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領著安格斯去寶庫,路上,安格斯思索一個問題。

他發現除了查德是大騎士,剛剛大廳裏還隱藏著一個大騎士,甚至實力比查德要強,安格斯不禁感歎王室的底蘊不淺。

安格斯想到,三個大公互相爭鬥,最後勝利者再入駐王都,以他看來這是找死。要不是他不殺死查德,王室就有兩名大騎士,而勝利的大公爵與其他同樣有大騎士的大公爭鬥後,能否剩下一兩個大騎士級別的強者還要打個問號,最後的結果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三個大公聯手幹掉王室才對,非要反叛的一夥人先打起來。安格斯是真的想不通,之前沒見過王室的實力前,他覺得加爾伯爵的分析很對,而且三個大公確實是這麽做的,現在看到王室的實力後,才覺得這樣的做法有多不靠譜。

其實這是塞西爾一直以來的潛規則,任何貴族想要上位,取而代之,第一步就是幹掉所有競爭者,才能向上位者發起挑戰。原因嘛,很簡單,雖然國王底蘊在所有貴族中最深厚,但絕對不是國內所有領主加起來的對手,所以為了防止後人聯手推翻王位便有了這一不成文的規則。

而三個大公之所以要維護這個潛規則,就是怕自己上位後,有人效仿聯手推翻自己。塞西爾的先祖便是在規則內上位的,得位正統,很好的維護了這一規則。

在塞外長大的安格斯哪怕知道了這條不成文的潛規則,估計同樣不屑,既然都做出反叛,就應該不擇手段達到目的才對,還這樣死板,抱著老規矩不放。

寶庫洞開,各色奇珍異寶熠熠生輝,奪目的光彩閃瞎人眼,安格斯看不上,不能拿來吃也不能拿來喝,有什麽用?現在打仗,硬通貨是糧食。

“帶我去藏書區。”安格斯向侍者說道。

侍者躬身,恭敬道:“請跟我來,伯爵大人。”

安格斯見到浩如煙海的藏書,有些頭大,“你幫我找找有關巫師的書籍。”

侍者很熟練地按照目錄索引找到收藏巫師資料的區域,安格斯看到除去關於巫師的奇談軼事,真正記載的法術隻有兩個,電弧衝擊、沉默術。

安格斯初略看完後大喜過望,盡管連王室收藏的法術都隻有兩個,但是耐不住沉默術的效果可怕啊,別的巫師可能一場戰鬥隻能在關鍵時刻釋放一次沉默術,就無法短時間內再次使用。對於他來說就不是問題,安格斯能讓人沉默至死,一個法術都放不出來。

他覺得來得很值,連忙把巫師區藏書全部打包,直接回到公館閉關。

電弧衝擊在書上描述的效果是釋放一道閃電攻擊目標後,依次跳躍其他目標,威力逐漸減弱,並對第一個目標造成短暫眩暈。安格斯發現這個法術同樣很好用,能打斷敵人施法。

沉默術記載的效果是能小範圍釋放一片力場,拒絕區域內對象釋放技能,最長持續時間是三秒,時間長短視目標的實力而定。畢竟是在公館內,不好練習電弧衝擊,安格斯優先練習沉默術。

迪夫和麗莎他們很了解安格斯,知道他肯定是得到新的法術才急急忙忙閉關,所以安心做好守衛工作。

早早回到公館的加爾伯爵,雙目呆滯,眼神黯淡無光。

洛克擔憂不已:“父親,您這是怎麽了?”

“出了什麽事?父親您不要嚇我們啊!”伊芙琳著急得眼淚都流出來,拚命搖晃加爾伯爵的手臂。

“哎”加爾伯爵被兒女打擾,回過神來,長長歎了一口氣。一方麵他驚訝安格斯實力高強,一招霜凍術就解決了大騎士查德,不禁覺得自己這麽多年活到狗肚子裏去了,另一方麵覺得以安格斯的實力庇佑自己的兒女絕對綽綽有餘,但今天一看他性格太衝動,就怕萬一哪天惹了天大禍事,連累自己兒女遭殃。

加爾伯爵猶豫不定,看了孩子們著急的樣子,露出笑容,安慰道:“我沒事,你們先去休息吧。”

“真的沒事嗎?”伊芙琳有些不信,再次問道。

“當然沒事,父親我可是一名騎士啊,能有什麽事能把我難住?”加爾伯爵挺了挺胸,似乎在增加自己的說服力,寵溺地摸了摸女兒的腦袋。

“那就好,”伊芙琳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下心來,親了一口父親的臉頰,“晚安,父親!”

加爾伯爵的心尖都要化了,哪怕是死,也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們出事。

“父親”洛克不是伊芙琳,沒有那麽天真,他還要再問。

加爾伯爵打斷道:“下去休息!”

“我”洛克還想要說什麽,握了握拳頭,轉身離開。

父親還是把自己當做孩子啊,就連父親把自己和妹妹送走獨自和領地共存亡的決定都是自己偷聽到的。洛克討厭父親什麽都藏著掖著,但同時也很崇拜他,父親是那種老派的貴族,重視家族榮耀,他做不到丟棄領地子民落荒而逃。

洛克不知道自己站在相同的處境能否做到這般我雖死,但榮耀長存的地步,他深深地為父親感到自豪。

抽出長劍,洛克在院子裏開始一招一式的練習,他天賦並不是特別出色,現在的年紀能達到即將破入騎士級的實力,全靠每天孜孜不倦地訓練。

加爾伯爵從窗戶看到院子樹下揮劍的身影,他從來沒有敦促過兒子,從小他就這般懂事,隻是父親沒用啊,讓你們以後享受不到貴族生活了……想到以後孩子要過苦日子,悲從中來,王室的大騎士都沒了,已然靠不住,不管將來是否萬一會連累孩子們,現在隻能抱緊安格斯的大腿再談其他!

……

“安德烈大公,考慮好沒有,要答應我們的提議嗎?”一個魁梧男子陰沉道,裝束和塞西爾人差不多,但是發型十分怪異,腦門四周頭發剃的幹幹淨淨,隻在頭頂留下桃型的一撮毛。

他身邊是一個同樣發型的精瘦男子,眼神凶厲。

安德烈大公不再思索,隻是區區一座港口哪比得上王位重要?重重點頭:“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