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在法術的修煉上，天賦很高，他隻要一遍遍地使用法術，熟練程度就會提升，直至完全掌握。
魔力作為一把鑰匙，和能量來源，可以驅動法則造成物態或者性質變化。
科技側利用自然規律建造科技造物，並以此影響外界。
法則類似於自然規律在意識層麵的具象化，它十分唯心，但又真實存在。
感悟法則越深刻，對於外界影響就越容易。
安格斯知道自己能完全掌握法術，沒有那麽簡單。
當初，薩頓就以為他在空間一道上的天賦十分出眾。事實上，這是因為安格斯看一遍法術就能入門，而且在法術的熟練度上沒有瓶頸，可以完全掌握。
那時，安格斯還不清楚完全掌握的意義，他以為特殊之處僅僅在於無限施法，其實不單單如此。
除了法術本身的掌握，實現該法術的相應原理也會被掌握。
即安格斯每掌握同一係的法術，對於該係的法則感悟就會加深，換句話說，隻要他掌握的法術足夠多，就可以完全領悟一係的法則。
這個發現，省去了安格斯消耗感悟法則大量的時間，更重要的是沒有瓶頸。
其他施法者在感悟法則到一定程度時，有可能會停滯，無法繼續提升。安格斯就沒有這個問題，隻要練習法術就行了。
“為什麽我有這樣不講道理的天賦？”盡管他一直知道自己很特殊，但安格斯忍不住又一次被自己的天賦震驚。
安格斯笑了笑，不再想這個問題，就像‘我為什麽是我’一樣，很深奧，沒有完美的答案。
他對照郵件，查找其他擴大的權限。安格斯打開魔網之家，進入最高殿堂板塊。
“這個是？”安格斯一眼就看到置頂的一篇論文。
之前可看不到它，很明顯是權限擴大後才能接觸。
“《虛空大世界的危局和其他世界的形勢》，署名諸天研究所、魔力起源研究所、虛空……”
安格斯見其有許多大所聯合署名，再加上猩紅的置頂色彩，沒有猶豫，直接點開。
隨著閱覽，安格斯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嚴肅，他沒想到局勢已經如此危急。
虛空大世界再有十萬年就會遭到滅絕性的危機，被“空”給堙滅。
“空”無邊無際，沒人知道它的大小，在“空”裏麵孕育了許許多多的世界。
從小往大，有各種各樣的小世界，類似單一位麵、星球大陸等等。
因為小世界的保護膜十分薄弱，所以這些小世界在“空”裏麵存續的時間極短，數百萬年到幾十億年不等。
再就是各種各樣的大世界，其中一類與套娃相似，叫做盒子大世界，一層套著一層。
核心世界的質量和與密度最高，實力最為強大，統禦著其他外層世界。
還有像哥亞宇宙一樣的大型單體世界，裏麵有無數星球，有諸多文明。
以及聚合世界，它由大量小世界緊密聚合而成的大世界，曾經的虛空大世界就是聚合世界。
準確的說，虛空大世界是碎裂的聚合世界。
上麵幾種大世界統統都屬於有時限的大世界，意味著它們和小世界一樣都會被“空”給堙滅。
隻是一個時間長，一個時間短而已。
而多元世界就屬於沒有時限的大世界，它包含著所有時空下的所有可能的世界，它是“全”，它是完美的大世界，可以抵禦“空”的侵襲。
甚至多元世界被毀了，它也能“重啟”新生，因為“被毀”也隻是它的一種可能性罷了。
一百三十億年前，曜日級巫師與舊神聯手，想要幫助聚合世界晉升多元世界，而他們這些人也能借此機會成就多元世界之主，每人都已經磋商好分得的權柄。
可惜，有天外來客，橫插一腳，最終晉升失敗，幾位當時最強大的存在，因為世界反噬，紛紛隕落。
本來還可以存在極長時間的聚合世界，破碎了！
