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雲倚靠在門邊,身體瑟瑟發抖,眼睛卻死死的看著場上的形勢,別人都自顧不暇,隻有她眼中露著隱隱的諷刺之意。

牆角的黑影在眾人的混亂之中悄然消失了,舊城的梨花園院落之中,江彥裹著黑色的夾皮襖,麵前的桌子上擺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薑湯,但他還是沒有心思喝,不時向梨花園外張望,好像在等待著什麽。

不一會幾個黑影紛紛從梨花園的門縫裏靈活的鑽了進來,眾人來到江彥麵前,拉下了麵上的黑紗,臉上是一張張生澀欣喜的臉。

被門縫透進來的寒風一吹,江彥打了一個好大的噴嚏,他又緊緊的裹了裹夾皮襖,出聲問道:

“如何?”

這幾個人中一個稍微熟絡點的人出聲說道:“城主,一切進展順利,肖彰已經和韋一笑打起來來了,一切就等城主一聲令下了。”

江彥點了點頭,這才端起桌子上的甜水薑湯,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之後轉身走向了梨花園的後院,在梨花園的後院之中,潘影手裏拿著一個布袋子,裏麵走出一個又一個的黑石城士兵,這些士兵從袋子裏爬出,也不說話,而是乖乖的戰成一排,場麵安靜無比,江彥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也不說話。

韋重樓怎麽也不會想到,江彥竟然已經把眾多的士兵直接搬運到了舊城的內城之中,數萬的重兵守衛在焦石牙以南的地區,牢不可破。

不一會,梨園的偌大的後院之中已經站滿了人,這些人一身的黑色盔甲閃閃發光,配合上這黑夜,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出來。

看到人來的差不多了,江彥咳嗽了兩聲,南部舊城的氣候他還有些不適應,來了幾天就染上了風寒,眾多士兵目光都聚集到了江彥的臉上,在他們的眼中,這位年輕的城主已經到了無所不能的程度,每一次的勝利,都讓他們更渴望接下來的戰鬥。

江彥掃了掃眾人,眼神不怒自危,出聲說道:“我們此次的目的不是殺人打仗,而是除叛,肖彰為了自己的狗命,帶兵逃到舊城裏來,老城主的仇,你們誰想報?”

“我”最前排的一個士兵出聲吼道,聲如洪鍾,震徹雲霄。

隨著第一個士兵的出聲,後麵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們似乎想超過這第一位士兵的聲音,胸腔之中的火熱一下子被激發出來了。

江彥看著眾人再說道:“誰都想報仇,這些日子我夜不能寐,想想老城主一生征戰沙場,英勇無比,就算他哪天戰死沙場,黃土一堆,那是戰士的榮耀,可是肖彰卻在他的胸口捅了兩刀,老城主鬱鬱而終,臨死的時候都不願意倒下,跪死在了城牆上,這是誰造成的?”江彥說的動情,眼角都有淚水湧出。

“肖彰!!!”眾多士兵異口同聲的說道。

“對待叛徒,我們要怎麽做?”江彥吼道。

“殺!殺!殺!!!”眾士兵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怒火在這一

刻被點燃,江彥伸手一下子扔掉了身上的夾襖,手裏拿著東炎劍,一腳踹開了梨花園的門,東炎劍向著舊城城主府的方向一指出聲說道:

“看到叛徒,不要留一個活口,舊城的士兵,全部給我俘虜,抓到韋一笑,韋重樓,官升千夫長,兄弟們,衝啊!!!”

舊城少城主府門前,韋一笑正和肖彰打的難解難分,眾人已經打了許久,卻也不見韋重樓來,此時韋一笑和肖彰已經撕扯在了一起,其他守衛護衛刀槍扔的到處都是,卻還是你給我一個耳光,我給你一拳,毫不相讓。

眾人都已經打了許久,精疲力盡,肖彰把韋一笑壓在身下,一拳打在他的臉上出聲罵道:

“我叫你搶我的如雲,我叫你挖我的牆角。我叫你搞我媳婦。”

韋一笑臉上青腫,此時張開大嘴一下在咬到了肖彰的肩膀上,狠狠的撕下了肖彰的衣服,嘴裏往出冒血含混不清的說道:

“我今天要替我爹清理門戶,要替如雲報仇。”

白如雲看著這兩人扭打在一起,一臉的冷笑,這兩個人沒有一個是好人,這一刻,她已經徹徹底底的看透了男人,這種爭風吃醋在她看來極為幼稚,她的任務已經完成,抬眼望去,街巷之中數道黑影已經衝來,一道鮮紅的火焰直奔城主府殺來。

那身穿黑甲的士兵如同來自天宮的戰神,散著冷光的長劍長刀,冷冽無比的殺伐麵容,無情的劃過那些叛徒的脖頸,刺進他們的胸膛,這些人如同死亡收割機,衝進守衛司之中,少城主府中,地麵的血流成河。

