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回到自己那間小茅屋,不經意的一抬頭,卻發現青籮在門外早已經不知道等待了多長時間了!

看到張揚的身影,青籮的那雙烏黑的眼睛,倏然一亮,她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張揚一步一步的走進,卻並未說話,隻是那一幅憂心忡忡的樣子,卻始終逃不過張揚的眼睛。

張揚知道她想說什麽,可自己怎麽能將翠姐兒留在身邊,自己這輩子注定是要追求那虛無縹緲的神仙大道,也唯有讓翠姐兒他們遠走高飛,自己心中才能沒有牽掛,做起事來也就沒有了那麽多的顧忌。

雖然心中想的挺好,可不知道為什麽,見到了青籮以後,那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惹的青籮有點不敢相信地長大了嘴巴,驚詫地說道:“哥!你,你怎麽哭了?”

在自己妹子前落淚,這貨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他轉身給了青籮一個寂寞如雪的背影,用手偷偷地擦幹眼淚,笑道:“哈哈!好妹子,你是眼花了吧!本少俠闖**江湖這麽多年,誰讓不知誰人不曉我玉麵神龍的瀟灑霸氣,這世上還有誰人能讓我哭?”

這貨一幅豪氣幹雲的樣子,好像自己真的很了不起,可青籮卻看了他的樣子有點哭笑不得地說道:“裝,你就裝吧!你以為我沒看見,看看你那眼圈,都跟猴屁股一樣紅,還說自己沒哭,騙誰啊!”

青籮的話讓張揚的身形明顯的一頓,青籮都做好了哄哄他的準備,卻沒想到,這貨猛然轉過身來,臉上絲毫沒有一點的不好意思,反而一幅莫測高深的樣子,笑道:“哈哈!好妹子,你真是犀利,看來本少俠剛才的測試還是很成功的。不錯!你順利地通過了我的考驗哦!”

“切……”這貨看青籮一張嘴,就趕緊將她的話打斷,繼續衝著青籮說道:“你這小丫頭片子終是長大了,哥哥我是很欣慰啊!”

這貨連捧帶笑,想要岔開話題,可青籮豈能讓他輕易如願,這姑娘故意地衝他吐了吐舌頭,還用手指刮著臉羞道:“哥哥你臉皮真厚啊!怪不得人家都稱呼你為賽城牆,我看你的臉皮絕對要比那城牆還厚。”

青籮的話張揚絲毫沒有一點害臊之意,反而死一臉的享受,這貨如同是遇到了知心妹妹一般,一把抓住青籮的那雙嬌嫩的小手,一幅如遇知音的樣子,感歎道:“好妹子,你太了解哥了!哥的這個優點隱藏的這麽深,都被你發現了!真是慧眼如炬,難得啊!難得!”

噗!青籮恨不得吐這貨一臉花露水,額!這是古代哈!應該說恨不得一口老血噴出來!她的俏臉一紅,甩開張揚的手,瞪著眼嬌嗔道:“哼!哥哥好不要臉,哭就哭吧!還有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

張揚絲毫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依然是一幅得意地說道:“本少俠哭了就哭了,那又能怎麽樣呢?難道這世上的大俠就不能哭了麽?”

一看這貨那無賴的嘴臉出現了,青籮隻能給這貨一個白眼,哭笑不得地說道:“哥哥你就會耍無賴,就會胡攪蠻纏,我服了你還不行嗎?”

張揚此刻占到上風,那

會輕易就完了,這貨一聽青籮說自己胡攪蠻纏,頓時不滿,爭辯道:“我這怎麽是胡攪蠻纏了,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開心時啊!”

“是傷心時好不好,還說你不是亂說?”青籮一聽這話條件反射地糾正起張揚的錯處來。

“切……”這次輪到張揚囂張起來,他得意洋洋地說道:“這次你說的可不對,這人到傷心處,哭又有什麽用處,傷心時哭泣,那是軟弱的表現,隻能讓你的敵人更加的看不起你!”

聽了這話,青籮好像卻觸動起來,她想想往事,以前張揚在困境時,那一次都沒有掉過眼淚。

說著說著張揚也好像受到了觸動,他臉上那無賴的樣子也恢複了,隻是臉上卻顯出落寞的神色,有點感觸地說道:“人生在世,越是傷心苦難的時候要越是堅強,反倒是遇到喜事的時候,才應喜極而泣!”

青籮歎息一聲,說道:“我知道,哥哥是想幹娘了!”