原先緊密相連的小世界被拉遠，變成如今的虛空大世界。
聚合世界的保護膜碎裂後，化作現在充斥虛空大世界裏的虛空能量，這是穩定能量，可以抵抗一段時間“空”的侵襲。
但是這個抵抗效果遠遠比不上保護膜，畢竟隻是殘次品。
虛空能量在逐年減少，十萬年後，虛空能量消失，諸多位麵將直麵“空”的威脅，或許還能殘存一段時間，但最終隻有覆滅一途。
這就是虛空大世界以及全部有時限的世界麵臨的終極恐懼。
安格斯憂愁無比，哪怕成就不朽，壽命無盡，但世界都沒了，還玩個屁啊？
到時候虛空能量消失，各個位麵之間的聯係就會被“空”切斷，魔網也失去作用。
大家都各自躲在小世界裏苟延殘喘？
怪不得魔曼尼克根本不在乎魔力的消耗，大肆汲取各大供能位麵的魔力，恐怕是在拚盡全力要搏一條出路來！
安格斯心思電轉，他想起哥亞宇宙最後的秘聞，‘宇宙意識’‘瘋狂進化’、‘消耗宇宙一切物質’、‘造神’……
恐怕這些和哥亞宇宙要毀滅不無關係，應當是在想辦法避免消亡。
安格斯此時明白魔曼尼克進行降臨的更深層次的含義，是要借鑒其他文明的智慧來救亡圖存。
他想到從秦星宇宙帶回來的隧穿門技術，前往低能態世界延遲消亡。
隻是低能態世界大概率沒有魔力，不然，安格斯由此獲得殿堂級稱號都綽綽有餘。
對於一群不朽的施法者來說，讓他們舍棄魔力和不朽之體前往低能態世界苟延殘喘，恐怕隻有最後一刻來臨，才會下定決心。
反而，低能態世界給了普通人一條退路。
安格斯想到這裏，便直接找到以前無法查閱，有關降臨的論文。
“降臨除了獲取其他文明的精華外，最主要的是獲得特性……增長本世界的多樣性……”
安格斯瀏覽著論文，看到關鍵處，不由讀出聲。
每一方世界都有獨到的根源特性，正是這個根源特性，才讓不同世界發展出多姿多彩的文明。
這種特性不是物質、能量，也不是信息，而是一種超越性的“概念”。
像虛空大世界最主要的兩大特性就是“魔力”和“信仰”。
當降臨回歸時，真靈信息會沾染降臨世界的一絲特性，而這點特性會融入虛空大世界，從而增長世界的多樣性，可以減慢虛空能量的消耗。
而把自己世界的特性傳播到其他世界，本世界也能收獲反饋，延遲世界消亡的時間。
可是，不同的特性的普適性大不相同，就比如說“魔力”特性的普適性太低了。
很難找到可以讓“魔力”大行其道的其他世界。
不過，“信仰”倒是很容易傳播到其他世界，隻要有羔羊信仰真神，虛空大世界就會得到反饋。
這也是為什麽魔曼尼克一直沒有消滅掉神族的原因，它們的存在，一定程度上延緩了虛空大世界的消亡。
隻是在其他世界，神族中人無法顯露神跡，信仰也是越來越少，聊勝於無吧。
安格斯不知道哥亞宇宙其實是“空”裏最古老的一個大型單體世界，和它同一時間孕育出的世界，早就被“空”堙滅了。
哥亞宇宙之所以能長久存在，就是因為它傳播的特性極具普適性，傳播極廣。
它的特性是“進化”，像安格斯家鄉的騎士進階，就受到了“進化”特性的影響。
而像伊萊這樣的眷顧者，一般分為兩種。
一種是與魔曼尼克相同，人為製造的穿梭。
另一種是有意識的大世界自發性·行為，選中某個生物，將其真靈投送到其他大世界，這類生物一般被稱為天選之子。
吸收其他特性或者傳播原有特性，這是性價比比較高的延遲世界消亡的手段。
還有一個手段，那就是幹涉其他世界，自己所在世界也會收到反饋。
而被幹涉的世界，會因為多出來的“變量”，同樣得到一定好處。
如果，幹涉的負麵影響足夠大的話，那會抵消掉被幹涉世界得到的好處。
就比如虛空大世界的前身，若是沒有天外來客橫插一腳，說不準就已經晉升多元大世界。
