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之前是做什麽的,來到了這裏,你就是一個殺手,一個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殺戮機器。”歐陽紫嫣出聲說道,如今她的話氣勢十足,儼然已經有了債門冠軍的威懾力。

她的目光掃過眾人,繼續出聲道:“被殺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種被別人欺淩的屈辱和不甘,一個殺手如果殺不了人,那便沒有了做殺手的資格。”

她的眼神遊離在百人之間,而後在江彥的身上定了定,似乎如同再和江彥說一般,而這一切都被白崇禧看在了眼裏。

白崇禧是千百個愛慕歐陽紫嫣人中的一個,他本來家境富足,什麽樣的女子他沒有得手過,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見到了歐陽紫嫣,驚為天人,於是展開了勇猛的攻勢,但歐陽紫嫣卻絲毫不為所動,白崇禧此人脾氣很怪,越是得不到的東西他便越想得到,於是纏著他的父親加入了債門,來此處的目的也是為了接近歐陽紫嫣。

白崇禧本就看江彥很是不順眼,如今卻看到江彥引起了歐陽紫嫣的注意,頓時心頭一股無名的醋火升騰而起,他眼神中帶著陰損看著江彥,雙拳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而站在一旁的江彥則是定定的看著歐陽紫嫣,她變得越發的成熟了,看來這些日子她過的很好,就是不知道她沒有殺過不該殺的人,殺手不都是拿錢辦事嗎?

江彥的心中思索著,而就在這時候站在第一排的一個男子可能也是歐陽紫嫣的愛慕者之一,此時眼神中帶著**邪和輕薄的出聲說道:“紫嫣姑娘驚為天人,我已經仰慕許久,如果能和紫嫣姑娘雙修功力,縱橫在這殺手界,我便是死也瞑目了。”

那人話剛說完,脖子上便泛起一抹紫意,叭嗒一聲輕響,那個人的頭顱瞬間落在了地麵之上,血流了滿地。

歐陽紫嫣的紫綾隨風飄動,沒有人看到她是怎麽出手的,緩過神來的時候,那個剛剛說話的人已經死了。

“被別人欺淩最為簡單的讓他閉嘴的方法就是殺死他,你們是殺戮機器,但不是畜生,你們與畜生有什麽分別,今天結束相信你們就會有一個清楚的了解。”

歐陽紫嫣說完,轉身走了,看都不看那個死去的人一眼,仿佛那個人不是她殺的,這裏不是訓練場允許你後悔潑皮耍無賴,唯一製止的方法唯有死亡。

百餘人不敢吭聲,緊緊的跟隨在她的後麵,美女動手便取人性命,讓他們對於歐陽紫嫣有了更為深刻的了解。

白崇禧走在江彥的旁邊出聲道:“小子,我勸你現在就退出,不然這之後我玩死你。”

江彥沒有說話,繼續快速向前走去,這個人看來已經沒有存在世上的必要了。

穿過密集的建築群,歐陽紫嫣領著眾人來到了一處用高高的珊欄圍攏起來的巨大區域,這裏麵有什麽不得而之。

“想要殺人就必須練就一副鐵石心腸,在殺死你既定的目標的時候難免有小機率的失手,那麽目標求饒怎麽辦?目標反抗怎麽辦,這就需要你拿出作為殺手的專業素質,不要猶豫的果斷的割下目標的頭顱。”

歐陽紫嫣站在高大的珊欄邊出聲道,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自然,眼睛明亮,唇齒清晰,呼吸平穩,仿佛在訴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這就是今天的對練場,這裏麵藏著數以百計常年沒有進食的猛獸,每一個猛獸的身上都有一個編號,你們要做的就是把這些猛獸通通殺死,取下它們身上的編號,而且這個編號隻有五十個,而在場的有一百多人在今日將有一半被淘汰,手裏拿到編號的人可以進行明天的訓練,沒拿到編號的人又僥幸活下來的人,會被割去舌頭,刺瞎雙眼,轟出債門。”

