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義作為江鎮的糧商人脈極廣,散出的錢財數不勝數,終於網羅了一批為了金錢跟隨在他身邊的卿客,這其中不乏從各大門派功不成名不就的弟子,他們在修真門派中不被看好,資質差,沒天賦,下山之後又不肯回鄉被人恥笑,於是來到此處投靠賈仁義。

不管來的是什麽人賈仁義都奉為座上賓,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隻等有一日危急關頭,這些人能夠憑著在修真門派學到的一星半點法術保他命在。

地煞入榜的新人接到的第一單都是暗令,就算是債門內部的人都不能知曉派令的人是誰,賈春才一副酒囊飯袋的樣子,不知道賈仁義此人又是如何。

他又是因為什麽得罪了派令之人,非要將他置於死地。

江彥和地煞榜中的人有本質上的不同,他不是任人擺布的殺手,如今進入地煞榜也是無奈之舉,四派對獄境中的人恨之入骨,他又是領頭人,如今風聲正緊,無論到了哪個門派事情敗露之後都無法全身而退。

是也,風高吹,夜已黑,江彥如同一個幽靈般從一處角落中走出,如同貓一般的攀附在賈府大院的高牆之上,悄無聲息的落下。

入眼是片片石頭做的假山,不遠處一汪池塘,賈府中燈紅酒綠的光芒打落在湖麵之上,煞是好看。

江彥剛要向前走,忽聽池塘邊的假山中竟有鶯鶯細語之聲。

江彥不動聲色的向前走,靠近這處假山附耳細聽。

“哎呀!不行!你怎麽跟個癩皮狗是的總是吃不夠啊!”一個女人的聲音稍大些,從假山的縫隙中傳了出來。

“點點,咱倆都半個多月沒親熱了,我這幾日燥得慌,你就讓我親親吧!”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賴,話說完就聽見吧嗒吧嗒的親吻聲。

江彥繼續附在假山外,他得到的信息有限,有一點關於賈府的消息都不能放過。

剛有半柱香的功夫,就聽見悉悉索索的脫衣聲,這時候剛才那個女的又說話了,隻不過聲音有些略微發軟,有些欲退還迎的意味。

“不是說隻是親親嗎?你怎麽來解我衣服。”

那男人一聲**笑出聲道:“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點點你實在是太漂亮了。”

那女人隨即有點擔心的說道:“不行啊!這裏經常有人經過,被人發現我就慘了。”

那男子則是毫不擔心的說道:“你放心吧!府裏大部分護衛都派出去搜鎮了,府裏連卿客都出去了不少,今晚上肯定是咱們的好日子。”

那女子又出聲道:“搜鎮?出了什麽事情?”

那男子繼續說道:“你在裏院伺候夫人不知道這事,今天一個叫花子把春才公子當街給打了,他回來告狀,老爺大怒,大部分人都出去抓那個叫花子了。”

江彥不僅心中有些擔心歐陽紫嫣和那個醉酒女人的安危,大街上動手她們也在場,以賈春才的囂張跋扈,定然把他們都算在打他的人裏麵了。

那叫做點點的女子呸了一口出聲

道:“你放什麽屁,春才公子身邊有沈奴跟著,賈府十多個修真門派的人合力都打不過沈奴,一個叫花子能有多厲害,竟然能把沈奴打敗還傷了公子。”

那男人回道:“你放心就好了,我趙四什麽時候騙過你,聽說這次這個人是個硬手,沈奴都沒能阻止他,要不然也不會回來就被關起來了。”

正在江彥聽的心中一緊,沈方旖竟然被賈春才關起來了,聚精會神的時候,湖麵的綠色的蓮葉上兩隻青蛙忽然發出呱呱的叫聲,這兩個人幹的是壞事,自然心慌,女的聽見聲音顫聲道:“你聽?是不是有人來了。”

男的沒出聲,江彥將身子從假山上挪下來,臥到了一簇人工修建的灌木間,與黑暗融在了一起,沒過了多久,假山之中走出一個虎頭虎腦的人,這人此時衣衫不整,帽子都是歪戴著,他在外麵張望了一會,發現沒人,出聲道:“你淨自己嚇唬自己,是湖裏麵那公青蛙和母青蛙配種哪,哪裏來的人。”

說完,轉身再次進到假山裏,那女子還是擔心的說道:“反正你小心著點,要是被發現了我倆都要被趕出賈府,我可不想因為你沒了這份差事。”

“沒事沒事,點點你不是也喜歡我嗎,我以後一定不會虧待你的。”這趙四倒是挺會哄人,看他一身奴仆打扮,臉上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恐怕和這個叫做點點的沒少幹這苟且之事。

聽到此處,江彥大概知道了賈府如今的情況, 護衛盡出,盤踞在賈府中的許多卿客也都出了去,他定是以為江彥惹了這麽大的麻煩躲起來了,不會想到江彥已經摸到了他家花園裏,關鍵是沈方旖,當時自己一時氣急,沒有考慮過這樣做會害了沈方旖,此時心中一陣內疚。

