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出發!廢棄精神病院!

“你確定在這裏嗎?”

楊懿走在我旁邊,背上背著熟悉的登山包,裏麵裝的滿滿的,都鼓起來了。白無常抓著黑無常的衣袖,腳步不穩地往前走著,時不時還被身旁的樹枝樹杈給絆到。

我用手用力地抓開了眼前的一大片雜草和樹枝,眯著眼睛,感受著細小的樹杈抽打在臉上,腳底的青草和樹木的氣味不斷地衝入我鼻內。

達納特斯和西西弗斯半漂浮在空中,達納特斯雙手拿著一把又長又黑的鐮刀,不斷地將四周的障礙物砍斷,為我們清出了一條道路。

西西弗斯雙手環胸,邊走,那雙銀色的眼睛邊偷偷摸摸地瞥達納特斯,表情也十分微妙。

“絕對不會錯的,剛才還有信號的時候,我就用GPS定好位置了,相信科技的力量!”楊懿因為長途跋涉,額頭上的汗珠從額角滑落。

我側目,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沒有什麽把握,一點底氣都沒有的樣子,歎了口氣,用衣袖擦了擦汗水,說道:“那精神病院在山裏,而且還是好幾個世紀之前的事情,你確定GPS有用麽?精準麽?”

此話一出,楊懿的臉一下子就白了,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抬頭看了看周圍,咬咬牙,硬著頭皮道:“繼續往前走吧,現在再退回去,肯定得不償失。”

不知前麵迎接著我們的是什麽,走一步算一步吧。

船到橋頭自然直。

“哥哥……”白無常很不舒服地扭動著小身子,精致的衣服被刮破了好幾道口子,略顯偏大的帽子也被她一把摘了下來,抓在手裏,不然絕對會被伸出來的樹枝給勾走的。

“喂,被王知道你這樣用鐮刀,你怕是要受到懲罰了。”

西西弗斯輕聲說道,聲音被樹葉摩擦的沙沙聲給完全淹沒了。

“你不說,他不會知道的。”達納特斯毫不在意地說道,語畢還深深地看了眼他,嘴角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你會告訴他嗎?”

他聽了這句話後,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紅色,怒瞪了他一眼,他再怎麽生氣和不情願,但答案都寫在了臉上。

我尷尬地撇了撇嘴,自從在陰間遭遇了那場大戰,鎮鬼令快速成長了之後,我的聽力好了不少,雖然我聽得不是很清楚。

但我一個轉頭,是個傻子都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吧。

此刻,貌似有一種美妙的感覺從心裏冒出來,我不是個腐女,可是看到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成年男子,含情脈脈地對視著,臉上帶著不明意味的笑容,外加我聽得不大真切的對話……

腦子裏已經自動腦補了十萬字的耽美小說了。

大概,他們是我們這幾人中,最輕鬆的兩個。

在不知走了多久,我們渾身被汗水濕透,鞋子上沾滿了泥土,在茫茫的綠色海洋中,看到了一個類似房子的建築物矗立在不遠的位置。

“哎,那裏!我們是不是到了!”

我拍了拍楊懿的肩膀,指向了那兒。

透過茂密的樹叢和草叢,隱約能夠看到房子灰白的外壁,隨著我們加快的腳步,那邊的全景終於映入了我們的眼簾。

一股古老的氣息迎麵撲來,建築物的風格並不是現在的現代風,建築的頂端有點尖尖的,不了解的人,還以為自己來到了一個教堂,而不是一個精神病院。

病院外還有個挺大的院子,圍欄經過風吹雨打後,石柱子受到了不小的損毀,黑色的鐵門鏽跡斑斑,門上拴著一條鐵鏈,上麵掛著一個鎖。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本來還是萬裏晴空的天色,突然烏雲密布,遮擋住了光線,此時天色黑壓壓的一片,外加起風了,襯得這裏的環境更加蕭條和驚悚。

我摩擦了下自己的雙臂,感受著手臂上突起的雞皮疙瘩,耳邊都是風聲,還有樹葉的婆娑聲。

“有這麽個說法。”

一直處於沉默中的黑無常開口了。

“陰氣達到一定的程度,可以影響這一片區域的天氣和環境,造成一種奇觀,但這卻不是一件好事。”

他這句話,讓我的腦中瞬間閃過了我在丁若水記憶中看到的戰爭場景。

那時,那怪物的頭頂,就是烏雲密布,經過的地方,寸草不生,包括我在陰間看到的,那朵朵黑雲中,不斷流淌著的閃電。

“這裏的確有冥靈晶的氣息。”

