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白此時就被關在江彥隔壁的監牢裏,他陰沉的看著江彥,眼睛一動不動,仿佛江彥已經成了一個死人,他對於江彥的恨已然深入骨髓,已經兩次,每一次幾乎都是被江彥算計到,對於這個對於山寨頭子和江彥,他倒是對江彥的恨更多一些。

“江彥,你以為你還能活多久,我覺你的死期就快到了。”皇白目光之中閃著無比的恨意,出聲說道。

江彥沒有說話,隻是心中盤算著一會被楊炎提去之後該怎麽談條件,對於楊炎,江彥了解的不是很多,隻知道這個人狠辣無比,殺人更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聞茜自動送上門,他若是求財還好,但如果不是,純粹為報複,那事情就會變的更加複雜。

牢房外,土匪們的罵聲和酒碗碰撞之聲不斷傳來,而牢房之中的眾人卻是沉默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牢房外的人聲漸漸散去。一個滿身酒氣的土匪跌跌撞撞的進入到了牢房之中,隻見他一邊扛著刀,一邊舔著嘴唇,眼神迷離的說道:

“女人,女人,我要女人。”他抬起頭,剛好看見正抱著聞茜的紅衣衛,在一旁的皇白看見這個醉醺醺的土匪直勾勾的盯著紅衣衛,陰險的出聲說道:

“兄弟,這紅衣女人是人間極品,找女人找她就對了。”

這土匪聽了皇白的話,身子晃了晃,揉了揉眼睛,竟是真的不知死活的要去開牢房的門,隻聽一個十分冷冽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若敢碰她一根汗毛,我讓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說話的是江彥,紅衣衛是他的愛人,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他不介意來一場火燒山寨,可那樣勢必就會讓她們三人陷入危險的境地。

那土匪循聲看去,在他身後的監牢裏,站著一個年輕人,這個人就是如此淡定的站在牢房之中,但眼神竟如狼一般,寒光閃爍,那土匪的酒立刻醒了一些,但色心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山寨之中,多是刀口舔血的爺們,很少有女人來到這裏,此刻竟然是一下子來了七個,這如何讓他不起色心。

“兄弟,你不用在意這個蠢貨說的話,他隻是想和你搶著玩這個女人罷了。”

皇白似笑非笑的看著江彥,繼續出聲企圖陷紅衣衛於不力的境地之中,江彥怒了,他不管對方是誰,敢陷害他的愛人於危險的境地,他絕不饒恕。

冰冷的白色火焰在江彥的眼睛裏燃燒了起來,隻是瞬間皇白抱著監牢的手竟是詭異的開始自燃了起來,皇白疼得在地上打起滾來,嚎叫聲飄**在監牢之中,江彥冷冷的看著在地麵翻騰不止的皇白,沒有絲毫的同情。

皇白一邊抽搐著,一邊更加怨毒的說道:“你敢傷我,等我爹來了定叫你不得好死。”

江彥沒有說話,而是認真的看著那個身在監牢之外,剛才色心大起的土匪。

那痛苦如斯的慘叫如魔音一般從他的耳朵傳進了這名土匪的心裏,滿身的酒意化成了冷汗蒸發到了體外,酒立時醒了一大半,他看了看江彥,關上了牢門,話也沒說的灰溜溜的走出了

牢房。

皇白仍舊還在哀嚎不斷,江彥的白日焰火附著到了他的手上,如今他的一隻手已經焦黑一片,看樣子,以後都不能射箭害人了。

“這次隻是給你一個小警告,如今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你再胡言亂語,肯定會死的很難看,我說到做到。”

江彥死死的盯著皇白,眼神之中的殺機一閃而逝,他從來沒有過這麽強烈的渴望想殺一個人,但他必須要忍耐,皇白也是他和楊炎講條件的籌碼,留著皇白,對他們很有幫助。

楊炎似乎是一個極有耐心的人,眾人從被關入牢中,他沒有急匆匆的將幾人押出去講條件,也沒有來牢房看過一眼,飯菜雖然簡單,但也是按時送來。

待到第二日清晨,楊炎才打著哈欠,慢吞吞的走到牢房中,隻見他滿麵的笑意,抿著嘴出聲道:

“諸位貴客,在寶地休息的如何,飯菜可還滿意。”

聞茜此時猛然站起身來,衝到牢房邊上,手抓著牢房的門近乎哀求的說道:

“楊郎,求你放了他們吧,他們都是我朋友,求你,求你不要為難他們,我會陪著你。”

楊炎轉頭看著聞茜,本是笑意綿綿的臉瞬間變的陰沉無比,出聲回道:

“你算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求我放了他們,你真的以為你在我心裏有多麽重要嗎?”