場上的眾人此刻看著自己身前身後站著的人眼裏露出了警惕和不善之色,本來大家都是來做殺手的已經沒有了退路。

白崇禧站在江彥的身後盯著江彥,決定在這裏下手將江彥殺死,而江彥也打定了主意將白崇禧坑殺在這次的對練當中。

過了不久,珊欄的門被緩緩打開,重疊的山巒和蔥蔥鬱鬱的樹林出現在眾人的麵前,眾人互相看看了,有的兩個人一起,有的獨自一人,很是快速的進入到了樹林之中,不一會兒,原地就隻剩下了江彥和白崇禧二人。

白崇禧嘴角泛出一陣冷笑,出聲道:“麵具男,接下來就是獵殺的時刻,你可不要先死了,等我搶到了編號之後,再來挖你的心肝。”

江彥仍舊沒有說話,戴著麵具的臉也看不清表情,在珊欄的門即將關閉的那一刻,江彥回頭看了歐陽紫嫣一眼,迅速的進入到了樹林中消失不見。

雖然隔著麵具,但歐陽紫嫣在這一刻似乎看到了一個許久不見的堅毅眼神,她有些失神,轉念一想覺得不可能,而後搖了搖頭準備離開,就在這時候一個穿著勁裝的債門巡崗人跑到了歐陽紫嫣的麵前出聲道:“罡首,剛剛有人來報,債門的門口

出現了五煞之一的青屍,聽人說,他是來要人的。”

歐陽紫嫣聽後點了點頭,轉身快速向債門的通道走去。

江彥進入了前方不遠處的樹林裏,有兩個人路過看了看江彥,臉上顯出鄙視和冷笑,從他麵前走了過去,仿佛對江彥動手都是對他們的褻瀆一般。

江彥也不在意,獨自一人爬到一棵大樹上向遠方遠眺,隻見樹立之後約五百米的地方有一個極為巨大的圓形小湖,湖的外圍此時正有十多頭凶獸正在飲水,這些凶獸的肚皮幹癟看上去的確像很久都沒有進過食的樣子,不多時可能是樹林裏麵有動靜的原因,兩三隻骨翅虎警覺的回頭,然後衝進了樹林裏,不多時就傳來了喊殺聲,第一波進入樹林的預備部殺手已經和這些凶獸開始交鋒了,江彥此人就是這樣,不是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幹的。

此刻才剛剛開始,必定會有一場惡戰,說的好聽是殺惡獸奪編號,而實際上最後還是人與人之間的爭奪。

江彥一動不動如同與這樹木融為了一體,生死劫的境界展開,有許多人從樹下經過都沒有發現樹上還藏著一個人,恍惚中,江彥竟是睡著了,這幾日他都未曾好好休息過,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彥隻感覺樹幹上一陣晃動,他睜開眼睛,卻看到樹下此時竟然多了兩個人。

“武老三快點把編號牌給我,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一個人抓著另外一個人將他緊緊的按在樹幹上惡狠狠的說道。

另一個被按著的人則是氣衝衝的說道:“宋老二,說好了我們誰得到編號牌就是誰的,如今你竟然反悔?”

“我反悔又怎麽樣,得不到編號牌就會被割舌頭挖眼睛,與其那樣還不如你成全了我,我給你個痛快的。”武老三的神情越發陰狠,手上也漸漸用力。

“我/操/你姥姥武老三,我倆從小光著屁股長大,如今你竟然要害我,你還是人嗎你?”宋老二出聲罵道,對武老三又氣又恨。

“我也是為了活命,對不住了兄弟。”武老三仿佛下定了決心,雙手狠狠的掐住宋老二的脖子。

宋老二因為窒息雙手在旁邊亂抓,碰巧抓到了武老三腰間的匕首,一刀捅進了武老三的肚子裏,武老三的眼睛裏閃出不可置信之色,指著宋老二倒退幾步,而後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死了,宋老二扔下匕首,跪在了地上哭喊著說道:“武老三,我們是兄弟,你特麽竟然要殺我,你為什麽要殺我,為了那罡煞榜你竟然連我都要殺了,你該死啊你!”

