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彥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在現實之中無法實現的東西,很快都在這個虛擬的浮遊世界達成,娶一兩個老婆,殺幾百個敵人,帶幾萬個士兵,當一回將軍。

將雲台以西不遠的營口鎮,放眼望去皆是大大小小的行軍帳篷,早在第一時間得到飛羽城將要挑起戰爭的時候,聞天就已經安排士兵在此安營紮寨,此時方圓一裏之內,皆是綠色軍帳。

江彥騎著一匹壯馬來到了軍營當中,接到聞天的命令,此次與皇白的第一次交鋒由江彥指揮,而聞天則是駐守在黑石城中,防止飛羽城繞路直接偷襲主城。

雖然心中早就有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雄心壯誌,但真正的打仗江彥畢竟沒有經曆過,此時心裏萬分忐忑的騎在馬上,軍營四周的士兵都向他投來目光,有好的,有壞的,但更多的是不服氣,聞天是鐵血的漢子,帶兵出身,殺氣是在大大小小的血戰之中凝聚而成,如今換了一個指揮官,任誰都不會服氣,江彥看在眼裏,默不作聲,腰杆挺得筆直,對於投來的目光毫不在意。

眾軍之中有一處校場,大多的士兵此時都在此訓練,而校場的最裏麵是一處高台,這高台乃是平時訓練軍士的教官用來指揮所用,江彥翻身下了馬,表情嚴肅,數萬軍士,想要讓他們服氣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江彥手裏拿著馬刺,一邊敲打著馬靴,啪啪的聲音在軍營之中格外刺耳,更多的士兵停下了訓練,目光都向江彥投來,在他們眼中,江彥隻不過是一個走了狗屎運,靠著千金大小姐上位的小白臉而已,別說和聞天比,哪裏及的上聞天的百分之一。

江彥人在高台之上,仰著頭看著散亂不堪的士兵們,火氣一時間大了起來,隻見他板著臉猛的將馬刺啪的一聲跩到了地上,語氣十分不善的說道:

“千夫長何在?”

一名臉上留著三道刀疤,滿身橫肉的大漢,抬眼瞧了瞧江彥,踏著步子走上了高台,對於江彥這邊,不屑的神情更加強烈了。

江彥不動聲色,那大漢幾步走上台來,還未等出聲,江彥一個轉身,一腳蹬在了這個大漢的胸口之上,若是以前,別說蹬人,沒等江彥蹬別人恐怕就早已被別人撂倒在地,這全有賴於這半年間他不斷的鍛煉,與妲雪這等高手過招都遊刃有餘,別說一個滿身橫肉的大漢。

這大漢好像也沒有想到江彥會突然出手,一個不妨被,猛的被踹下了高台,頭衝下狠狠的落在了地上,想來這人也有些筋骨,雖然脖子咯吱一聲,愣是一聲沒吭,翻了個身占了起來,但眼裏卻是更加不服氣。

“我叫你上來了嗎?你是千夫長嗎?” 江彥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大漢說道,他自然知道這人是千夫長,可是身為指揮官,他必須要立威,士兵崇尚有領導才能的人,更喜歡血與肉之間碰撞的強者。

“我就是黑石軍中的千夫長肖彰,這千夫長乃是聞城主親封,還會有錯。”肖彰毫不示弱,抬頭看著江彥說道。

江彥沒有說話,雙手在高

台的邊上用力一撐,雙腳一用力,又向肖彰蹬了過來,這一次是當著肖彰的麵, 所以肖彰有所準備,但即使如此,還是被江彥這手借力蹬的一個骨碌,趴在了地麵的泥土裏。

“我不管你是誰親封,就是天王老子親封你,我今天也要碰一碰,既然你是千夫長,告訴我,軍規第一條是什麽?”

江彥滿麵寒光,出聲喝道。

“軍人的第一件事就是服從,麵對上級應著裝整齊。”肖彰爬起來,吐了一口嘴裏的土,出聲說道。

實際上這條軍規的後半部分沒有那麽嚴厲,因為軍中大部分都是男子,訓練之時光著上身也是常有之事,肖彰沒想到江彥竟從這條軍規上,找借口。

江彥冷冷的看了肖彰一眼說道:“槍打出頭鳥,你身為千人軍兵長官,見到上級,不著裝整齊就敢來見我,這兩腳你服不服?”