在舊城百姓還在熟睡的時候,江彥已經將舊城的中心城主府團團圍住,訓練有素的士兵全神貫注的戒備著,江彥拎著東炎劍走到韋一笑和肖彰麵前,這兩個仍舊渾然不決,一個撕扯著對方的衣服,一個拽著對方的頭發,怎麽拉也拉不開。

江彥走上前往開拽了拽,竟然沒有拽開,江彥怒從心起,一腳蹬在肖彰的胸口,啪啪就是兩個大耳光扇了過去,肖彰被扇的眼冒金星,手一鬆勁,立刻被後麵兩個黑石城的士兵綁了起來,韋一笑躺在地上,雙眼已經被肖彰打腫,此時見有黑影來臨,雙手如潑婦般向上撓啊撓,江彥大罵一聲,一腳踢在韋一笑雙腿之間, 韋一笑哎吆一聲,雙手去捂襠部,江彥單手抓住韋一笑的領子,啪啪啪三個耳光打了過去,然後出聲戲謔的喊道:

“韋少主,你聽的出我是誰?”

韋一笑被打的恍恍惚惚,一聽聲音,好像想起了什麽,過了一會,他忽然嚎叫出聲:

“江……你是江彥,你,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江彥對於他的反映很是滿意,一揮手說道:“帶走”

眾黑石軍冷冽,邁著整齊的步伐,壓著韋一笑和肖彰直奔舊城城主府而去,此時的城主府已被團團圍住,江彥走在最前方,不僅眉頭微皺,城裏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韋重樓不可能毫無所覺,江彥打開城主府的大門向裏麵一看,府內淩亂不堪,

桌子椅子胡亂的倒在院子裏,江彥抬頭望向這七層高的城主府,若有所思。

黑石軍洶湧而入,衝進了城主府的屋子裏,片刻都出來了,這府已經成了一座死府,裏麵已經沒了人,看著屋內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茶,想是剛跑不久。

江彥穿著馬靴,踏步進入府中正廳,在長案後麵發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地道,這地道隻夠一人爬行,江彥冷冷的看著這地道,一把恏過韋一笑出聲問道:

“說,這地道通向哪裏?”

韋一笑此時好像緩過勁來了,知道韋重樓已經逃跑,反而狂笑了起來。

“哈哈哈!江彥,我爹已經走了,他搬救兵去了,你奈何不了我了,我就不告訴你,你等死吧!”

江彥看著麵前的韋一笑也笑了了,這一次是他失策,本來他沒有打算將舊城二人趕盡殺絕,不然就不會將舊城士兵都當俘虜對待,殺了豈不省事。

江彥將臉湊近韋一笑的臉出聲說道:“我奈何不了你,你爹早知道你和肖彰打架,不但沒幫還自己逃跑了,分明就是不在乎你這個兒子,我看你也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既然你不說,你這條命留著也沒用,來人,拉下去砍了。”

江彥說完,一把將韋一笑推了出去,韋一笑一下子被後麵的兩個士兵架了起來,就要往出拖,韋一笑見識過韋重樓懲罰手下的士兵,所謂軍中無戲言,江彥如此說,定是對他動了殺意,此時被架住腳一下子軟了,想想也是,他和肖彰打鬥多時,從開始到筋疲力及,城主府和少城主府就幾百米的距離,要救援哪裏用等這麽長的時間,分明就是知道有事發生,先逃命去了。

想到此處,韋一笑亡魂皆冒,大聲叫喊:“饒命,饒了我,我說,我告訴你,你不要砍我的頭。”

江彥擺擺手,韋一笑被重新扔在了地上,出聲道:“這條地道的出口是通往巨人城的官道,我爹定是去巨人城搬救兵了,你們你們要小心啊,隻要不殺我,我什麽都告訴你們。”

江彥看了看身後硬著脖子的肖彰,又看了看前麵這個趴在地上,一副歸順模樣的韋一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肖彰雖然當了叛徒,但應該有的血性還在,而這韋一笑,已經是到了能為保命犧牲一切的地步。

肖彰被壓在韋一笑的身後,狠狠的出聲“呸”了一口,他對韋一笑這種軟弱的行為表示不齒,這一幕江彥看在眼裏,露出冷笑之意。

“肖彰,你看看他,這就是你叛逃黑石城要效忠的主子,還不如我黑石城一個兵卒,像一個慫包,你站錯了隊你知道嗎?”

肖彰仰著頭看著江彥出聲說道:“我早就想到會有這麽一天,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江彥冷冷的看著肖彰說道:“你一個討飯吃的娃娃,老城主將你養大,給你富貴,贈你權勢,你怎麽能下得了手,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啊!!!”

江彥一聲怒喝出聲,他等這一天等了好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