這一切都被江彥看在眼中,心中唏噓不已,這種絕境的情況之下,唯有六親不認,武老三顯然就是那種人,但最後卻最終被比較弱勢的宋老二殺死,那種比生命更為可貴的兄弟情在此刻在猛然破碎。

宋老二站起身來看了看武老三的屍體猛然出聲道:“你該死,這一切都是你活該。”

說完,扔掉了手中的匕首就要離開,正當他剛要邁出一步的時候,一個黑影瞬間從他的身後出現,沒等他反應過來,宋老二的頭顱已然落地。

黑影出現,江彥仔細一瞅,竟然是白崇禧,他滿臉殘忍的在宋老二的衣服裏翻找,翻了半天從裏麵拿出了一枚編號牌,他麵露喜色,將編號牌別在了腰間,江彥在樹上看的真切,看白崇禧施展修為竟然也是生死劫的境界,江彥不動聲色,屏氣凝神繼續在樹幹上沒有出聲,白崇禧離開之後,江彥看向小湖,此時湖邊已經沒有一隻凶獸了,江彥從樹幹上跳了下來,他不知道這一覺睡了多久,但看形勢,應該已經差不多快到了人殺人的地步了,再不行動有可能會成為被割舌頭挖眼睛的那一批人。

他順著林子繼續往前走,不一會而就到了湖邊,見此處凶獸的蹄印散亂,也有人的腳步印記,此時卻安靜了許多,他從湖邊離開,繼續走向圍著小湖的樹林裏。

猛然之間,隻聽一聲巨大的呼嘯聲響起,江彥一抬頭,一隻灰色的熊罷拍打著樹木直奔江彥而來,那熊罷身高兩米有餘,胳膊有普通人的四條大腿粗細,它每拍出一掌就有數根樹木斷裂飛起,在灰熊罷的麵前有兩個人在拚了命的奔跑,臉色刷白。

其中一人一邊跑一邊看到前方擋著的人是戴著麵具的江彥,立刻破口罵道:“滾開滾開,別擋著老子。”另一個也是滿口的汙言穢語,對於江彥這邊頗為不屑。

江彥理都沒理兩人,反而對著兩人向那熊罷衝去,兩人這時候都以為江彥瘋了,這熊罷力氣巨大,他們兩個人和其纏鬥了兩個多時辰都沒能殺死,最後引得熊罷大怒,竟然死命的追趕兩人,這麵具男莫非是找死嗎?

風聲從江彥的耳邊呼呼吹過,江彥反衝而起,兩人一愣神之間,已經被江彥兩腳踹飛,他速度不變,繼續向那熊罷衝去。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江彥和那熊罷撞到了一起,巨大的衝擊力加上熊罷拍擊下來的力量讓江彥周身有一股疼痛之感,但是五行之源造就的軀體

十分不俗,竟是生生的將那熊罷截停。

那熊罷的眼中閃出不可置信之色,站立的身體在被江彥對撞之後,猛然向後啪的一聲倒做了下去,竟然是摔了個屁蹲。

江彥忍著劇痛,後腳在土地上劃出一條溝壑,看那熊罷坐下,身體猛然躍起,腰間的三寶玉如意化作一條蠶絲鞭,狠狠的摟在了那熊罷的脖子上,之間江彥一手抓著蠶絲鞭一手在熊罷的巨頭之上一點,整個人狠狠的向下墜去,落下的地方剛好是熊罷的後背位置。

蠶絲本就是極為結實之物,如今如同一道利刃狠狠的割進了熊罷的脖子上,吧嗒一聲熊罷的腦袋瞬間掉在了地上,江彥起身從它的脖子上取下那個編號牌,放在懷中,那被踹飛的兩人才落地,隻聽兩聲巨響,兩人的身體瞬間摔成肉泥。