那個天外來客葬送一方大世界的希望，獲得的幹涉效果會突破天際，他所在的世界絕對大大延緩消亡時間。
但，這種情況就屬於損人利己。
本來無論是大世界之間特性的互動，還是幹涉的影響，都屬於不同世界之間的“交流”。
這是一件互利互惠的好事情，但偏偏有些家夥覺得破壞、負麵幹涉來得輕鬆，不做好事。
魔曼尼克不希望當年的事情再次出現，對於這些天外來客，統統都監視起來。
一旦他們的實力達到警戒線，就會被清除。
不發現就直接殺死，自然是因為他們身上可能攜帶虛空大世界沒有的特性，以及他們的行為給虛空大世界帶來的一定程度‘變量’。
這些不榨取幹淨，怎麽會殺死他們呢？
安格斯通過一份份論文，明白了為什麽“空”不能穿越。
用虛空能量包裹住物質和其他能量，來穿越“空”時，那麽需要的虛空能量會爆炸式增加。
其次，當虛空能量承載物質和其他能量時，在“空”中的行動，將變得無比凝滯，每移動一步，都需要消耗自身龐大的能量。
這種消耗隻有“世界”才能承擔。
唯有攜帶信息的時候，虛空能量穿越“空”，行動會變得輕快，消耗會變得緩慢。
安格斯眼睛滴溜溜直轉，他想著，若是自己能掌握和虛空相關的法術。
憑借自己無限施法的能力，豈不是可以穿梭不同大世界了？
到時候，就算虛空大世界待不下去，還可以轉移嘛。
安格斯趕緊在思維智腦中，點開‘簡易施法’的圖標。
他看了看，發現沒有什麽變化，不由自嘲笑了笑：“要是魔曼尼克能夠用魔力製造出虛空能量，恐怕也不至於有現在的危局了。”
好吧，魔力也是不可再生資源，就算能轉化，也是飲鴆止渴。
可‘簡易施法’裏麵仍然沒有出現與時間相關的法術模型。
“不應該啊，第一堂課的老師，就說過有‘時光回溯’的法術，為什麽沒有時間法術模型呢？”
安格斯皺著眉，再次查詢了一遍‘簡易施法’。
結果確實沒找到，安格斯仔細回憶那天老師講的話，為了防止回憶不夠具體。
他直接從思維智腦的存儲位置，找到記憶，在精神世界中播放出來。
“他說的是‘……為什麽不用時光回溯……’”
“顯然，這個語氣是可以用，而不能用，也就是說，時間法術模型是存在的，但是我看不到，莫非權限仍然不夠？”安格斯猜測道。
他接著又回到‘最高殿堂’板塊，開始搜尋時間法術相關的論文。
很快，安格斯就看到一個標題《驅動時間法則對虛空能量的影響》。
看到這個標題，安格斯心裏就有了一個猜測。
點開一看，嗯，有權限閱讀。
他快速瀏覽一遍，“原來是這樣啊……”
這篇論文的發表時間在一百萬年前，上麵寫到了，驅動時間法則，不僅僅會消耗施法者的魔力、精神力，而且還會影響位麵的穩定性，造成虛空能量額外的消耗。
不過，當時發表之後，魔曼尼克隻是禁止了大威力、大範圍的時間法術運用。
像小範圍的時光回溯，那時都是允許的。
但後來虛空能量減少越來越明顯，連普通的時間法術都不許施展了，甚至把時間法術模型給屏蔽掉。
“就看自己成為不朽級之後，時間法術模型會不會開放了。”安格斯想到。
“不過，高層肯定有人在鑽研時空法則。”安格斯十分篤定。
這也是一條解決虛空大世界危局的出路，比如說逆轉時空，回到一百三十億年前，解決掉天外來客……
隻是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而且不管能不能行，消耗的魔力都是個天文數字。
不過，好歹可以嚐試嚐試，作為最後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