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安寧有娃娃親?!

“我們舉家搬到這邊來的時候,這裏的確有個墓園。”

我聽了安軒的那些話後,就知道事情並不簡單,如果一定要知道些什麽,那我們必須得知道些關於徐家的事情。

今天不知是不是上天感應到了什麽,沒讓太陽成功露麵,現在外麵的天陰沉沉的,加上我們所處的位置,更是加重了這裏陰森森的氣息。

“那你知道你們徐家搬來這裏的原因嗎?誰會願意在墓園旁邊建房子?這不是在存心給自己找麻煩麽?”

我問道,徐莽一臉的不知所措,看他這張臉就知道他隱瞞了些什麽,但是他就是不說,也是讓我又是急又是氣。

磨蹭了半天,最後他還是輕聲說了句:“我……我也不知道。”

我真是快給他跪下了,他不知道的話,就早點承認說不知道,硬是磨蹭了那麽長時間,我還以為他要告訴我什麽大消息,所以要組織一下語言。

我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複雜?無可奈何?

但是,我不傻,通過他的行動我知道,這個徐莽大叔一定是知道些什麽,但他就是不告訴我們,就是要隱瞞。

事已至此,他間接害到了安家的一批人,驅鬼儀式失敗不說,他難道就沒有什麽挽回的想法的嘛?

是什麽天大的事情,就是不肯透露一點呢?

克裏斯的好脾氣也像是被他磨幹淨了一般,立馬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拉了下一身西裝。

“既然你一直不配合,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我們走吧,別忘了報銷了安家來人的幾個住院費,至於驅鬼,我們做不到。”

克裏斯的聲音十分決絕,說完就毫無顧慮地朝著門口走去,我無奈地看了眼徐莽,跟了出去。

“等一下……請等一下。”

徐莽追了上來,急忙挽留我們,我歎了口氣,看著他說道:“徐叔叔,你不肯配合我們怎麽幫你,我們也想幫你。”

他又是擦了擦自己的額頭,最後像是做了重大的決定一般,抖著手說道:“我……我說,我說,我全交代了。”

早點這樣不就可以了麽。

我停下了腳步,準備聽聽他想說些什麽。

徐莽一身汗濕,緊張地直哆嗦:“其實,我們祖上搬過來的時候,這裏已經是個墓園了,當時祖宗說這裏的風水很好,也就沒有在意那個墓園。”

“然後呢?”

我推了他一把,生怕他憋出這麽句話來,之後又陷入沉默,像擠牙膏一般,沒人在管後按壓,牙膏就不會出來一樣。

“後來祖宗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去世了,就葬在旁邊的墓園裏,後來家裏就出事情了。”

我皺了皺眉頭,不對啊,如果現在墓園裏那個難搞的家夥是徐莽的祖宗,那他當初是因為什麽去世的?

正常去世,靈魂是不會留下世上的。

而且,過去了百年,他這時間為免也太久了,不變成惡鬼怎麽可能。

現在還是個有百年道行的難搞惡鬼,我捂著頭,看了眼克裏斯和安軒,想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

“那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的祖宗究竟怎麽死的。”

徐莽有一副不願說的樣子,我們算是用了最後的耐心,等他開口。

終於,他像是想明白了一樣,聲音極輕地說道:“其實……他是暴斃的,他決定將全家搬到這裏,主要原因並不是風水。”

他有些害怕地望了我們一眼,眼睛裏麵滿是混沌。

“他說,收到了神旨,神賦予了我們徐家新的使命,讓我們世代來這裏守護這個墓園。”

這席話聽的我是目瞪口呆,他猶豫了一下,才開口:“你們看嘛,即使我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的,而且會把我當做一個精神病來看待。”

“神的指令?賦予了使命?”

我挑眉詫異地重複了下,忍住想噴水的衝動,他說的這個,簡直比“世上有鬼”這句話還要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我可沒忘記,色鬼以前告訴過我,他雖然生活在陰間,但是正確定位是個神靈,那人世間有神靈存在我是知道的。

即便如此,我也不認為神會幹這種無聊又搞笑的事情。

色鬼其實一直在我身邊,沒有說話,隻是在聽到徐莽這句話的時候,稍微有了些反應。

克裏斯也是看向了他,像是在詢問意見,色鬼則是搖搖頭,我注意到了他雙眼中翻騰的暗湧。

“然後你們全家搬了過來,之後你祖宗暴斃身亡,你們家的人丁也開始沒落,稀少。”

安軒捏著下巴,稍稍考慮了下,心裏有了個猜測。

“你確定你祖上受到的是神諭,而不是鬼諭?”

