒對上還好說,對上了,就不能輸了氣勢,江彥猛的瞪大了眼睛,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對於城主這邊,江彥竟也表現出了絲毫不懼的氣勢。

“你在比武場上和飛羽城的皇白說了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