肖彰把頭一扭,嘴上沒說話,但臉上不服的意思很是明顯,江彥嘴角上揚,出聲道:

“看來,你是覺得我趁人之危了,不如這樣,我就站在這裏,你給我兩腳,我挪出一寸,這個指揮官我讓給你當。”

“你此話當真?”肖彰出聲道。在他的眼中,麵前這個指揮官文質彬彬,像個學堂裏的學生,他一腳下去,骨頭都要踢斷幾根。

江彥看著肖彰說道:

“軍中無戲言。”

肖彰發了狠,眼中的怒氣一下子被激發了出來,光著上身猛然一個飛踹蹬在了江彥的胸口,早在肖彰要發力之前,江彥就早已紮好了馬步,幾百斤乃至千斤的東西壓在他的身上他都毫無所覺,如今肖彰雖然腿力驚人,但一腳蹬來也如踢在一塊鐵板上一般。

他哎喲一聲,落到地下,雙腳疼痛不已,江彥胸口自然也是疼痛不已,撐住當然是可以撐住但不代表沒有痛感,但江彥卻是強忍住,用勝利者的蔑視看了看肖彰,再次走上了高台。

他眼光掃向更多聚集而來的士兵,出聲道:

“如今正值危急存亡之秋,飛羽城步步緊逼,十幾年前,他們的鐵蹄踐踏我們的家園,燒毀我們的房屋,殺害我們的兄弟姐妹,浮遊生靈塗炭,血流成河,他們的所犯下的罪孽不可饒恕。”

江彥頓了頓繼續說道:

“你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曾經曆過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能留下的,都是因為痛恨敵人才選擇參軍,如今飛羽城再次發動侵略戰爭,大戰將至,我們守衛的不止是一座城,而是你們的妻兒老小,是老爺們就不能讓他們踏過將雲台一步,是老爺們就應該隨我一起上陣殺敵,捍衛黑石,將皇十七趕回老家。”

江彥一席話說的洶湧澎湃,他猛然拔出腰間的長劍東炎,熊熊燃燒的烈火,如同一個永不磨滅的火炬在空中燃燒不止。

眾多的士兵,雖然參軍,但比任何人都討厭戰爭,江彥的一番話說的他們熱血澎

湃,有的舉著拳頭,有的拿著兵器,齊聲高喊:“捍衛黑石!捍衛黑石!!”

江彥對於這個效果十分滿意,看著台下的肖彰大聲吼道:

“千夫長肖彰,立刻回去整理著裝,半柱香之後,我要看到一直全副武裝的黑石軍。”

肖彰敬了個軍禮,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領著眾多的士兵衝進了各自的行軍帳篷,他很是激動,多少年了,這種讓人熱血噴張的感覺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江彥看著慌忙跑回軍帳的士兵們,從懷裏摸出一根巨香,在東炎劍刃上點燃,插在了校場的高台縫隙之中,眼神孤傲。

不多時,眾軍士列起了長長的隊伍,一身泛著寒光的板甲,一隻隻巨大無比的盾牌,數千人如同排列整齊的鬆柏,整整齊齊的站滿了整個校場,校場之上更是寂靜無聲,無人敢出聲低語。

江彥的立威起到了效果,江彥環顧眾人,東炎劍猛然向這那根熊熊燃燒的巨香一掃,還在燃燒的巨香就被他挑在了劍刃之上,這一手,隻有用劍到一種極致的狀態之下才能使出,眾軍士又是為之一愣。

江彥毫不在意,端著燃香高聲說道:

“北地多有鐵騎,所到之處血流成河,我問你們怕不怕?”

“不怕!!!”眾軍士齊聲呐喊。

“北地多有利箭,所射之處山崩水斷,我問你們怕不怕?”

“不怕!!!”眾軍士的聲音更加高亢。

“與皇家軍交鋒,會傷會死會流血,你們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眾軍士的熱血最終被江彥點燃,軍士的聲音連成一片回**在黑石城的上空,回**在整個軍營之中,久久不能平息。

江彥麵露剛毅之色,猛的將燃燒殆盡的香一拋,翻身上馬,東炎高高揚起,大聲吼道:

“隨我上陣殺敵,不滅皇家誓不歸。”秋風揚起了江彥盔甲之後的長袍,長袍迎風舞動,如同一麵永不磨滅的旗幟。

眾多軍士整齊劃一,踏著如同悶雷一般的步伐跟隨在江彥的身後,向將雲台行去。

天空此時黑雲密布,整隻萬人大軍帶著鐵血的氣勢一往無前。

而將雲台的另一麵,皇白帶領的飛羽軍已經埋伏在將雲台北側多時,他們在焦急的等待著斥候傳來的消息,一旦發現黑石軍的蹤跡,那便是一波箭雨。

飛羽城的軍士尤善射箭,這從皇白的身上就已經可以看出,皇白的心思,江彥如何看不出來,兩軍對壘,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若說皇白,自然也是有幾分本事,帶兵打仗,江彥沒有與其正麵衝突過,但從其在老婆溝山寨的表現來看,尤其謹慎膽小,想來不會貿然向將雲台出擊。

江彥自然也想好了對策,在U形口袋陣的後麵是一條條幾千米長的稍小的壕溝,這些壕溝都是軍士們連夜挖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