用黑布將臉遮住,江彥輕輕的爬上這座假山,動作輕柔無聲,如同壁虎一般,這假山之上有一處天然形成的窟窿,江彥探頭向裏瞅,隻見這個叫做趙四的家夥已經把那叫做點點的女子抱了起來,江彥一看那個叫做點點的女子差點憋出內傷。

這點點看起來十分的肥胖,兩個眼睛被臉上的肥肉擠在一起,胳膊和雙腿更是粗壯無比,江彥眼中寒光一閃,隨手抓著一塊石子在手中一彈,石子準確無比的打在那點點的脖頸之上。

趁著這功夫,江彥瞬間從假山頂上落進假山之中,寒光閃閃的匕首握在手中,瞬間橫在趙四的勃頸上。

“別出聲,否則讓你腦袋搬家。”江彥冷冽的聲音傳出,這趙四猛然一激靈,雙手一鬆,那點點便哐的一聲攤在了地麵之上。

“大俠別別別,我不出聲,不出聲。”趙四被嚇的臉色慘白,雙手舉著一動也不敢動,腦袋上的汗珠豆大的往下落,褲子也漸漸濕透,竟是嚇尿了。

江彥聞著這股異味十分反胃的出聲道:“沈奴關在哪裏,帶我過去。”說完,匕首狠狠向趙四的脖頸移了幾分。

“大俠饒命啊!不要殺我,我帶,我帶就是。”趙四感受著脖子上的涼意,一股巨大的恐懼襲來,他連連求饒。

江彥一手抓著趙四的肩膀,另一手把匕首移動到他的背心,兩人慢慢的向前移動而去。

果然如趙四所說,賈府的護衛大多數都不在,偌大的賈府之中除了幾個看門的剩下的都是使喚丫頭和奴仆,沒什麽戰鬥力。

不一會,兩人便來到了賈府的一角,這裏是一個單獨的小院,院內荒草叢生,院門口有兩個帶著刀的護衛。

江彥從遠處觀察,手中的匕首再次往前用力出聲道:“你要是騙我,我一樣殺了你。”

趙四眼淚都流下了了,出聲求饒道:“大俠,我哪敢騙你啊!我也不也能拿自己的命賭博啊!”

江彥冷哼一聲,一掌劈在趙四的脖頸上,趙四脖子一歪,倒在了一旁。

這一下江彥打的重些,估摸著沒有個三四個時辰,趙四醒不了,他將趙四拖到一旁的灌木叢中藏好。

“兄弟,抱歉我不能先救你,以你的性子,如果我先救了你你肯定會阻止我殺賈春才和賈仁義二人,你再忍忍,兄弟辦完這兩件事就回來救你。”江彥輕聲說完這些話,轉身閃進黑暗中。

在黑暗中觀察了一會,不時的有丫鬟和管家從廚房中端出飯菜急匆匆的送往餐廳,江彥沉著氣,殺手實行暗殺有的甚至要蟄伏幾天的時間,隻為等的是一個最適合的時機,一擊即中。這是他的殺手人生的第一單,不允許失敗。

飯菜端上去不久,賈府一側的正廳裏走出一個人,這個人個子不高,雖然肥頭大耳,但一雙眼睛卻閃著精光,江彥看他麵相與賈春才有幾分相似,相信就是賈仁義無疑,他的身旁跟著一個瘦高個的人,看起來像是管家。

“怎麽樣?有眉目了嗎?”賈仁義出聲道。

“回老爺,碎滅崖,誅靈穀,太白門都打點好了, 隻是寒玨宮那邊的掌教一直拒見我們,送去的禮物和財物都被退了回來。”管家躬身說道。

“哼!寒玨宮的掌教常嬌,一副自予清高的模樣,去把我高價買回來的那顆歲月丹取出來送給她,便宜這個老娘們了。”賈仁義眼珠子一轉,站住腳出聲道。

管家一躬身,就要離開。

“等等!”賈仁義一揚手出聲道。

“老爺還有什麽吩咐?”管家停住身子詢問道。

“少爺的傷怎麽樣了?”賈仁義眉頭緊皺,出聲問道,看起來頗為心疼。

管家歎息一聲道:“請了江鎮方圓百裏的郎中用了最好的藥,少爺還是昏迷不醒。”

賈仁義咬著牙說道:“郎中治不好就找修真門派的人來給才兒續命,錢不是問題。”

“是老爺!”管家說完,這才退走。

賈仁義這才通過回廊往餐廳而去,這時候,餐廳裏竟然出來一個人,這人穿著一身的黑色道服,滿頭的銀發,看起來竟是一個修真之人。

“仁義道友,你總算回來了,他們兩個都等急了。”那人出聲道。

“有事給耽誤了,快快請!!!”賈仁義說完,兩人加快腳步進了賈府的餐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