達納特斯手裏拿著一個金黃色的吊墜,金色的晶體是個不規則體,現在正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像是受到了感應一般,不過光亮很弱。

“同時,這裏也不安全。”

白無常一直縮在黑無常的身後,看起來很緊張害怕的樣子,如同一隻小綿羊,但她的眼睛裏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怯意,多了份凝重。

“門上鎖了,我們得重新找個入口。”

楊懿用力拉扯了下鐵鏈,又從登山包裏拿出來一個斧子,猛砍了幾下,鏈條依舊牢牢地將鐵門關住,鎖也砸不下來,雙手一鬆,放棄了。

達納特斯正要用鐮刀去砍鐵鏈,一下被西西弗斯給攔了下來。

我看了眼他手中細長的鐮刀,便知那不是凡物,也不勉強他。

比較幸運的是,在院子的另一道側門處,我們看到了半開著的鐵門,門口的雜草都有半人高了。

我們推開門就先走了進去,幾人在來到建築門口的時候,都停了下來,沒有再往前走一步。

“你們先進去看看。”

楊懿最後還是慫了,推了推黑無常,讓他先去開路,顯然這裏的環境,真的給人的心裏不小的壓力,壓抑的氛圍,即使我們人多勢眾,我們依舊無法過心裏的那一關。

“我來吧。”

達納特斯自告奮勇,一步走上前來,朝著那扇緊閉的門走去。

“保護王後是我們的任務,自然不會讓你們去冒險。”

他很自然地推開門,混雜的氣味十分刺鼻,灰塵全部懸浮在空氣中,天上的烏雲已經將光線完全遮擋住了,我們是白天抵達這裏的,短短的幾分鍾,我們就經曆了白天和黑夜。

楊懿拿著手電筒,腳步還挪動著,不敢上前。

“天呐!怎麽天黑了……剛剛不是白天麽。”楊懿顯然是沒想到情況會變得這麽嚴重,外加這裏的壞境實在是惡劣,滿滿的恐怖氣息,哪怕是白天,也不會有人願意接近這裏,更別說此時的黑夜。

我經曆過的事情,要比楊懿多許多,無論是日本黑澤由裏的事情,還是通過丁若水,知道二十年前大戰的事情,使得我能夠更快地適應和麵對這種情況。

我一把奪了過來,說道:“你跟我身後,我們走。”

“這裏不是我們可以久留的地方,你磨磨蹭蹭,我們完成任務的時間也會往後推延。”為了刺激他一下,我轉頭,問白無常。

“小白,你怕不怕?”

小女孩兒搖搖頭,十分鎮定地開口了。

“娘娘,小白不怕,而且還有哥哥在,我更不需要怕了。”

我笑著看了眼楊懿,好像在說,人家一個小妹妹都不害怕,你一個成年男人,畏畏縮縮的,丟不丟人?

他也理解我的意思,老大不情願地往前走了幾步,挺了挺胸膛。

“我才不怕呢!”他有點心虛地說道,還故意扯著嗓子,拔高聲音反駁著。

“我可什麽都沒說。”我忍不住笑出了聲,自己什麽都沒說明,他自己對號入座了,楊懿的行為緩和了我不少的壓力。

“王後,你們進來看看。”

達納特斯的身影已經掩藏進了黑暗中,我們隻聽到了聲音,我拽著楊懿的袖子,將他拖進了入口。

大廳裏能夠看到一個像前台一樣的桌子,上麵還擺著不少的紙張和訂裝的冊子,地上也散落了不少的紙張,不顧很多都殘損了。

在一邊的窗戶旁,停放著一個輪椅,椅背和座位上,貌似有紅色痕跡。

有點像血跡。

達納特斯彎腰,把輪椅上的一個金屬物件拿了起來,我拿著手電筒走近,定睛一看。

“這是……手銬?”

他點了點頭,我又看了眼窗戶旁的走廊,遠望過去,黑壓壓的一片。

“看來,精神病院虐待病人的事情,並不是空穴來風啊。”

楊懿凝重地望著這副手銬,西西弗斯站在桌子旁,看著上麵的一些紙,翻看著冊子。

“這裏登記了病人的住院信息和時間。”

他的話才說完,我的耳邊,聽到了個奇怪的聲音。

仿佛有無數個人在我耳邊低語,仔細一聽,能夠聽清他們說的是英文,但是不同的聲音太多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我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突然,一個女孩的笑聲不知從何處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格外調皮可愛,可是擺在這種地方,就顯得格外的空靈和詭異。

“誰?!”

楊懿有點反應過度,一下子叫了出來,嚇得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噓!”不知道這裏還掩藏著多少的危險,我們不能太過一驚一乍,驚動到一些難搞的東西,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