若是在這種情況下江彥還忍受兩個人的出言不遜,那他也太能忍了。

辱我者,踹殺。

如今已經拿到了一個編號牌,那麽明預備團的這個名額算是保住了,但是江彥轉念一想,今日晉級的人越多那麽明日競爭的對手也就越多,到時候勢必會十分麻煩,不如借著這次的機會一人多得幾個編號,也能為明天的競爭減輕些壓力,想到此處,江彥便決定在這樹林裏再多兜幾圈,順便找找那個幾次找他茬的白崇禧,若是時機合適,他不介意在此處廢了白崇禧。

走著走著,前方又多出了一人,這個人此時滿身的鮮血,從他那惡狠狠的眼神中江彥能夠感覺到那些鮮血不是他的,江彥警惕的看著他,沒想到他竟然徑直超江彥走了過來,江彥站在原地,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那人在江彥的五米之外站定,先是做了個揖出聲道:“我叫秦淮元,剛才你殺熊的事我看見了。”

江彥的眼中閃出一陣冷芒,手中的三寶玉如意化成的蠶絲鞭漸漸握緊。

“你不要緊張,我不是來拿你編號的,我的手裏已經有四個編號了。”說完從懷裏掏出了四個編號,江彥看了看他手中的編號,但心中仍舊警惕。

“想必兄弟也知道,此次隻有五十個編號的名額,但是若這五十個編號分給每一個人,明日裏我們的競爭對象就會增多,所以我想和兄弟合作,清理那些手裏有編號的人。”那人說明了來意。

江彥不動聲色的說道:“我憑什麽相信你。”

那人倒也爽快,手一揮將這四個編號拋給了江彥,他臉上閃過一個不算好看的微笑出聲道:“兄弟是個做大事的人,在住舍內受那麽多人欺淩仍然深藏不露,這才是殺手的最高境界。”

江彥接過編號出聲道:“在下薑山,清人沒問題,但若是遇到白崇禧,請把他留給我。”

秦淮元出聲道:“一定一定。”

雖然江彥暫時答應了秦淮元的要求,但兩人心裏都清楚這是暫時的合作,很有默契的兩人都不點破,一路上向前行。

未走幾步,就聽見樹林裏竟然有女人的叫喊聲,兩人悄悄走過去,隻見一個人被四個人圍成一圈堵在了中間。

這時候其中的一個出聲說話了,言語裏盡是調戲之意。

“你一個俏生生的姑娘,非要來學人做什麽殺手,告訴你,我們已經盯了你有幾天了,你以為你女扮男裝我看不出來嗎?”

另外一個搭話道:“這些日子待在這個債門的預備部可給老子憋壞了,今天在這正好讓她給老子爽爽。”

江彥定睛一看,那人容顏果真不似男人,再一看喉結之處果然是個女人,兩人繼續在暗中觀察沒有貿然上前。

“我今天不想殺人,我勸你們最好離開,否則我就要破戒了。”這女子手拿著一柄長劍出聲道。

一個滿臉橫肉剛才沒有搭話的男子這時候大笑出聲道:“破什麽戒,破色戒嗎?難道你平日裏都睡一個漢子,今天遇到我們四個破戒睡四個嗎?”

另外三人聽到這話立刻被逗笑了,笑聲裏盡是**/**和輕佻。

“我本名唐七,要麽不殺人,要殺便要一日殺足七人,今天剛好是我兵器的單休日,我勸你們最好離開,不然它可要加班了。”那女子眼中沒有一絲懼意的說道。

她的這句話讓四個大漢再次笑了起來。

“加班!哈哈!我特麽今天要讓你加班,兄弟們,把她衣服給我扒了。”滿臉橫肉的大漢眼神一冷,四人漸漸棲身而上,江彥躲在暗處,一彎腰準備上前,卻被秦淮元拉住。

“別去,這唐七我聽說過,本名叫唐琪,未來債門之前便小有名氣,聽說娶他的男子在新婚之夜和她的丫鬟搞在了一起,她一氣之下屠了婆家滿門,加上那丫鬟剛好七人,人送外號唐七丫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