“哈哈!傻丫頭,誰想她們啊!那老太婆走了好啊!走了我還能落個耳根清淨,省的她整日在耳邊囉嗦!”張揚表現出一臉的無所謂,似乎一點也不在乎翠姐兒的離去,可接著這貨卻臉色一變,一幅委屈的樣子說道:“他大爺的,既然老子今日都掉了眼淚,索性就哭個痛快。好妹子!你站著別動,先借你肩膀用一用……”

青籮還沒反應過來,張揚這廝忽然一下就趴在了青籮的肩膀上,開始扯開自己那嗓子大哭起來,他這一哭簡直是昏天暗地,一塌糊塗,好像將自己全身的力氣都用上了。

可憐的青籮卻被這廝弄的麵紅耳赤,一雙纖纖玉手局促地不知道該放到哪兒才好,她心裏被這家夥的做派弄的嘀笑皆非,真不知道這貨是怎麽想的,竟然還有痛哭來過癮的。

可聽著張揚那已經嘶啞的哭泣聲,青籮忽然好想一下明白了過來,這麽多年的願望一朝達成,哥哥這番哭泣正是如他所說的那樣喜極而泣。

良久,張揚隨著一聲長長的哽咽,止住了自己的哭聲,他伸出手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一幅舒坦的樣子,看著青籮說道:“嗯!哭好了,真是過癮啊!”

青籮的思緒還沉浸在張揚的痛哭當中,這貨如入其來的一下,讓青籮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她隻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張揚,總以為這一幕是自己眼花看到的幻覺。

張揚卻絲毫沒有為自己造成的後果感到臉紅,看著青籮那愕然的樣子,這貨伸出手來,在青籮的麵前晃了晃,想要將這丫頭從那種呆滯的狀態中喚醒過來。可那一雙不安分的小眼睛,卻看到了青籮那原本白嫩的頸項一片緋紅,而胸前的衣服更是被自己的眼淚弄濕了好大一片,這貨難得地心裏終於有些過意不去了,腆著自己那張厚臉裝著不好意思地樣子驚叫起來:“哎呀!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麽漂亮的衣服被我弄成這樣了!都怪我剛才隻顧著自己發泄了,來,哥哥幫你擦一擦!”

這貨嘴上說著,手上動作著,就做出擦拭狀,向著青籮的胸口摸去……

這尼瑪什麽哥哥啊

!連自家妹子都不放過!

青籮跟這貨相處了這麽多年,那還不知道他的毛病,當下還不待張揚的手伸過來,卻已經本能地退後了兩步,讓張揚那狗爪子落了空,這才滿臉通紅地嗔道:“哥哥真不要臉,怪不得以前我老聽幹娘說你喜歡占人家姑娘們的便宜,原本我還不相信,今日看你還怎麽狡辯!”

張揚這貨被抓了現行,那張老臉上一感到無光,他有點不好意思麵對青籮,隻是一看青籮提起這事,這貨扭頭就跑。

青籮怎麽會輕易地放過他,這姑娘在後麵大叫著,“哥哥你別跑啊!今日好歹把話先說清楚了!”

張揚那好意思,一聽青籮這話,腳下跑的更快起來,直接出了門,沿著門前的那條大河狂奔起來。

他有心甩掉青籮,奈何累的跟死狗一般,上氣不接下氣的,卻每次一回頭都發現青籮一幅氣定神閑,絲毫沒有一點吃力的樣子,這才沮喪地停在那裏,現出一幅惡狠狠的樣子,衝著青籮道:“你這死丫頭,別以為學了內功就有什麽了不起,實話告訴你,哥哥我剛才也是讓著你!”

青籮知道內功永遠是哥哥心底的傷痛,她為自己剛才這事讓哥哥想起傷心事,感覺到心裏難受,貼心的青籮上前伸手輕輕地拍打著張揚的後背,好讓他的氣息能順一點,心裏還特別的感覺到有點對不起,一臉著急地看著張揚說道:“哥哥,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張揚擺擺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好了,這不關你的事!哥哥最近隻是有點上火,身子虛了點而已。”

看到張揚累成這樣,還安慰自己,青籮心中感動,等待張揚的氣息平複了,這才說道:“哥哥,你以前不是說過,那些內家心法不是要修煉個十幾數十年的才能現出成效來,可為什麽我這才練了一天功夫,就練出內勁來了?”

青籮這麽一問,將張揚的心思也吸引過來,他略一沉吟,這才衝著青籮說道:“好妹子,可能你練得那根本就不是什麽一般江湖人練的那種普通貨色,要知道今天那死禿驢也自稱高人,難道你練得是那種傳說中存在的仙法?”

說到這裏,張揚越想越覺得沒錯,當時自己躲在那麽粗一顆樹後,可那禿驢隻是手指一點,指風就能將那棵樹射出一個透明窟窿,還傷到了那顆大樹後的自己,這尼瑪不是仙法是什麽,江湖中有什麽內功心法能有這般威勢。

想到這裏,張揚眼睛一亮,一臉欣喜地衝著青籮道:“好妹子,你學的那肯定不是普通玩意,你沒聽那禿驢那日所說,你的根骨絕佳,想來那禿驢沒有欺騙咱們。你還記得那古書記載,說那前輩高人,修煉途中往往能一朝頓悟,功力突飛猛進的,想必妹子你也算是那一朝頓悟吧!”

可說完這話,張揚眼中的落寞一閃而過,他的心裏不住地仰天長歎:“看來自己真的如同那禿驢所說那般,完全就是廢柴一根,想那禿驢留下的《造化》一書,妹子一天就能練出內進來,為啥自己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本章完)