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你紅口白牙一說,我就要相信你嗎?你把雪淚寒給我放開,如果不是做賊心虛你為什麽要塞著淚寒的嘴?”秦霜兒的臉色越來越差,手中的鐵鞭已經在凝聚力量,說不得就要出手了。

“江彥,你也是和這個人站在一起的嗎?妄我那麽相信你,你竟然和他串通一氣騙我?”秦霜兒看著江彥臉上有些失望之色,她急匆匆的來到這裏,但卻看到蘇寒月安然無恙,頓時覺得被江彥騙了,剛要趕回去,沒想到江彥竟然回來了。

江彥一看事情越鬧越大,如果這誤會再不解開,恐怕雙方之間的合作就會產生裂痕,到時候暴殺軍和雪城的兵士之間必定會分化嚴重,此時已經隻差這一步,若是在此處功虧一簣將會是十分嚴重的事情。

江彥這時候需要解釋了,對於敵人,江彥根本不需要解釋,可對於朋友,尤其是生死與共的朋友,江彥不想寒了他們的心。

劍聖也許是看出了江彥的為難,將雪淚寒放下,然後把他嘴中的布團取出來,出聲道:“小娃娃,把你看到的跟他們說說。”

雪淚寒瞪了劍聖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江彥,他知道江彥著這一刻所處的位置很是尷尬,無論維護哪一邊都不是他想要的結果,雖然雪淚寒年紀還小,但是能研究出各種東西的他也是極為聰慧之人,此時他咳了咳然後出聲了。

“沒錯,雪城是我炸的,我討厭這個老頭,他弄壞了我的玩具,所以我要用我的大殺器把他炸死掉。”

雪淚寒說完狠狠的瞪了劍聖一眼,那樣子的確不是裝出來的,他就是討厭劍聖,但考慮到江彥,他還是把這件事情攬到了自己的頭上。

劍聖睜大了眼睛,他沒有想到雪淚寒會將計就計,竟然真的將他栽贓陷害的事情說成了事實。

在他眼裏雪淚寒隻是一個極為聰明,但十分任性的孩子,沒有想到他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麵,而越是這種時候,他想收雪淚寒為徒的欲望就越強烈,這就是他接班人的不二人選,能擔大任,做大事的一個毛頭小子。

“你說什麽?”蘇寒月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向來知道雪淚寒淘氣,但還沒有淘氣到敢炸雪神廟的地步,此刻他有些不相信。

“寒月哥,炸雪神廟的事情跟江彥哥哥一點關係也沒有,是我幹的,你們不要誤會他。”雪淚寒仍舊解釋到,即確定了自己是罪魁禍首又把江彥摘的一幹二淨。

這時候不僅江彥不好意思,連劍聖的老臉都有些紅了,他們兩個大男人此時竟然讓一個小孩子擋事,但為今之計,沒有別的辦法。

“你也太任性了,你知道雪神給我們做了多少事嗎?沒有雪神哪裏有現在的我們,我們恐怕早就被餓死凍死了,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的管管你。”蘇寒月極為憤怒,上前抓起雪淚寒就打,墨劍的劍鞘隔著衣褲打在雪淚寒的屁股上,他咬緊牙關一個字都不說,以前也是這樣,隻要做錯了事他都會接受懲罰,在每一次他都一聲不吭。

好了好了,寒月,你一會把他打壞了,他還是個孩子,偶爾犯錯也是正常的,不要打了。”秦霜兒見狀立刻慌了神,她對於雪淚寒極為疼愛,甚至到了溺愛的程度,如果沒有蘇寒月一步一步的教導,恐怕雪淚寒不會有這麽高的成就。

“你就知道慣著他,他今天敢炸雪廟,明天就敢炸獄境,到了後天真靈界還不被他炸翻了天。”蘇寒月十分嚴厲的說道,對於雪淚寒的管教,他一刻都不敢鬆懈,認真的不得了,但他不知道的是,這一次他真的是冤枉了雪淚寒。

雪淚寒抬起眼皮,看到了劍聖那越來越紅的臉,以及江彥臉上有些落寞的表情,雖然此時在挨揍,卻心情無比的暢快。

秦霜兒上前趕緊把雪淚寒拽到一邊來,出聲道:“來淚寒,讓霜兒姐看看,有沒有傷到哪裏,寒月你出手也太重了。”

劍聖也湊過來,拍了拍雪淚寒的肩膀說,怎麽樣,有沒有傷到骨頭。

雪淚寒抬起眼皮看了看劍聖出聲道:“沒有!”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和厭惡,若不是為了江彥,他肯定會將這件事告訴秦、蘇二人,這個鍋他是為江彥背的。