我也有這個念頭,但是我沒有很明確地說出來。

“我覺得這個和上次我遇到世代詛咒有點相同,這裏絕對不是什麽好地方,那個墓園也是一樣的。”

安軒還有克裏斯並不知道於工家的事情,我隻是隨口提了下,他們貌似都沉迷在自己的思索之中,沒有多問什麽。

“神諭讓你世代守護這個墓園?怕不是讓你們成為靈魂守墓人吧?”

克裏斯雙手環胸,說出了一個我沒聽過的新詞。

“靈魂守墓人?”

他點了點頭:“國外也有很多案例,因為國外會有些很偏僻的墓園,那裏專門會有人守墓,但是大多都是孤身一人,家丁稀少。”

“有一種說法。”

他突然拉下了臉,陰森森地說道:“據說這些守墓人自身的陽氣不足以支撐他們守護住一片墓園,所以……”

克裏斯還沒說下去,我突然有種醍醐灌頂,恍然大悟的感覺。

我將前後兩件事情聯合起來思考,最後得出了個一個結論。

“所以這些陽氣就是從他本該出生的家族人員中奪取?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凡是幹這行的人,都會家道沒落?”

克裏斯有些尷尬地苦笑了下:“我可沒這麽說,這隻是個猜測。”

“而且。”克裏斯這才將目光落在了徐莽身上,他收到了色鬼的眼神,聲音中帶著遺憾,“你的祖上,怕不是收到神諭,而是一些不好,又十分強大的家夥,看中了你當時的人脈旺盛,所以才選中了你的祖宗,讓你們全家搬到這裏。”

“說的不好聽一點,你們家所有的人,不論是已出生,還是沒出生的,全都是受害者。”

我歎了口氣,看了一眼滿臉絕望的徐莽。

他貌似並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他肯定沒有一點點心理準備來接受這個近乎是事實的猜測。

“至於你祖宗暴斃的原因。”

安軒看了眼不遠處被綠樹包圍的墓園,淡淡道:“我們得去一探究竟才能知道。”

身旁的男人終於開口了,話語卻讓我為之一震。

“就怕他的目的不僅僅是要一個靈魂守墓人那麽簡單了。”

我聽到這句話,雙眼垂了下來,徐莽一個大男人直接跌倒在地上,半天站不起來。

蒼白的臉上滿是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

“我想先去看看安爺爺他們,他們在驅鬼的時候,應該有看到墓園裏的那兩個家夥。”

克裏斯整理了下自己的西裝,慢條斯理,完全不慌不忙:“現在不是魯莽的時候了,我們先去探望一下安家主,之後再商量一下對策。”

“光是我,你,是沒有辦法進行驅鬼儀式的。”

我點了點色鬼:“有他不就行了嗎?”

克裏斯臉上突然帶上了絲詭異的笑容,他促狹地笑問道:“你舍得嗎?讓你的丈夫承受那麽大的壓力?”

“閻王大人光是處理陰間的事情就夠忙了,這件事情發生在陽間,是屬於我們驅魔師的管轄範圍,還不至於讓陰間主宰來幫忙。”

他的臉上突然溢上了一層傲氣:“要是事事都讓你丈夫來完成,驅鬼師,驅魔師還有一眾靈媒都不需要存在了。”

直到我們準備離開,徐莽還是一臉震驚,全身虛軟癱倒在地上。

我心裏對他生出了憐憫之心,可能他也是察覺到了墓園的詭異之處,所以到現在才找外援求助。

隻是他現在,還是無法消化這一事實罷了。

多給他點時間吧。

我們先告辭,前往本市的一家中心醫院。

安爺爺他們是因為內傷的緣故,進了醫院。

這種非自然傷害,醫學方麵可能查不出些什麽問題,隻是知道他們身體指標不是很好。

我們到醫院的時候,安爺爺正坐在**,跟前放著平時擺飯盤的自動餐桌,上麵放著好幾本厚厚的書籍,一隻手拿著筆在筆記本上塗塗寫寫些什麽。

他看到我和克裏斯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可能我們的出現,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你是……戴維家族的人。”他抖了抖他有些花白的眉毛,很篤定地說道。

這下輪到我和安軒驚訝了,在我印象中,安爺爺一直待在他那個壽衣店裏麵,就是個家和店兩點一線的人,沒想過他會知道克裏斯是誰。

更別說知道他所在的家族是什麽。

安爺爺嗬嗬一笑,有些疲憊和虛弱的臉上帶著微笑:“別驚訝,戴維還是個娃娃的時候,他的父親帶著他來我們家做過客。”

他順帶舉起手指揮了揮,半開玩笑道:“那個時候,我們兩家啊,還訂了娃娃親呢。”

我一愣,心裏頓時升起一絲不妙的感覺。

“沒錯,就是寧丫頭,我和那個家夥之前開玩笑訂下的,這麽多年過去了,我為什麽一眼就認出你。”

他的眼睛看向了克裏斯手指上的戒指:“原先,這個戒指戴在你的脖子上,是戴維家族的鎮族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