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每一個士兵的身前都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草紮人,每個草紮人的身上都穿著一身與士兵一樣的盔甲和頭盔,此時眾士兵都伏在壕溝中一動不動,巨大的盾牌安靜的放在一邊。

此時黑雲終於聚合,霎時間電閃雷鳴,瓢潑的大雨落了下來,江彥看準時機,猛然揮了揮軍旗,幾乎同一時間,眾多的軍士在黑壓壓的暴雨之中舉起了草紮人,震耳欲聾的吼聲從他們的嗓子裏吼出來,一浪高過一浪。

埋藏在不遠處的兩個飛羽城斥候,隔著傾盆的大雨,這兩名斥候隻見數以百計的黑石軍從遠處出現,晃晃****的直奔將雲台而來,頓時轉身快速向皇家軍中跑去。

雖然下起了暴雨,但仍不減皇白的戰意,斥候帶回來的好消息,讓他對於江彥這邊更為不屑,眾多皇家軍士立刻揚起了手中之弓,皇白一聲令下,直奔江彥這邊射來。

這時候,黑石軍的喊殺聲不斷,但早已準備好的盾牌,猛然蓋在了躲在草紮人之後的士兵身上,那盾牌如同一個井蓋,把在壕溝裏的人捂的密不透風,隻聽破空之聲不斷的傳來,眾多的草紮人身上如同刺蝟一般射滿了長劍,其餘的漏網之魚也被巨大的盾牌擋住。

江彥估摸了一下時間,再揮軍旗,眾多士兵立刻住了口,詭異的一幕產生了,暴雨傾盆的將雲台數裏,除了大雨的嘩嘩聲,便沒了其他聲音。

皇白側耳聽了聽,將雲台靜的出奇,他哈哈一笑對著旁邊的軍士說道:“這江狗兒到底會不會打仗,這才一個回合,怎麽就萎了,停止射擊,待他們再次衝鋒就給我狠狠的射,一群酒囊飯袋,也敢和我鐵騎爭輝,我鐵騎過處,寸草不生。”

這邊一個個的紮滿了箭的草紮人被士兵們一個傳一個的運走,全新的草紮人被運送過來。

江彥再次揮旗,此時U行口袋陣後的第一排壕溝和第二排壕溝的士兵同時呐喊出聲,與第一次相比,聲音大了許多,就好似更多的士兵又衝上來了一般。

那一邊的皇白登時殺意升騰,又是一頓箭雨,如同不要命一般的射了出去,暴雨之間,更多的長箭被江彥這便收走,戰鬥進行到一半,江彥這邊的士兵除了喊的喉嚨疼,竟是未損一兵一卒,而皇白這邊倒也未損一兵一將,但弓兵箭簍裏的箭,卻所剩無幾了。

三波對陣下來,黑石軍這邊的長箭成堆,江彥對著其中一名士兵吩咐了幾句,這名士兵趕緊馬不停蹄的趕往了後麵的一處簡陋的草房裏,在那裏,固修仙正在裏麵攪動風雲,這傾盆的暴雨就是他的傑作。

剛剛還暴雨傾盆的天空,忽然放了晴,地麵快速被曬幹,江彥讓眾多士兵將繳來的長箭箭頭上都抹上黃油,等待進一步命令。

戰鬥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到了這時,皇白才感覺到了不對勁,剛才明明長劍命中到黑石軍的身上,此時將雲台一邊竟然是連一個死去的黑石軍屍體都看不見,詭異至極。

皇白性

格極為謹慎,此時立刻停止了射擊,正待這個時候,江彥這邊眾多的盾牌立在了上麵,陽光一照,光芒四射,皇家軍立時捂住了眼睛。

眾多士兵此時竟是齊聲吼起了詞:“我家有一兒,姓皇名白,腦袋裏有黃,屁股白白。”

這聲音高亢,不斷的從將雲台一側傳出,江彥臉一紅,他確實沒什麽詩人天賦,若不說些稍微文青的詞又怕皇家軍恥笑沒文化,索性來了首並不高明的打油詩,反正都是激怒他,押不押韻都不重要了。

皇白正詫異之時,響亮無比的聲音從一側傳來,眾皇家軍聽到這句詞,都狠狠的憋著,想笑又不敢笑,皇白此時臉色鐵青,他身邊的一位副官說道

“少主,這人粗俗無比,出言漫罵,意在動搖軍心,若此時我們再不有所行動,恐被人嘲笑。”

皇白臉色鐵青,但還未失去理智的說道:“嘲笑?兩軍交戰,無所不用,他就是再惡語相向,我們也不能自亂了陣腳。”

那名副官還想再說話,被皇白揮手阻止。

江彥抱著手,等了半天,皇白這邊竟是毫無動靜,心裏也是佩服皇白的忍耐力,當下拿出了紙筆有寫了一些東西交給了肖彰,肖彰一看,差點笑差了氣。

紙上寫著:你家有女十六兒,我家有兒十七兒,待到明年開了春,十六嫁十七兒。

這已經是**裸的漫罵了,將皇十六比作女子,將皇十七比作兒子,不僅侮辱了皇十六連皇十七都一並罵了。

更高亢的聲音再次從黑石軍中傳出,到了這個時候,皇白就算再能忍耐,也是吃了悶虧,一口逆血上湧,竟是強自咽了回去。

副官出聲道:“少主,此時在不出擊,士兵軍心恐會動搖。”

皇白臉色發紫,憤怒的大吼道:“皇弓兵,用你們最後的箭給我射這幫狗雜碎,皇騎兵,給我衝擊,讓這幫漫罵我們皇家軍的人付出代價!!!”