蘇寒月看著雪淚寒恨鐵不成鋼,一甩袖子降下了雲頭。

眾人也都紛紛落到地麵之上,因為劍聖挑起的烏龍事件,最終被雪淚寒以胖揍屁股為結局。

江彥觀察四周,惡獸園弟子的屍體都已經被焚燒和清除,地麵之上如今還是有濃重的血腥味,飄落的雪在此刻呈現出淡紅色,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真靈之液都分發下去了嗎?”江彥低聲的向蘇寒月問道。

“二萬人基本上都分到了真靈之液,而咱們的真靈之液如今也沒有庫存,基本上沒了。”蘇寒月聳了聳肩,這些真靈之液極為珍貴,別說是在獄境就是在真靈界也能拍出極高的價格,如今竟然被江彥毫不吝嗇的發給了每一個人,這種事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

江彥如今不知道蘇寒月再想什麽,他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能通過這些真靈之液打開通往真靈界的大門,還獄境的兄弟們一個自由。

聽到蘇寒月如此說,江彥拍了拍蘇寒月的肩膀出聲道:“這些日子多虧你幫我,我們是兄弟,有些話我就不說了,等這件事情辦成之後,你我二人再喝他個三天三夜。”

蘇寒月微笑著說道:“你這是哪裏話,既然是兄弟到時候怎麽也要喝上五天五夜,三天三夜太沒有挑戰性了。”

江彥一愣,沒想到一向靦腆的蘇寒月竟然也開起了玩笑,他狠狠一抱蘇寒月的肩膀高聲道:

“好,五天五夜就五天五夜,誰也不準認慫。”

秦霜兒和聞茜在他們的身後,看到兩人賤笑著大小,秦霜兒嘀咕道:“他們倆這是在商量什麽?什麽五天五夜?”

聞茜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但這些男人在一塊,肯定沒商量什麽好

事情。”

聞茜這句話一說,秦霜兒的臉不知道為什麽紅了一下,仿佛從那不好的事情上麵聯想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兩人來到五丈劍崖的下麵,惡獸園弟子屍體的清理和焚燒工作基本上已經完成,連洞穴裏也被清理出一條通道,兩萬之眾此時都站在江彥的麵前,整齊劃一,都是一臉的欣喜之色,因為他們剛剛得到了足夠的真靈之氣,這種真靈之氣他們長久以來見都沒有見過的,更加欣喜的是他們就要有機會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每個人的臉上都禁不住的喜色。

江彥來到眾人之前,看著嚴陣以待的暴殺軍和雪城士兵,幹咳了一聲開始了戰前動員。

“這一次,我們的對手很強大,強大到把我們都禁錮在這個鬼地方,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們犯了錯,但也都已經足夠償還給他們了,我們要出去要自由。”

江彥眼睛一瞪,渾身殺氣彌漫,他環視著麵前的眾位士兵再次說道:“狼行千裏吃肉,狗行千裏吃屎,你們是要做狼,還是要做狗。”

眾人都被江彥身上的那股濃重的殺氣震懾,他剛剛親自斬殺了三頭犬,不怒自威,到此刻竟然忘了回答。

江彥也不尷尬,再次看了一眼眾人,而後嗖的一聲升到了半空中,大聲道:“惡狼跟我來,誓死不做窩囊狗。”

說完,他的衣袍無風自動,他轉過頭,當先一人直奔洞穴之內飛去,緊隨其後的是聞茜,妲雪,蘇寒月,劍聖和雪淚寒,身後都冒著不同顏色的光華毫不猶豫的衝進了洞穴之中,緊接著地麵上選出來的二百精英紛紛拔地而起,有的禦劍,有的禦法寶,那五彩斑斕的顏色如同道道彩虹般,衝進了洞穴之中,最後的最後,二萬暴徒紛紛拔地而起,劍峰陷獄境的天空瞬間被染的五顏六色,原地隻剩下嗖嗖的飛行之聲。

二萬人到了此刻,竟然是不約而同的沒有說話,而是眼神之中帶著無盡的殺意,衝進了洞穴之中。

此時這洞穴如同走廊一般的,不斷的有修士從中略過,之前劍聖囚禁之地,大堂之上占滿了密密麻麻的暴徒,他們手拿著自己的法寶,有的赤手空拳,江彥轉身看著眾人,這些人最低的都是術劫以上的實力,最高的有的竟然已經到了神劫,這群人在真靈界本來就是愛惹事的人,修為都是不俗,若是這股力量凝成一股,那麽真靈界要迎接的必定是一場浩劫。

他們的眼睛此時都不約而同的看著那麵巨大的影牆,那外麵便是他們的家鄉,那石穿空的每一粒石頭都是他們現在急切想擁抱的自由,他們被這一切震撼,更被這一切吸引。

此時他們的心裏都在不停的呐喊,真靈界,老子要回來了。

江彥轉過頭,看著眾人,再次出聲道:“今日一戰,便是向我們的過去告別,以後我們是自由的,沒有數之不盡的手銬腳鐐,沒有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沒有缺乏真靈之氣而不能痛快縱橫的時刻,我們就是來自獄境裏的狼,兄弟們,給我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