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中元節(1/3)
我掛了電話，就轉頭和李叔、算命先生說：“我們昨晚送外賣的那個人死了。”
李叔問道：“怎麽死的？”
我說：“老死的。”
李叔和算命大叔對視一眼，李叔說道：“這樣，我和小山去警察局，道友你去查查，有誰借命成功了。”
“好。”
我和李叔朝著警察局走去。
路上總是有黑灰圈著朝我臉上飛來，還圍著我打轉。
“擦！這到底是什麽玩意？”再一次把那黑灰從臉上抹掉，我終於忍不住罵出聲了。
這黑灰是燒完紙之後的灰燼，飛來的時候還是一片一片的，等手一抹就成渣了，沾在臉上不舒服的很。
然後我發現，那些燃盡的紙灰居然隻圍著我打轉。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啊？”我忍不住再一次問李叔。
李叔一臉嚴肅地說道：“等下有人跟你說話，你不要理他，也不要應他。”
我點頭說好。
今天，這條路上顯得很冷清，路邊上用粉筆畫著一個又一個的圈。
圈裏麵全是灰燼，地上還有燒過的痕跡。
風一吹，那些灰燼都被吹了起來，但是卻沒有朝我這邊飛來。
這次連李叔也被糊了一臉。
“這些圈裏麵的，東西已經被拿掉了。所以會亂飛。”李叔解釋道。
我指了指地上圍著我打旋的黑灰，問道“那這些有是什麽？”
“有人燒給孤魂野鬼的，讓他們不要來搶自家先人的東西。”
“什麽玩意？”我瞪大眼睛看著李叔。
“你現在覺不覺得嘴巴裏麵有東西？”李叔問道。
我剛想搖頭，開什麽玩笑。然後突然愣住，我突然感覺到嘴巴裏麵，有食物的感覺和味道。
嘴巴裏麵的東西有點像過水的水飯，味道不是很好，還帶著一股香灰的味道。
然後我一低頭，發現在傍晚的燈光下，我的影子拉的很長，而影子的頭部，現在在一個缺了口的圓圈裏。
那個缺了口的圓圈旁邊還蹲著一個穿著花襖的老太太，還帶著孝麻。
那老太太一邊抹眼淚，一邊潑水飯，還從一個小籃子裏麵拿出一卷黃紙，點燃之後丟進
了圈裏麵。
燃燒過後的灰燼直接從那個圓圈的缺口裏飛了出來，繞在我身邊打轉。
老太太也注意這異樣，她順著那黑灰飛來的方向，看著我。
我朝著老太太僵硬的笑了下，然後快步走過去。
影子的一頭順著我走，而另外一頭仍然在那個圈裏麵。
整個影子幾乎拉成了一個長條。
直到它再也不能被拉長了，那影子的一頭才又慢慢地回到了我的腳下。
李叔說：“小山，看來你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
“什麽？”我看著李叔，李叔繼續說：“現在要想辦法趕快把你的魂魄補齊，否則……”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那魂魄到底丟在了哪裏。”我苦笑。
還真是搞笑，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把自己丟哪了。
“我回去翻翻書，看能不能找到點法子。”
“對了，李叔，今天怎麽這麽多人燒紙啊。”我隨口問道。
李叔說：“今天七月半，鬼門開。”
我說，怪不得。
進警察局之前，我還特意去旁邊的小賣部去買了包濕紙巾，準備擦擦臉。
一路走過來，那灰糊的我好像剛才從非洲煤礦裏回來一樣。
“喲，哥們，有火不？”
我擦完臉，一抬頭，一個穿著老漢衫，解放鞋的青年站在我麵前。
我從包裏掏出個打火機給他，那青年也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給我。
“不用不用。”我連忙推辭。
那青年強行把煙推給我，說道：“拿著吧，哥們，謝謝你的火了。”
我說兄弟謝謝了，真不用了。
那青年見我實在不接，隻好收回煙，轉身走了。
我鬆了口氣，說句實話，我現在真怕了陌生人的煙了，畢竟當時如果不是黃三遞了根煙給我，沒準我現在還能安安穩穩的送外賣呢！
可是轉念一想，風雷新村那邪門的地方。，哪怕我不接黃三的那支煙，恐怕遲早有一天也要出事吧。
想著，我便去找李叔了。
隻是怎麽感覺怪怪的。
剛才路上有這麽多人嗎？
有的人像是古代小姐出門一樣，前呼後擁，身後跟
著一大群人。隻不過這些人有點矮，才有一米多高，不過身上穿的卻很講究。
我還想著哪來這麽多小矮人的，又不是白雪公主。
有的人則是形影單隻，大多都蹲在街角路邊，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爛爛的，大多都低著頭，不知道在找什麽。
我聽見走在前麵的一個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對著另外一個老頭子抱怨道：“你家媳婦也太不知變通了吧，年年燒的衣服都是一個款式。”
老頭子點頭賠笑，說道：“母親見諒，見諒。”
一個老頭子喊一個年輕女人母親？
搞什麽啊？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跟在那對奇怪的母子身後跟著的一個小矮人突然抬起頭來。
與我對視上，我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那個小矮人根本就不是個人！
這個小矮人的臉白的和紙一樣，臉是圓圓的，上麵還打著誇張的腮紅，五官都是畫上去的。
這明明就是一個紙人！
紙人發現我在看他，那被畫上去的眼睛居然眨了眨，殷紅的嘴唇一裂。
它對我笑了。
我覺得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又往後麵退了幾步。
一個冰冷的東西抓住了我的腳踝，我嚇得一呆。
結果就聽到後麵有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後生，你踩到我的手了。”
我急忙轉身道歉，“老伯對不起啊！”
結果剛剛說出口，我就愣住了。
那老伯穿著長袍馬褂，站在兩米開外。
我是怎麽踩到他的手的？長臂猿嗎？
我慢慢、慢慢的低頭。
一隻還在動著的手確實出現在了我的腳下。
問題在於，那隻手，就是一隻手而已。
老伯走了過來，我僵在那裏，動都不敢動。
他蹲下身，說道；“後生，讓讓啊。”
我機械地把腳挪開。
老伯伸出左手，撿起那隻手，塞進了右邊的袖子裏。
我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之前的老伯根本沒有右手。
那隻手塞回去之後，老伯靈活的動了動。
老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道：“後生，你的時間還沒到呢，趕快回家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