江彥看到,楊炎的眼神之中那是真正的恨意,毫不掩飾的恨意。

楊炎的麵部抽搐了一下,慢慢恢複了自然,回過頭看著江彥說道:

“聞天老賊給的我什麽條件,你現在可以說說看了。”

江彥自然知道三言兩語沒有辦法讓楊炎相信,於是他沒有先說出條件,而是反問道:

“楊大俠是想求財,還是想報仇。”

楊炎沉默了一會,忽然大笑了起來,江彥就這麽站在監牢裏,看著楊炎狂笑。

“如果,我說,我都想要哪!”楊炎結束了狂笑,出聲說道。江彥仍舊不說話,定定的站著。

“我們是土匪啊,我們得到的更多,想要的就更多。”楊炎繼續說道。

江彥從近處看去,兩條細小的刀疤從楊炎的一側額頭向下,刮過眼睛,一直延伸到鼻梁,如果不是事實就擺在眼前,江彥很難相信這個白白的年輕人竟然是一名土匪頭子。

“黑石城擁兵6千,他們裝備精良,盔甲兵器皆是浮遊最高配備,我知道楊大俠你的手下人多,我大概看了一下,大概5千人左右,若是聞天帶兵前來,楊大俠憑著老婆溝的天然屏障不是沒有勝算。”江彥看著楊炎靜靜的說道。

“然後哪?”楊炎饒有興致的看著江彥說道。

“但是,楊大俠恐怕漏算了一件事。”江彥仍舊平靜的說道。

“咦!這到稀奇了,我漏算了什麽事?”楊炎出聲問道。

此次我與聞茜小姐出了黑石城,是為了看望我的家人,我與聞茜小姐情投意合,但聞天城主並不同意,派出紫衣衛意圖置我於死地,而在派出的人中還有一人有特殊的身份。”江彥指了指隔壁牢房的皇白繼續說道。

“這個人同是聞茜小姐的追求者,他的名字叫做皇白,乃是飛羽城的少主,聞天城主想除掉我,就是為了讓聞茜小姐和他成親。”

聞茜愣住了,這些事情她並不清楚,也不知道父親竟然這麽狠心,竟然在路上就要置江彥與死地,若不是此時江彥親口說出,她怎麽也不會相信。

“楊大俠是聰明人,年紀輕輕就能擁有5千兄弟追隨左右,可飛羽城也擁兵5千,而且都是遠距離弓兵,若是二城合圍老婆溝,以此處防禦,如何抵擋萬軍?”

“他真的是飛羽城的少主?”楊炎回頭看著蜷縮在監牢一頭的皇白出聲問道。

“等我爹來了,一定會把你們都殺死,還有你江彥,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皇白斜著眼睛看著楊炎和江彥出聲說道。

“看來江兄弟和這位皇兄弟是有舊惡啊,那既然如此,我留你又有什麽用處?”楊炎出聲道。

楊炎說的沒錯,這裏麵兩個有價值的人,一個是黑石城的千金聞茜,一個是飛羽城的少主皇白。

“聞天城主想要殺我是沒錯,但都是在暗地裏進行,我在黑石城比武招親勝過五城少主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浮遊,明麵上,我早已是聞茜的未婚夫,若是你將我殺了,聞天就又多了一個剿滅你的理由,若是他不管我,那他就會民意盡失,誰還會尊他為城主。”

一個領導者,仁義是最重要的,即使有藏汙納垢的私心,也會在暗地裏進行,江彥明白聞天永遠不會和楊炎坐在一起議和,這就是他的價值,遊走在兩人之間,為他們各取所需,為他和紅衣衛保命。

所以隻要他能在楊炎這裏保住性命,聞天那裏還有回旋的餘地。

楊炎低頭沉思,他是一寨之主,手下千人都等著過好日子,慘死在城衛的刀下自然不是他們的最終歸宿,但如今兩個城池的少主都在他的手裏,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好事是他可以借此機會多得到一些東西,壞事是他要麵臨萬人圍攻,戰事一起,必然會有所犧牲,以他如今的實力在兩城合圍的情況下,確實占不到任何便宜。

“我可以暫時放了你,但若是你敢耍什麽花招,我的兄弟們可都看著這兩個姑娘哪!”楊炎威脅的說道。

“楊大俠是道上的人,信用為先,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爭取到你想要的。”江彥平靜的說道。

就這樣,楊炎暫時將江彥從牢中放出,但紅衣衛和聞茜以及皇白還是被關在監牢之中,江彥心中忐忑不安,無時無刻不再擔心紅衣衛的安全,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這個險他非冒不可了。

想到聞天,江彥心中卻是無比的憤怒,到了如今,和聞天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沒有撕破臉皮隻是因為雙方還有能被對方利用的價值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