皇家軍的士氣為之一震,箭雨又一次從天而降,這一次,眾多黑石軍巨大的盾牌派上了用場,箭雨猛的釘在了巨大的盾牌之上。

一波箭雨過後,第三排的黑石城僅有的兩千弓兵搭弓拉箭,箭頭之上皆是燃燒的黃油,數千皇家騎兵,直奔將雲台而來,氣勢洶洶,地麵都在不斷的震顫。

江彥瞪著眼睛緊緊盯著這眾多的騎兵,三裏,兩裏,一裏,猛然間,他揮下了手臂,眾多熊熊燃燒的長劍直奔皇家軍騎兵而去,皇家軍哪裏知道黑石軍竟還有如此詭計,奔跑之中如同活靶子一樣,被燃燒的飛箭射中,紛紛掉落馬下,場麵一時混亂無比。

江彥這邊燃了火的箭如同不要錢一般射向皇家軍,接近一千騎兵在此次衝鋒之中中招,也有的騎兵坐騎被射中,掉下馬來被後麵躲閃不及的馬踩踏致死,一時間鮮血,殘肢,滿地都是,慘叫之聲更是不覺於耳。

有戰爭就會有犧牲,每一個軍人都會有這樣的覺悟,江彥看著這些騎兵一個個倒下,雖然在他的意識裏這隻是一個虛擬的世界,但死去的人是那麽的真實,心中不僅也有些刺痛。

在火箭的阻擊之下,騎兵速度明顯變慢,騎兵之後的步兵猛然也跟了上來,江彥揮揮手,火箭暫停,騎兵率先踏進口袋陣,步兵大部分也都進入到了埋伏的範圍。

眾多的滾木雷石從將雲台兩邊的山穀之上滾落下來,寬闊無比的將雲台猛然封閉,而這個U形陣薄薄的土層則被踏破,眾多騎兵踏空落到黃油之中,江彥不忍再看,下了最後一道命令之後,轉身直奔固修仙的簡陋茅屋中而去。

眾多帶著火焰的飛箭再次降臨,這時,黑石軍的目標是U形口袋陣之上的黃油壕溝,黃油遇火再次燃燒起來,皇家軍潰敗大火吞噬了他們的身軀,曾經以為一將功成的將雲台此時成了煉獄,燃燒,燃燒,火苗滔天,慘叫之聲不斷傳出,江彥快步走進茅屋。

與皇白的第一戰,以黑石軍獲勝告捷,雖然皇白逃脫,但卻成功的阻擊了皇家軍鐵騎西來的勢頭,狠狠的打擊了侵略者的氣焰。

但江彥並不高興,他反而覺得有些殘忍,之前心中忐忑,不知道皇白會不會中計,如今,皇白如願中計,但看到那麽多的士兵在烈火中被燒死,他心中有些不安。

固修仙看到江彥的臉色搖了搖頭說道:

“看來江小友還是閱曆不足,戰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不殺他,他必定殺你,成王敗寇,豈可婦人之仁?”

江彥有些落寞的出聲道:“我從來沒有想過在我的手上會染上這麽多的鮮血。”

固修仙看著遠方說道:“江小友,如今你還隻是與人鬥,若有一日,你遇到修仙者,那時候你就會知道,所謂凡人,也隻不過是他們揮手間的螻蟻罷了。”

固修仙的話略有深意,似乎在暗示江彥之後的路會怎麽走下去。

江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固修仙,從這位仙風道骨的修真者身上,他看不到一絲殘忍的痕跡,說出的話風輕雲淡,動手間竟有攪動風雲隻能,修真者都已經如此,那麽修仙者又會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戰爭,你還需要更多的戰爭洗禮。”固修仙摸了摸胡子高深莫測的說道。

戰爭遠遠還沒有結束,雖然此次江彥將雲台告捷,但飛羽城的鐵騎不會因此就會停止腳步,皇白之後還有皇十六,皇十七,這些人才是真正恐怖之人,前路未知,不知能否抵擋。

但這一戰卻是真正打出了江彥的名聲,在皇家軍私下裏,都把江彥稱作“江炎王”他這種用火恐怖至極的戰法令皇家軍聞風喪膽,將雲台注定要有許多葬生在此的亡魂不斷徘徊。

聞天更是對江彥更加器重,隨著將雲台一役,浮遊的戰爭正式打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